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杨凌霄五人挨个醒了过来。
“我说,事情有些不对啊,一连月余,我们天天沉睡,睡得犹如死猪一般,怕不是有什么古怪。”杨凌霄皱着眉看了看毛羽,又看了看安道全。
其他几人也是面露疑惑,却又搞不清状况。
地牢里气氛十分的尴尬,几人就这样谨慎地坐在墙角四下打量着,既不走动也不说话。
时间缓缓过去,毛羽入定,安道全假寐,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但杨凌霄几人却是坐不住了。
“我说这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送吃的来,难道那高雾想要饿死我们吗?”林得运叫道。
几人这才感到肚子饿的呜呜叫。
本来每天早上都会按时送来吃的,可是今天已经到了下午,却依旧没人来。
成克站起身来,走到地牢出口处,对着外面大叫道:“妈的,都什么时辰了,还不送吃的来!”
可是一连叫了几声,外面都没有任何回应。
成克走了回来说道:“奇怪了,外面似乎没有人。”
听到这句话,毛羽睁开了眼睛,脑中若有所思。
“我去试试。”赵奴走到地牢门前,用力的踢了牢门两脚,大骂道:“快来人呀,老子快饿死了。”说完,他又对着牢门狠狠踢了几脚。
可是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杨凌霄等五人全都站了起来,杨凌霄眼冒精光说道:“好好好,变数来了,赵奴,你再踢几脚,要是依旧没有反应,老子们便砸开这门,出去看看。”
赵奴咬着牙,砰砰砰,势大力沉的三脚,牢门都被踢得松动了几分,外面还是没有反应。
杨凌霄走上前去,拉开赵奴,抱着肩,鼓足气,猛地一下撞到牢门上。
牢门被撞的落下一阵尘土。
杨凌霄退后蓄力,再次向前撞去,牢门又是一阵颤动,一连撞了七下,那牢门终于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向后倒去。
五人欢呼一声,便都跑了出去。
毛羽站起身来,走向安道全,问道:“师傅,我们怎么办?”
安道全眼中闪着光,说道:“不急,再等一会儿,若是没有问题,我们再行离开。”
毛羽走向地牢门,小心地向外打量着。
毛羽刚伸出头向外张望,便见到杨凌霄等五人跑了回来,边跑还边大叫着:“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五神窟还是五毒窟啊。”
五人疯也似的跑进地牢,躲在墙角,惊恐地看着牢门方向。
没过多久两个看守也跑了进来。
“快关门,快将门关上!”一名看守叫道。
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牢门,顿时便急眼了:“门去哪呢?”另一名看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牢门,他惊呼道:“你们这些王蛋,把门弄倒了干什么,这下可惨了,谁也逃不掉。”
他话音刚落,就从牢门外黑压压的涌进了一些东西。
众人定睛一看,蜘蛛、蜈蚣、蝎子、蜥蜴、蟾蜍、毒蜂、毒蛇无数毒物汇集在一起涌了进来。
“妈呀!”那名看守惊叫一声竟然吓得尿了出来。
“嘻嘻嘻,什么五神窟啊,还敢大言不惭说与我白家齐名,几只小虫就将你们吓得屁滚尿流。”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牢门外走进一个少女,红衣红裙红披风,花鞋铃铛粉纱巾,竟是那西夏一品堂巳蛇堂统领白喜儿来了。
白喜儿走进地牢,那些毒物竟让出了一条路。
“哟,人还挺多的。”白喜儿看着两个看守笑道:“跑呀,你俩倒是再跑呀。”
那名吓尿了的看守,似乎被吓的脑袋都不灵光了,他举起刀扑向白喜儿,“老子砍了你这妖女。”
刚走两步,三条毒蛇便同时从口中喷出毒液,毒液溅在看守脸上,那看守立马倒地,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叫了起来。
“你这妖人,还敢骂我是妖女。”白喜儿眯着眼睛嬉笑道。
哐当一声,另外一名看守丢了手中的刀,跪在地上,“奶奶饶命,饶命呀。”他一个头还没磕下,一只一尺多长的蜈蚣猛地蹦了出去,死死咬在他的脖子上,他倒地蹬了两下腿便没了反应。
“喜儿才十多岁,你就将我唤作奶奶,该杀!”白喜儿瞪着眼睛鼓着嘴,假装生气,这可爱的少女模样却看得地牢中众人毛骨悚然。
“这才是真正的妖女啊。”杨凌霄几人心中暗想。
白喜儿看了看杨凌霄几人,说道:“趁喜儿高兴,你们几人快走吧。”说完她一挥手,毒物们让开了一条路。
杨凌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踌躇不定。
“嘻嘻嘻,还不走吗,是等着和喜儿玩耍吗!”白喜儿笑了起来。
看到白喜儿发笑,杨凌霄五人顾不得其它,一溜烟地跑出地牢消失不见。
白喜儿这才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毛羽,看了好一会儿,只把毛羽看得难为情起来。
毛羽抓耳挠腮,不知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噗嗤一声,白喜儿笑了出来:“哎,也不知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我兄长冒着得罪一品堂和五神窟也要救你出去。”
毛羽茫然地抓着头。
“好了,快跟我走吧。”白喜儿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可是走出地牢,白喜儿却没看见毛羽跟出来。
她气呼呼的又走了进去,“你在干什么啊?”
