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名血舞诺殇,是血家人。”
“血家?十年前被大火烧了的那家?”
“对,当年被烧的确实是我家。可是,事情远不止被烧那么简单。那天,府里先是来了一群黑衣人,我和哥哥还有弟弟妹妹被府里侍卫护送着出府,去绝情崖上的一处小院。一个多月,娘都没有来找过我们,我和哥哥去找娘,等到血府时,血府只剩下来残垣断柱。”
独孤青说完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段被她尘封了多年的往事,还是第一次被她自己提起。
“那你哥哥呢?昨晚我听到你喊哥哥了,还有你的弟弟妹妹,我怎么从没有在青府见到过他们啊?”
独孤青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虞寂桐也不好再次提起,独孤青也没有再继续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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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对不起啊,我又闯祸了。”
少年低着头,看着刚才被他不小心摔破的碗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疯子’咱家本来也没有几个碗,你又摔碎了一个。”
一个小姑娘掐着腰训着少年。
少年的头低的更低了。
“扶苏,你不用那么大反应的,一个碗而已,再买就好了。誉儿,你把头抬起来。”
血笙月看着低着头的弟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
“哥,你就惯着他,家里本来就不怎么有钱,现在还要重新买碗,家里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血枫誉本想说上次你回来时,有人在你衣服里塞了银票。可血笙月警告过他,不能说出来。他只好憋着。
“哼,我不管了。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扶苏跑去自己的小屋,过了一会,拿了一些首饰回来。
“拿去当了买碗吧,没有下次了。”
傲娇女,血枫誉和血笙月在心里吐槽着。
“哥,我自己去买碗就好了,你在家照顾扶苏吧。”
“好,我们誉儿长大了,哈哈。”
“哥,我都16了。”
血枫誉被血笙月气的已经开始跳脚了。
然而,虽然他来过集市,但是,他都是哥哥一起来的啊,买碗的地方在哪啊。
血枫誉现在街道上,不知所措的望着人来人往的店铺,都要被急哭了。
“于梁欣那小子又去风月楼了,虞寂桐去青府泡妞了,就剩我了,唉。”
柳朝歌边嘟囔边漫不经心的走着。
嗯?前面那个小弟弟好可爱。
“小弟弟,你怎么了啊”
“我找不到买碗的地方了。”
看着这个小弟弟的表情,柳朝歌原本低沉的小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那,哥哥带你去,但是,你要告诉哥哥你的名字。”
“我叫血枫誉。”
血枫誉的声音还有点小奶音,萌的柳朝歌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柳朝歌带着血枫誉去买了一个碗。又给血枫誉买了很多小玩意。还把他带回了家。
血笙月在家等的有些急了,这都已经黄昏了,血枫誉还没回来。当血枫誉回家时候,血笙月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没出事后才放开他。
血枫誉把碗和一堆小玩意放到了桌子上。
“誉儿,我只让你去买碗,为什么还要买这么多小东西回来,虽然之前有人给咱们了一些钱,那也不能这么花啊。”
血笙月看到血枫誉拿回来这么多东西,有些生气了。
“哥,不是的,我在街道上迷路了,是一个哥哥领我去买的碗,又给我买了这些,我想推脱的,但是他非要给我买,回来的时候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血枫誉知道家里生活过得不太好,也明白哥哥为什么生气,但是哥哥误会了他,他还是有些委屈。
血笙月看着这样的弟弟,心里也不太好受,家里这些年已经把侍卫当年留下的一箱银票快要花完了,若不是上次诺殇留下的钱,他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了。
血笙月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弟弟妹妹,他们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小,为了照顾他们他一直没有去外面做工,家里开支全靠方面侍卫留下的银票。
“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有,誉儿没错,是哥哥太偏激了,你拿着这些小玩意回屋吧,碗的话,哥哥就拿回厨房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么懂事,血笙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他不能把给他们留钱的人是诺殇的事说出来。也不知道,诺殇现在怎么样了。要不,今晚去看看她吧。
血笙月交待血枫誉在家照顾好妹妹,他要出门一趟。然后就走了。
血笙月刚到青府门口,就看到了蓝绫出来。
“那个,这位小姐请问你家尊主在府里么。”
蓝绫知道这个人是独孤青的哥哥,但她不能不通报尊主,只能说。
“我回去看看吧,你在这稍等一会儿。”
说完,蓝绫就去独孤青的小院里问独孤青该怎么回话了。
“你就说我不在。”
独孤青合上茶杯盖缓缓说道。
蓝绫看尊主都发话了,只好过去回话。
“你真的不去看看你哥哥么?”
