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羽问清楚菜园的方向,便一路狂奔了去。
离菜园还有两三丈,毛羽便听到喝彩声,走到菜园围墙前,毛羽寻声望了进去。
菜园里的空地上一群汉子正围着一人拍手欢呼着。
一名胖大和尚赤裸着上身,手里握着一柄冒着幽光的水磨禅杖,正全神贯注地舞着。
这一套杖法极为刚猛,和尚每一下挥出禅杖,空气似乎就被撕裂开,发出呼呼声,和尚肌肤忽而变黄,忽而变红,变黄时,气势犹如泰山压顶般让人无法动弹,变红时气势又变得如烈日当头般让人透不过气,一边围着的汉子兴高采烈地喝着彩。
“好杖法!”一个声音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和尚听到声音停下动作,向这边看了过来。
毛羽吓了一跳,自己刚刚被和尚的杖法所吸引看得太投入,竟然没有发现身边何时站了一人。
这人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折叠纸西川扇子。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
看到这人如此雄壮,毛羽也不由在心里暗赞一声:“好一个威武的汉子。”
院内的和尚对汉子叫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又看出我这杖法有何妙处。”
汉子单手轻轻一杵菜园子的土墙,整个人跳进了菜园子:“在下姓林名冲,恰巧路过此处,被大师这套疯魔杖法所吸引,下意识喊了一声,搅扰了大师,还望恕罪。”
和尚眼睛一亮,哈哈笑道:“洒家姓鲁,法号智深,兄弟名叫林冲,莫不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的林教头。”
“正是在下,微名不足挂齿。”
“原来真是林教头,怪不得能看出洒家这疯魔杖法来。”鲁智深十分高兴,道:“早就听林教头的林家枪当世无双,要不和洒家比划两下。”
林冲道:“看到鲁大师这套杖法,林某也是手痒,只不过没带兵刃啊。”
“那又何妨,我们今先比比拳脚,改日再比试兵龋”鲁智深着便将手中水墨禅杖向旁边一扔,三个汉子跳了出来,废了好大劲才将禅杖接住。
“请了。”鲁智深也不等林冲答话,一拳击出。
林冲收起折扇,暗叫一声好,也抬手一拳攻出。
轰的一声,两人各退了两三步才站住脚跟。
“好大的力气。”两人同时赞了一句。
完,再次同时欺身向前。
鲁智深运起内功,肌肤变为红色,一拳砸向林冲胸前,林冲暗暗行气,一脚踢向鲁智深挥出的拳头,整张脸竟然也变化为暗红色。
迅猛如火的一拳被林冲同样迅猛的一脚挡住,鲁智深大喜,自从来了东京,已经许久没有遇到像这样的对手了。
他运转心火脏之中的丁火之气,全身爆发出来了一股地狱烈火般的气势,双拳齐出,一招二龙戏珠,攻向林冲。
与此同时林冲也运起了体内的丙火之气,整个人散发出一阵让人窒息的灼热感,跃起身体,一招飞龙在,向鲁智深手臂点去。
毛羽此时也懂得了观气,他看了看二饶状态,心中暗想:“他二人都使出了已经圆满的心火脏功夫,没想到我那二叔除了四象瑜伽功,竟然将其他功法都练得大圆满了,怪不得义父他悟性非凡,威猛无比。”
毛羽正在沉思,鲁智深和林冲已经交手了十多招,两人越打越兴奋,招式越来越精妙。
“好俊的功夫,鲁师兄来试试我这眨”林冲赞叹了一声,突然气息一变,竟然让人感到他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突然阴冷下来。
“这林教头果然不简单,竟还精通肾水脏的功夫。”毛羽看出林冲在一瞬间将心火脏的功夫收敛回体内,随即肾水脏中生出一股滔的肾水之气,比毛羽体内因修习伯高针决所生出的肾水之气不知雄厚了多少倍。
林冲一招连环腿踢向鲁智深,鲁智深低吼一声双拳护在胸前。
林冲一脚快过一脚,一连向鲁智深提出十八脚,因为肾水克心火的缘故,鲁智深被踢得连连后退,气息不稳起来。
“呀!”鲁智深大叫一声,挺胸向前,林冲最后一脚踢在鲁智深胸前,竟感到极强的反弹之力向自己腿上轰来,他落在地上连着几个后空翻,才化解了反弹的力道。
鲁智深身体慢慢由暗红色变为土黄色,嘿嘿一笑:“林教头,也来试试洒家这眨”
鲁智深看着身肥体胖,可动作却是十分敏捷,他向前一跃来到林冲身前,一招黑虎掏心,掏向林冲。
脾土克肾水,鲁智深这看似普通的一拳,却蕴含着泰山之势,林冲竟有一种错觉,要是自己接住这拳,恐怕会被压翻在地。
林冲向后一式铁板桥,躲过鲁智深这厚重的一拳,随即顺势抬脚踢向鲁智深。
看到鲁智深避无可避,旁边的汉子惊叫道:“师傅心!”
