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一转眼大半年时间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鲁通除了每天一次出洞进食外,其他时间都在洞中闭关,而毛羽张庆之两人除了练功,每日嬉戏打闹,日子竟过得比以前还要充实开心。
这日一大早,毛羽张庆之两人正在洞外烤着鱼吃,突然从鲁通闭关的洞里传出一声巨响,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跑进洞里查看。
刚进洞中,就见鲁通对着一块巨石挥出一拳,又是一声巨响,那巨石被轰为粉碎,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鲁通。
“哈哈哈,某家功夫终于得以大成!”鲁通转头看着两人哈哈大笑。
毛羽打量着鲁通,发现鲁通整个人精气神都已改变,他全身上下竟迸发出一股浑厚威严的气息,让人有一种金刚怒目,不动自威的感觉。
鲁通说道:“这用赤目血鳄心制成的丁火培土丹果然有奇效,本以为能治愈内伤就算不错,却不成想,我徘徊十数载的瓶颈竟在这丹药的帮助下突破,短短半年功夫便达到圆满。”
鲁通拉过毛羽的手腕探查了一番,眼睛一亮说道:“小羽,没想到才半年多功夫,你竟然突破了第一层大穴,第二层也已冲破了箕门、冲门两穴,你是否服用丹药?”
“你给我的药丸都吃完了,冲门穴我也是前不久才刚刚冲破的。”毛羽笑道。
“我这还有二十四粒丁火培土丹,现在我四象瑜伽功已成,这丹药对我已用处不大,你拿去练功服用,相信会对你有巨大帮助。”鲁通掏出几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毛羽小心地接过药瓶放进怀里。
鲁通又看向张庆之,发现他眼里多了些英气,说道:“庆之,要不是你体内的异种真气,你现在也应该和小羽差不多。”他拉过张庆之手腕探查起来。
鲁通将自己真气小心探入张庆之体内,发现当初聚集在张庆之气海处隐隐约约十分稀薄的两股异种真气,现在竟变得浑厚了许多,而且在张庆之全身三十六个大穴上星星点点的都出现了一丝丝相互纠缠的异种真气。
“庆之,你可曾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看到张庆之体内的异象后,鲁通有些担忧地问道。
张庆之想了想答道:“没什么不适的地方,倒是自从练了大叔你教我的功夫后,我感觉身体比以前更加的轻盈,体力也不知好了多少倍,每次吐纳结束,就会觉得精力无比的充沛。”说着,张庆之竟然一跃跳起摸了下洞顶的石头。
要知道这山洞可有近一丈的高度,而张庆之竟然原地这么一跳,就摸到了洞顶。
鲁通吃惊地看着张庆之说道:“我教你的就是套最简单的吐纳功法,江湖上人人都会,你练了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想了想,他接着说道:“我猜是你体内这两种真气的效用,只是这真气太过玄妙,我也不知其根源,将来一定要弄清楚,也许这里面有很大的玄机。”
张庆之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最少也要搞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为何会在自己体内留下这么怪异的东西。
又交谈了一会儿,鲁通说道:“现在我功力已经恢复,是时候离开这里去延安府寻找张清兄弟了,他一去不返,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慎重地看着两人,说道:“你二人如何打算,是和我一同离开,还是另有打算?”
两人互相看了看,毛羽说道:“自从村子被毁,所有人被害后,我俩早已没了家,没有大叔你,我俩可能早就死了,再说我俩现在也无处可去,你传我功夫,救我性命,我早就拿你当我亲人了。”
张庆之在一旁连连点头。
鲁通怕了拍两人的肩说道:“我鲁通一生漂泊,如今年过四旬,未成家,无儿女,只有一个亲兄弟,却也是快二十年未见,若是你俩愿意,我便收你俩作义子如何?”
毛羽张庆之两人大喜,连忙跪在地上向着鲁通重重磕了三个头,口称义父,鲁通微笑着受了,随后拉起两人,说道:“你俩这就收拾一番,我们马上离开此地前往延安府。”
带上肉干果脯,灌满水囊,三人向着延安府奔去。
毛羽将真气运转,轻身功夫全力施展开来,顿时脚底生风,不知比以前快了多少倍,他高兴得向张庆之看去,发现张庆之竟然比他还快,如灵猿一般在林中上蹿下跳,飞快移动。
转眼三天过去,三人到达延安府境内,离延安府城最多还有半日路程。
这时往来的路人渐渐多了起来。
毛羽这三天来一直处于十分兴奋地状态,他和张庆之长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镇河村周围,很少出远门,这延安府是自己知道的最大的城市,从小到大就只和父亲来过两次,最近一次也是在五年前了。
从这天早上开始,鲁通便觉得心惊肉跳的,离延安府越近,这感觉便越是明显,他看了看周围皱着眉头招呼毛羽两人离开大路。
来到一处偏远所在,鲁通说道:“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一路行来我发现好几个内府紫衣卫,这些人很少来这么偏远的地方,这延安府虽说是重镇,但却无皇族中人居住,不应该有这么多紫衣卫出现。”
毛羽问道:“紫衣卫是什么?”