“到了一定时机,我会回去找他们的。”
话虽这么说着,独孤青却出了小院门,从青府的后门转过去。
独孤青目送着血笙月听到蓝绫的话后,落寞走开的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独孤青怔怔的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虞寂桐提醒自己该吃晚饭了才回青府。
虞寂桐不懂为什么独孤青明明很在意她的哥哥,却还要摆出一副绝情的模样。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独孤青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血笙月来青府的事。风月楼那边已经把情报收集的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风月楼那边就会把情报送来,等到事情真相大白,她就可以回到那个小院,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了,可到了那时候,他们还会认她一个妹妹,或是姐姐么。
在偏房的虞寂桐想着前几天独孤青在梦里喊着哥哥,而今天却对哥哥避而不见。即使这样,她还站在巷口那么久,等着血笙月是否会回头看到她。这样的独孤青脆弱的让人心疼。
血笙月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懂事的弟弟,傲娇的妹妹,还有见不到的大妹妹。他真是一个失败的哥哥。不能给弟弟妹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还让自己的另一个妹妹在外那么久,他不知道诺殇这些年在外面有没有受苦,掌管那么大一个青府,她会不会累。
血枫誉梦到了今天帮助她的那个号哥哥,他长得可真好看。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下次再见面,那个哥哥会不会认出自己,他还不知道那个哥哥的名字呢。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来找自己。
柳朝歌一直在想着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弟弟,血枫誉,他怎么没听说过京城有姓血的人家。那么萌的一个小弟弟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碰到他。今天走的太匆忙,都忘了告诉小弟弟自己的名字了,等下次再见到一定要告诉他。嗯?不对啊,今天明明是自己把他送回家的,等想找他的时候,去他家找他不就好了。可万一到时候小誉儿不认识自己了怎么办呢?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独孤青脸上的妖印也逐渐消失了。可平平淡淡的日子总是不长的。
今日幽冥宫与平时有些不一样。平时随处可见的赌桌不见了,那群嘻嘻哈哈的人今日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一个比一个脸色凝重。
“你们说流星什么时候能出来啊?她都进屋那么久了。”
“是啊,往常有任务的时候,流星回来就会把任务分配好,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回来后就把自己闷屋里一整天的情况。”
“谁知道呢,恐怕这次不是什么小任务。”
……
幽冥宫的人一直在讨论着今日流星回来时的异样。
就在他们讨论的最激烈的时候,流星从房里出来了。
“这件事的联系太大了,我要亲自去趟青府,一会就回来。”
“嗯,我们知道了。”
幽冥宫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流星在不做任务的情况下有如此凝重的表情。
等流星出权御森林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看着漆黑的夜色,流星心里想着:这样也好,至少晚上不会太引起注意。毕竟幽冥宫的黑彼岸花袍和银面具太过于明显了。
流星悄悄潜入青府,被檐上的十二月卫发现。一时间,十二把剑齐刷刷的指着流星的脖子。
“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来。”
残月对着流星说道。
流星也不甘示弱,把腰间的软鞭抽了出来。
这边闹出的动静把蓝绫和梦兰引了过来。看到十二月卫都把剑抽了出来,围着的是一个身着彼岸花袍,戴着银面具的人。
连忙一人去拦住十二月卫,
一人去阻止流星。
“残月,祖宗,你忘了,彼岸花袍,银面具是幽冥宫的标配了。”
“流星,你别太介意,这一队的十二月卫都很少出府,他们只秉承尊主当年立的规矩。”
梦兰解释了很久,十二月卫才重回檐上。
另一边的流星也在蓝绫的劝说在,重新把软鞭缠在腰上。
“带我去找宫主,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流星面无表情的说道。
蓝绫和梦兰带着流星去了独孤青的小院。没过多久,虞寂桐也出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
“你怎么出来了?”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和梦兰不太放心,就在这里守着。你呢?”
“我是被赶出来的,他们在里面商量事。”
虞寂桐的语气很委屈。
“我在幽冥府待的那段时候,流星绝对不是这样的,而且,有事的时候,流星都是飞鸽传书,从来不亲自来。恐怕这次是出事了。”
“你说,会是什么样的事才会让她这么急。”
蓝绫和梦兰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虞寂桐听的云里雾里的,也不好过问,只好蹲在院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地上的草。
不知过了多久,流星和独孤青一起出来了,三人连忙起身。
独孤青与流星虽然同样戴面具。独孤青的面具比流星的精致一些,流星的却更有神秘感。两种不同的面具有不同的韵味。
“宫主,我先回去了,此事还请你深思熟虑。”
“嗯,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你放心,我一定会仔细斟酌的。”
流星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来没多久的她,又要回去了。
“你们别在这聚着了,回去睡吧。”
“那我们就先走了。”
蓝绫和梦兰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走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真的?去哪儿啊?”
虞寂桐在青府待了这么多天,几乎是从来没有出过青府。一听可以出府了,兴奋的一直在那傻乐。
独孤青实在是不想理这个经常傻笑的人了,自己转身回院不管他了。
“诶,你等会儿我啊,我还没进入呢。”
虞寂桐看独孤青要关院门,连忙从门缝里挤进去,却不小心亲上了独孤青的脸。
两人都愣了。虞寂桐眨了两下眼,看着独孤青越来越冷漠的脸,虞寂桐不知所措。
独孤青只愣了一会儿,就推开了自己的屋门,回到房间。门外的虞寂桐内心已经乱了,他不知道自己明天该怎么面对独孤青了。
叹了口气后,虞寂桐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回到屋里的独孤青用手摸了摸刚刚被虞寂桐亲过得脸,上面仿佛还有残留的温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