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弘接过毛羽递来的令牌,脸色一变说道:“真的是鲁兄,他现在何处,你二人快快带我前去。”
毛羽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能带你去,你还是快让我们见一见苏都头。”
穆弘笑着说道:“哈哈哈,也怪我没说清楚,惹得两位小兄弟生疑。”
说着穆弘便从怀里拿出一物连同鲁通的令牌递给毛羽。
毛羽接过一看,只见穆弘拿出的东西也是一个令牌,和鲁通的令牌一模一样,只不过不是黄铜铸成,而是白银的,上面写了个“孝”字。
这时,穆春也递上一个令牌,那令牌和鲁通的一样,黄铜铸成,上面也写了个“孝”。
毛羽拿着令牌,疑惑地看着穆氏兄弟。
“我叫穆弘,江湖人称没遮拦,任六扇门孝部捕头。”穆弘指了指穆春说道:“这是我兄弟,名叫穆春,江湖人称小遮拦,任六扇门孝部副捕头,说起来我们和鲁通鲁大哥都是熟识啊。”
毛羽张庆之两人听后,顿时大喜,毛羽说道:“原来你们与义父都是同僚啊,早知道就不和你们兜圈子了。”
穆春说道:“哦,原来鲁兄是你们义父,也不知鲁兄现在何处。”
毛羽答道:“义父就在城外,让我俩进城寻找苏万苏都头。”
“苏万不在城中,两位小兄弟,事不宜迟,你俩快快带我去见鲁兄。”穆弘又道。
“苏都头不在城中!也罢,就请两位捕头随我们去见义父吧。”毛羽和张庆之商量了一会儿说道。
毛羽将令牌还给穆氏兄弟后,便带着众人向城外走去。
向西北方走了两里多地,众人远远便看到一座破败的寺庙,上书“药王庙”。
“义父应该就在庙里。”毛羽指着药王庙对穆弘说道。
众人来到庙前,见庙门紧闭,穆弘示意手下众人停住脚步,也没等毛羽两人出声便走上前去。
穆弘到得庙门处,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悸,皱了皱眉头,便收住脚步,随即大笑道:“鲁兄别来无恙啊!”
过了片刻,从庙里传出一声轻叹:“穆兄,别来无恙,先让那俩孩子进来,我们随后详谈,可好?”
穆弘本不想答应,但想起鲁通的功夫正好克制自己,再加上不知为何从刚开始就一直莫名心悸,于是招手示意毛羽两人进去,又吩咐手下站住各处要位,对破庙隐隐合围,以防鲁通走脱。
毛羽和张庆之此时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慌忙进庙,看到鲁通坐在药王佛前,毛羽有些焦急地问道:“义父,是不是我们做了错事,难道那些人是坏人不成?”
鲁通拍了拍两人,笑了起来说道:“不怪你们,是我考虑不周,况且他们也算不得坏人,你俩且说说在城中发生了什么。”
两人看了看鲁通,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于是便你一言我一语将在延安城中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听完两人的述说,鲁通皱眉思考了片刻,叹道:“哎,是我考虑不周啊,当见到紫衣卫时就应该想到,他们是对着我来的,只是我还有许多疑惑,不知为何事情竟到这般田地。”
毛羽看到鲁通这样的表情,连忙问道:“那穆弘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假扮义父同僚?”
鲁通摇头道:“倒不是假扮,他确是六扇门孝部捕头。”
“那为何他要对义父不利?”张庆之问道。
“我也不知,只是以我对其了解,事情可能还有些转机,我们稍后再细说,我先会会穆弘。”鲁通让两人在一旁等候。
鲁通对着门外大声说道:“穆兄,某家不便现身,还请近来一叙。”
门外,穆弘早已等得有些心焦,听到鲁通话语,踌躇片刻,心中暗想,虽然鲁通功夫克制自己,但想要胜他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花些手脚罢了。
他叫过穆春说道:“你且带人封锁各处,勿让鲁通逃去,我先进庙里打探一番。”
说完穆弘便走进庙中。
“哈哈哈,鲁兄别来无恙,许多时日不见,想煞小弟。”穆弘走近鲁通一拱手,仿佛老友相见一般。
鲁通淡淡地对穆弘一拱手,说道:“穆兄,我俩也是老相识,就不赘言了,我有些许不明,还望赐教。”
“哈哈,鲁兄,你既然猜到我来此的目的,那就好办了,和我回去一趟,见见总捕头,别让兄弟难做。”
“和你走一趟也不难,但你总得让我心里弄个明白吧。”
“好说,鲁兄有什么要问的就直说了吧。”
“张清兄弟现在何处?”
“现在何处我不知晓,我估摸着应在汴梁。”
“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我也不知。”
鲁通皱起了眉头,又问道:“苏万现在何处?”
