这种有人监视自己的感觉，也只是一种很隐蔽的感受。

若是换在以前，他肯定感觉不出来。只是最近他已经吸收了《通玄篇，感受能力增强了不少，听觉、嗅觉、视觉都变得更加敏感。

所以假如有人隐藏阴影当中，对方的目光、呼吸引发的亮光变化和空气波动，也能被陈杰察觉到。

陈杰停住了脚步，发现在右侧低矮山坡上有一簇低矮的灌木丛，监视者好像就藏在那边。

陈杰很想朝那边走去，揭穿到底是谁在监视自己？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对方既然藏在灌木丛的背后，肯定认为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算被发现，对方应该也有把握及时逃脱。所以，就算自己走了过去，监视者也肯定能成功出逃。

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当作不知道。反正对方也就是观察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举动，假如想要袭击自己，早就已经出手了。

既然这样，就把这个监视者当作一个仰慕自己的存在吧，无非是为自己的帅所倾倒。

这么想着，陈杰就继续往前走去。

在灌木丛背后的，乃是“天龙军校”的巫师张小风。刚刚，陈杰停下脚步的时候，张小风还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假如陈杰走近的时候，他就想使用幻术隐藏自己，或者用水晶转移。

但，陈杰只是稍稍停了停脚步，就继续往前走了。

张小风这才放心了下来，这个陈杰应该根本没有发现自己。陈杰也就“破凡境”三四重的样子，怎么可能感知到“开体境重”的他呢？而且他本来就在周身设置了阵法，防止目光和呼吸引发光线和空气的波动。

一准是这样，陈杰刚才驻足无非是发了会呆，跟发现他没有什么关系。

当巫师张小风的脑回路一阵狂转之后，抬起头来，却发现陈杰已经不见踪影了。

……

几分钟之后，在老校长范清华的办公室内。

老者范清华的水晶接受到巫师张小风求见的邀请，范清华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允许了。

张小风出现在了办公室内：“见过范校长。”

“不用多礼，直接说事。”范清华不喜欢繁文缛节。

张小风点头：“报告范校长，这两天我通过监视陈杰，得到了两个结论。”

范清华：“别卖关子，直接说事。”

张小风又点了下头：“好的。我发现陈杰，第一，陈杰的实力只有‘破凡境三四重’而已；第二，他对小紫罗兰好像没有什么恶意；第三，他应该对‘符文’真的有研究，他给小紫罗兰读书的时候，没有任何疙疙瘩瘩，就跟从书上直接读出来完全一样……”

老者范清华又皱了皱眉，你不是说得出了两个结论吗？现在怎么是三个？

不过范清华并没有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而是抓住了最后一点，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在‘符文’研究上真的有些天赋？”

张小风微微低头说：“不是‘有些天赋’，而是‘很有天赋’。”

“很有天赋？你的意思是，比你还有天赋？”范清华倒是惊讶了起来。

张小风的左眼跳了跳说：“比我？……比我，还是要差一点的。”张小风厚颜答道。

“放……”范清华差点就爆出口了，“他能整篇读懂天书上的‘符文’，你能读得懂吗？你能读懂10个字都不到吧？”

张小风尴尬地回答：“我能‘体悟’出大概9个字。”

范清华啐道：“那你好意思说，他的天赋别你的差？不知比你强了多少吧？”

“是。”张小风心里苦道，范校长您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这样的话……”范清华忽然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还是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精通‘符文’。有的人很会编，他明明在读什么都读不懂的东西，却装作都懂，然后嘴巴里说着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故事，反正你也不认识那些天书。

所以，还是得在考验他一次。”

张小风点头：“是，范校长。需要我做什么吗？”

范清华道：“不用了，你还是监视他的行动。考验他的事情，我自会安排。”

“好的。”张小风退了出去。

……

这天下午，老者范清华犹如往常一样，慢慢踱步来到了孙女小紫罗兰的咖啡馆。

他明明可以使用转移水晶，从办公室瞬间来到小紫罗兰的店里，但是范清华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人上了年纪之后，追求的就不再是速度，而是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走路、看看熟悉的风景，只要能感受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所以，从“飞龙军校”到小紫罗兰咖啡馆这段距离，范清华是从来不舍得使用转移水晶的。

一样地付30块次奥币来喝孙女的咖啡。

小紫罗兰看到爷爷到了，很兴奋地跟他讲今天把《刀剑神域给读完了，还把故事中打大BOSS的精彩剧情给复述了一遍，老者范清华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之后，范清华想，这么好玩的故事，陈杰怎么可能编得出来呢？假如他纯粹是编的，不用当战士，写写故事就能在绿茂城过上体面的生活了！

所以，这故事不大可能是他编的，他应该是真的能读懂这些天书！

但是，范清华这把年纪，做事向来沉稳，他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小紫罗兰。

小紫罗兰接了过来，奇怪地问：“爷爷，这是干嘛？”

“哦，你那位新顾客不是‘符文巫师’吗？这本册子上的，也是天书，我看不懂。你能不能让他帮我翻译一下。

如果他能翻译，我有报酬给他。2000次奥币。”

小紫罗兰却嘟了下嘴道：“爷爷，2000次奥币太少了，人家可是能看懂谁都看不懂的天书啊，我觉得5000次奥币最少了。”

“5000次奥币？”范清华肉疼了下，这孙女才十岁，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但是，一向无条件疼爱孙女的范清华只好说，“那好吧，只要他能翻译，我就依你，5000次奥币。”

说定了这个事情，小紫罗兰乖巧地道：“爷爷，今天我也没什么其他的事了，我陪着你回家吧。”

“嗯，这才是我的好孙女。”范清华嘴上笑着道，其实他今天过来也就是要让孙女跟着自己一起回家的。

他今天收到了情报，在绿茂城中虽然大佛湖中剿灭了一窝毒鼠怪，但又一个不稳定因素出现了。好几处民居无故起火，一烧就烧毁整栋楼，平民和官员都有死伤。

这个情况府城还未对外公布，原因是，背后的肇事者还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