此时的毛羽正在用力地击打着安道全手上的铁环和铁链,看到白喜儿进来他歉意地一笑:“对不起了,姑娘,我要带我师傅一起走。”
“你这浑人,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白喜儿道。
毛羽没理她,依旧用力拉扯着铁链。
“你,你再不走,喜儿可要生气了。”白喜儿摇了一下铃铛,几条毒蛇突然龇着牙,对着毛羽嘶嘶吐着舌头。
毛羽不为所动,还在一拳一拳用力砸着铁环。
“你气死我了。”白喜儿无可奈何,从腰上拿出一对细长的银锥子,对着铁链一刺一扫一拉,安道全手上的铁链断成两截。
毛羽高兴地背起安道全,对白喜儿说道:“谢谢你喜儿姑娘。”
“我不想理你。”白喜儿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毛羽紧跟着她也跑了出去。
出了地牢,毛羽看到一路上躺着许多昏死过去的五神窟弟子,一只只毒物在四处爬动。
毛羽悄悄问道:“喜儿姑娘,这都是你干的?”
白喜儿冷冷道:“再啰嗦,我就把你毒哑。”
毛羽摇了摇头,不敢再说话。
来到五神窟大寨前的空地上,白喜儿突然停住,她皱起眉头对毛羽说道:“都怪你,耽搁了好多时间,现在好了,走不了了。”
毛羽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看到前方冲来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白喜儿,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名光头跳了出来,指着白喜儿叫道。
看着这光头,毛羽眼中冒起了火,这可是个熟人啊。
这光头便是西夏一品堂雷字堂统领李仁武,屠杀镇河村的元凶。
感受到毛羽混乱汹涌的内力,安道全轻轻点了毛羽脖子一下。
“小羽,不知道你为何气息突然紊乱,但一定要控制住,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安道全小声说道。
脖子上传来一阵清凉,毛羽冷静了不少,点了点头,暗自调息起来。
“嘻嘻嘻,李大人,喜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白喜儿笑了起来。
“装蒜!”李仁武大吼道:“四处涌现毒物,山脚千邪堂起火,难道不是你干的吗?”
“哟,李大人,话可不要乱说,这土崩山上到处都是毒物,怎么就是我干的呢?”白喜儿狡辩道。
“你还在狡辩,难道这驱使毒物不是你白家的手段吗?”
“那可不一定,这五神窟号称蛊毒无双,你怎么不说是他们自己所为。”
“一派胡言!”一个白袍老僧走了出来,“我五神窟擅长的是降术和蛊术,而你白家才会这等邪恶的毒术。”
这白袍老僧名叫阿赞坤,是五神窟四瘟使之一。
“呵呵呵,阿赞坤,你是越活越糊涂了,你们千邪堂里放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想想就让人害怕,你还敢说我白家的毒术邪恶。”白喜儿道。
阿赞坤眼中寒光一闪说道:“你这是承认都是你干的了!”
白喜儿收起嬉笑的面孔,说道:“是又如何!”
“为什么啊,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李仁武百思不得其解。
阿赞坤叫道:“妖女,难道你要救走安道全!”
白喜儿咯咯咯笑了起来:“被你猜中了!”
“你为何要救他?”李仁武说道:“要是这人与你白家有旧,等瘟主回来,我与瘟主商量,想必瘟主会发他一马的。”
“当真?”
李仁武点了点头。
“他是我师傅!”白喜儿道。
“胡说道。”一名长得极其阴霾,留着山羊胡,全身枯瘦的老头说道:“谁人不知你白家毒术只传白家人,他姓安,你姓白,他能教你什么!”
这老头乃是一品堂水字堂统领野利莫瑕,党项大族野利一族的族人,与沙洲白家有间隙。
“他教我钓鱼,我最近迷上钓鱼,刚拜的师傅。”白喜儿满口胡说道。
毛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白喜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连忙闭上嘴。
“白喜儿,你当真不说吗?”野利莫瑕上前一步,说道:“别人怕你白家,我却是不怕。”
“哟哟哟,你不怕我,我倒是很怕你的。”白喜儿笑道。
野利莫瑕面色一寒,向上跳起,如老鹰般双爪齐出,向白喜儿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