“已离开延安半年有余。”
“不知为何?”
穆弘叹了口气,收起笑容,看看四下,压低声音正色道:“哎,鲁兄,好多事情我是真不知道,但好多事情我是不便说,我不知这半年多来,你发生何事,竟惹得官家震怒,发出四海寻捕令捉拿于你,陈总捕头揽下此事,本想派出门内弟兄寻你,却不知为何那隐相梁师成竟派出紫衣卫监督此事,我与穆春已在这延安城中半年有余,那寻捕令到此时竟都还没有撤去,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我猜你不露面这事无法善了。”
鲁通始终弄不明白,自己为何莫名其妙成了反贼,心中无奈,但却无计可施,也只得从长计议了。
“哎,穆兄,我也不知为何事情到了这般田地,你看现在要如何行事?”
穆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转睛,想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道:“鲁兄,你看门外那么多紫衣卫,就是我想放你离去,也是不能,要不我俩比过一场,要是鲁兄赢了在下,那你自可离去,我技不如人无法拿你,回去也好有个交待,要是我侥幸胜了鲁兄,那也不急,鲁兄随我回去汴梁,我可保得鲁兄一路周全,陈总捕头已在暗中调查此事,相信他定能还鲁兄一个清白,如此可好?”
一旁毛羽听后大急,说道:“你和义父假意比划两下,输了就行,何必如此。”
穆弘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那紫衣卫中也不乏高手,若是我们敷衍了事,他们定能看出其中破绽,到时反而不妥。”
毛羽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么多。
鲁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也罢,就按穆兄所言。”
穆弘走到门前对着鲁通拱了拱手说道:“鲁兄多有得罪。”
话音刚落,他一脚踢倒庙门,跳了出去,站在庙前空地上,对着里面大吼道:“逆贼,还不出来受死。”
屋外众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奇怪,为何庙里没发生什么,偏偏跳出来,吼这么一嗓子。
鲁通摇了摇头,无奈之下,一跃冲出庙门,也不多言,运起四象瑜伽功,抬手一式横扫八方打向穆弘。
穆弘眼中精光一闪,看着向自己扫来的手臂,竟然不躲不避,挺胸向前,轰的一下,两人同时退了两步。
“咦,这镇山罴功力似乎更胜以前。”穆弘心中暗惊,以前两人也切磋过,那时自己使出七分力便能与鲁通打个旗鼓相当,而现在鲁通只是一扫,便将自己打的气血翻腾。
鲁通开口赞道:“好一个横练无敌没遮拦!”
自从突破瓶颈,戊土之气融汇足太阴脾经二十一穴,鲁通气力比以前强了数倍,刚刚那一下,若是扫在石头上,也能将石头击碎,而那穆弘却只是退了两步。
“再来!”
鲁通冲向穆弘,一脚踢向他腹部。
穆弘提起全身气力集于小腹,硬扛了一下。
鲁通感到一股巨力从脚上弹来,连忙一个后空翻化解这股力量,堪堪站稳,就觉得小腿发麻。
再看穆弘,满脸细小的汗珠,压了好几口才将涌上喉头的一口热血咽了下去。
“妈的,本来也只是将就着和鲁通说那些话,现在却是要成真了,本想着拿下他没多少波折,却没想到,这熊罴功夫竟这般高强。”穆弘暗暗想着。
穆弘不敢再硬受鲁通一击,于是欺身上前攻向鲁通。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热闹,众人也是没见过这般打法,拳拳到肉,腿腿上身,好不精彩。
越打穆弘便越吃力,自家这横练功夫若是遇到刀剑加身也是不惧,偏偏鲁通这拳法内劲是伤人内腑,每一拳击打在身上便让人气血翻腾,内息不稳,穆弘打得是真真憋屈。
一口鲜血喷出,穆弘跳出圈外,高声叫道:“得了得了,怪不得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心惊肉跳,原来你功夫如此高强,我不是你镇山罴的对手。”
鲁通这才松了口气,暗暗调节紊乱的气息。
刚刚的凶险旁人无法知晓,鲁通却是深有体会,那穆弘的横练功夫果然是名不虚传,全身上下坚硬如铁,就连会阴也是如此,一脚踢上,竟差点骨折,完全找不到罩门。
若不是鲁通四象瑜伽功已经大成,那早就败于穆弘手下了。
休息片刻,待气息平稳,鲁通突然一转身跃起,向庙后的林子冲去,同时叫道:“小羽,庆之,我们走!”
话音一落,庙里冲出两条人影和鲁通一起迅速离开了。
看到鲁通等人离去,紫衣卫们连忙追身上前,可刚追了几步,便发觉不对,那穆弘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冷眼看着他们,而穆春静静站在他身边,没有追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