“这紫衣卫是专门负责皇族安全的侍卫,大都是些身手了得的高手,所属内府,由太尉梁师成统领。”鲁通顿了顿说道:“不知为何,我心中不安,恐有不测,我们得谨慎行事。”
三人专挑小路,小心地向着延安府行去。
待到傍晚,三人已离延安府很近,抬眼看去,城门处影影绰绰有人排队进入。
鲁通看了看城门方向说道:“入城竟然有人盘查,除战时或有重大事情发生外,一般不会如此,小羽庆之你二人面生,持我信物先进城,去府衙寻找一名叫作苏万的都头,他与我是旧识,你们请他出城。”他指着西北处说道:“离此两里有一药王庙,我在那儿等候。”
鲁通拿出一块黄铜令牌,递给毛羽。
接过令牌,毛羽看到上面写了个“仁”字,随后将其小心收入怀里,招呼着张庆之向城门方向行去。
鲁通看两人离开后,便转身向药王庙奔去。
毛羽和张庆之来到延安府城门,看到百姓排队入城,几名兵丁仔细盘查着人城的人,旁边城墙上贴着一些告示,张庆之瞟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拉了拉毛羽,指着墙上说道:“羽哥你快看!”
毛羽一看,也吓了一跳,那墙上贴有一张海捕令,上书:“今有反贼鲁通,勾结西夏贼人,屠灭镇河全村,致全村七十八口全部丧命,现发文各府,缉拿归案。”旁边还贴有一张画影图形,上面是半年前鲁通的画像,只不过现在的鲁通早已变样,比起以前更加精壮,更续起了一口浓密的胡子。
“现在怎么办。”张庆之问道。
毛羽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们先进城去寻那苏万都头,到时看情况再说。”
两人排队向前,一个长着山羊胡的门丁,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俩看着面生得紧呀,哪里人士,来此何干?”
毛羽笑着迎上前去,说道:“官爷,我和我兄弟就是延安人士,住在不远的村子里,小地方的人,没来过几次城里,所以官爷瞧着眼生。”
“那你们来干什么啊?”门丁眯着眼问道。
“老父病重,来城里抓些药。”毛羽说道。
“哦,倒还是个孝子,也罢,每人一文进城去吧。”门丁摸了摸胡子说道。
毛羽一愣说道:“这位官爷,以前来也没给过钱啊,怎么现在要收一文。”
门丁一瞪眼,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没见为抓这反贼,上面来了这么多人,吃喝皆由地面上负责,不收这门税,如何负担得起。”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你两小子,我和你们说这么多作甚,交钱便进,无钱走人回家。”
这一文钱倒不是太多,只是毛羽两人身上确实一文没有,无奈之下两人只得转身离开。
“呸,穷鬼!”门丁骂道。
两人顺着城墙走了一会儿,待到没人看得见的一个角落,毛羽指着墙角说道:“就是这儿,我记得几年前来时,老爹说这是延安府专门排污水的水门,我想从这水门应该可进得城内。”
说完他便钻了进去,张庆之一猫腰也跟在他身后。
曲曲折折走了很久,两人浑身臭泥,但运气还好,没遇上开闸放水,看了看四周,趁人不注意,两人钻了出来。
“哇,好臭呀,这满身臭泥如何是好啊!”张庆之闻了闻自己歪头说道。
毛羽打量着四周,对张庆之使了个眼色,向前走去。
张庆之一看,原来在前面院子里挂着两件马褂,于是连忙跟上前去。
两人悄悄翻过院墙,脱了脏衣服,刚把马褂穿上身,便看到旁边走出一个大婶,生气地看着他俩,并大叫道:“抓贼呀,哪来的毛贼偷我家衣服!”
两人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翻过院墙,逃了出去。
可就是这么一声叫喊,却引来五六个紫衣卫追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