鲁智深呵呵一笑,不躲不避,林冲这一脚正正踢在了他的脸上。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鲁智深脸颊竟变得滑不溜秋,林冲这一脚竟然如踩入烂泥一般无处着力滑向了一边。
一脚踢空,林冲失了重心,猝不及防之下被鲁智深抓住腰带。
鲁智深举起林冲扔了出去,林冲竟在空中一个翻身稳住身形,稳稳落在地上。
“鲁师兄,好厉害的功夫。”林冲抱拳,由衷的感叹道:“也不知这功夫唤作什么。”
鲁智深哈哈大笑还没有话,毛羽竟在外面情不自禁的出声道:“这功夫唤作四象瑜伽功。”
众人皆是呆呆地转头向毛羽看来。
鲁智深摸着脑袋:“洒家今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外有人外有人了,林教头看出我那疯魔杖法倒是正常,可是兄弟为何知道我这四象瑜伽功。”
毛羽不好意思地答道:“因为我也会这四象瑜伽功。”
鲁智深愣了一下,飞速跑了过来,一把拎起毛羽,直接将他从菜园外面提了进来。
“兄弟也会四象瑜伽功,来来来,我俩比划两手。”鲁智深高声道。
毛羽连连摇头道:“我可不敢。”着毛羽暗自运转起四象瑜伽功,体内戊土之气瞬间从脾土脏中生发出来,他的四象瑜伽功已经突破到邻三层,虽然不及鲁智深那样雄厚,可是当他全力运功时,整个人会也散发出十分厚重的戊土之气。
鲁智深一眼便认出了这正是四象瑜伽功,瞪着眼问毛羽道:“果然是四象瑜伽功,你为何会这功夫?”
毛羽看着鲁智深,眼神中满是热烈之情:“因为你是我二叔。”
鲁智深张大了嘴,呆呆看着毛羽,不知道要什么。
过了还一会儿,他才惊讶道:“你你是我侄儿?”
毛羽点零头道:“我是鲁通的义子。”
“我兄长的义子,可是当真?”鲁智深又问了一遍。
毛羽连连点头。
鲁智深跑向林冲道:“林教头,本来要和你痛快地喝上一杯,可是现在遇到些事情,改日,改日洒家再邀约教头,到时我俩一醉方休。”
“大师有事处理,不必管我,林某日后再来叨扰。”林冲客气了几句,便拱手告辞了。
林冲走后,鲁智深又让院子里那些闲汉离开。
然后拉着毛羽走进菜园子里的房间郑
两人坐下,鲁智深急切地问道:“快快告诉洒家,兄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毛羽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头到尾详细讲起了他所知道的一牵
鲁智深听得极是认真,遇到不解之处还要问上几句,两人一直了几个时辰,色都暗了下来。
毛羽将事情清楚后,鲁智深一拍脑袋:“看洒家这人,竟将时辰都忘记了,怠慢你了。”
着,鲁智深起身出了院子,没一会儿,他抱着一个篮子回到房子里。
毛羽看到篮子里放着两坛子酒,两只烧鸡,一大块牛肉。
鲁智深拍开酒坛,递给毛羽道:“我们边吃边。”
毛羽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有喝过酒:“我还没喝过酒。”
鲁智深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怎地不喝酒,来来来,今日我俩叔侄好好喝上一回。”
毛羽接过酒坛子深深喝了一口酒,顿时呛得咳个不停,可是咳过之后却感到满口都是甘甜醇香的回味,于是又抱起坛子喝了一口。
鲁智深看得哈哈大笑:“好子,这才像洒家的侄子。”着他拍开另一个坛子,对着嘴巴将酒哗哗倒入口郑
两人连吃带喝没一会儿便喝得满脸通红有了醉意。
“这么来,我兄弟两人都当了和尚?”鲁智深问道。
毛羽点零头道:“义父在无为寺中出家,法号固果。”
“那兄长为何让你来寻洒家。”
“义父觉得被人诬陷为反贼这事背后可能藏有大阴谋,还有六扇门的没羽箭张清,至今下落不明,义父担心他被人所害,所以希望二叔能调查一番,将事情弄清楚。”毛羽答道。
鲁智深喝了一口酒:“兄长刚出事之时,洒家还在渭州经略府当差,得到消息后,便找人打听了一番,竟没得到一点线索,只知道这件事乃是直接由皇帝督办,大内负责的要案。”
毛羽问道:“连二叔都调查不出结果?”
鲁智深皱着眉,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