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那葛仙翁是谁啊?”张如意问张时修道。
“葛仙翁,就是这南茅山的祖师葛洪葛仙翁。”张时修道。
葛洪,字稚川,自号抱朴子,东晋着名道士,医药学家,炼丹师,丹阳郡人,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仙翁,内擅丹道,外习医术,研精道儒,学贯百家,思想渊深,着作弘富。他曾受封为关内侯,后隐居罗浮山炼丹,开创南茅山一派。
听完张时修讲解葛洪生平,众人都是十分仰慕葛洪。
“这么厉害?”张如意道。
“当然,不然世人怎么会称赞他为仙翁呢。”
这边讲着话,那边已经打上了。
此时葛道明神情气质全都变了一个人,身上泛着祥瑞之气,脚尖一点飞向了毛僵,毛僵被葛道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震慑住,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恐惧之色,转身就逃。
葛道明飘飘忽忽,不慌不忙来到毛僵身后,伸出右手,弯曲中指,对着毛僵轻轻一弹。
啪地一声,葛道明手指闪过一阵光芒,毛僵栽了出去,头颅撞到前方的巨石之上,将巨石撞了个粉碎。
毛僵挣扎着爬起,还要再跑,葛道明追上前来,对着毛僵前胸一爪抓去,噗嗤一声,葛道明的这一爪竟然将铜皮铁骨的毛僵胸前抓开。
一拉一扯,葛道明竟然将毛僵的心脏掏了出来,一颗枯萎干瘪的心脏被他握在手上,用力一捏,心脏化为齑粉。
毛僵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倒在地上死了。
葛道明突然跪倒在地,神情再次一转,变回了先前那副模样。
“快去将葛师侄扶回来。”张时修吩咐身边的南茅弟子道。
四名弟子跳了出去,抬手抬脚,将葛道明抬了回来。
葛道明浑身力竭,瘫在地上无法动弹,看着张时修道:“还好我拼尽全力将毛僵杀了,要是再晚上一刻,恐怕我就气力不支,可能反被毛僵胜了,后面的事就拜托仙翁了。”
“葛师侄好好歇息,老道我定当尽力。”张时修道。
夜已深,已经到了子时,云层变薄了一些,月亮缓缓露出了容貌,又大又圆,散发出一个浩荡的太阴之力。
不知为何那飞僵依旧没有露面,众热得心焦。
张庆之四处观瞧,无意间一瞟眼,在远方一座不高的山峰上看见一个诡异的人影。
张庆之运转龙虎二气,将其聚集在双眼上,聚精会神地看向那人影。
那人影光光的脑袋,泛着绿光,脖子以下是一副将军模样,穿着盔甲战靴,跪在悬崖边,面朝月亮,正对着月亮叩拜,每拜一下,一股纯正地太阴月华便涌向他。
张庆之看得毛骨悚然,指着山顶声道:“飞僵飞僵,在那山顶山顶上呢!”
众人顺着张庆之所指方向看去,目力好的看着人影也是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目力弱的也感受到了山顶处传来的诡异气息。
“拜月!这飞僵竟然在拜月!”张时修也皱着眉头道:“怪不得这阿赞坤才死没多久,便练成了飞僵,原来他会这拜月的秘术。”
张时修完不再停歇,飞身跳出了八卦阵,站在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念念有词。
“什么是拜月啊。”张如意好奇的问道。
葛道明有气无力地解释道:“相传妖魔鬼怪,魑魅魍魅邪物都是靠着太阴之力存活的,有极少数灵智较高的,学得秘法,能主动汲取太阴月华之力,以帮助自己修炼,这种修炼的法子叫作太阴炼形法,而拜月便是僵尸修炼太阴炼形法的法门。”
葛道明看向飞僵忧愁的道:“这飞僵极不寻常,若是就这样放任他不管,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修炼成为魃,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他消灭,否则日后将有大患。”
众人听得都是愁眉不已。
张时修念了一段古怪难懂的经文,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咬破右手中指,在符纸上写写画画,符纸上出现了一道极其复杂的符篆。
“一步雷动,二步地水通,三步雷火发,四步霹雳通,五步五雷使者,前扫凶恶,后驱孽龙。神灵神灵,上彻三清。五雷风伯,雷电奉校星罡步至,与吾当先。阳光阳光,与吾荡凶。急急如律令。”
张时修手捏灵符,踏罡步斗,口念五雷罡咒。
原本风轻云淡的空,突然间乌云滚滚,狂风骤然刮了起来,一道道雷电闪烁。
一块雷云出现,向着对面山顶飘去,飞僵依然在拜月,没有提防头顶的雷云。
刺啦一声,一股极其粗壮的霹雳对着飞僵轰了下去。
耀眼的光芒闪过,整个山顶变成一片焦黑,冒出一阵黑烟。
阵中的人被这么威猛的一击惊呆了,看到山顶飞僵没了踪影,都十分高兴,刚要欢呼,就听葛道明叫道:“来了。”
一道人影从远方山顶迅速飞来。
张时修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剑,拔剑出鞘,抬手对着飞来的身影,这剑剑身古朴,泛着幽光,隔着几丈远便能感到一股萧杀之气。
“鸦九剑!”葛道明高呼一声。
这鸦九剑乃是张时修年轻之时偶然所得,陪他闯荡江湖几十年,已成了他的代名词,直到二十年前张时修厌倦了江湖生活,返回龙虎山后,这剑才跟着他一起销声匿迹,渐渐被世人忘却。
现在鸦九剑再次出现,就连张义之都是第一次看到。
飞僵握着一把偃月刀,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张时修身前,抬刀便奋力砍了下去。
张时修挥舞鸦九剑迎去。
叮的一声,金铁相交,张时修竟然用这看似柔弱无力的鸦九剑硬生生接下了飞僵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飞僵一击之后,不做停歇,再次举刀,刀花翻滚,攻向张时修,张时修舞动鸦九剑,闪转腾挪,动作十分地飘逸。
“欧冶子死千年后,精灵暗授张鸦九。鸦九铸剑吴山中,与日时神借功。”张时修口念醉吟先生的诗,一剑刺向飞僵腹部,飞僵抬手一挡,剑尖刺在护甲上,溅起一点火光。
“金铁腾精火翻焰,踊跃求为镆铘剑。剑成未试十余年,有客持金买一观。”躲过飞僵横扫过来的一刀,张时修飞身一脚踢在飞僵头颅上,飞僵泛着绿光的头颅被踢得摇晃了一下。
“谁知闭匣长思用,三尺青蛇不肯蟠。客有心,剑无口,客代剑言告鸦九。君勿矜我玉可切,君勿夸我钟可刜。”飞僵暴怒,将偃月刀大开大合地挥舞起来,竟刮起了阵阵罡风,张时修突然拿出紫皮葫芦,大大地喝了一口,醉眼迷离,在罡风中摇摇晃晃,仿佛风中漫舞。
“不如持我决浮云,无令漫漫蔽白日。为君使无私之光及万物,蛰虫昭苏萌草出。”张时修身形飘飘忽忽,一剑快过一剑,几个呼吸之间就向着飞僵刺出三十六剑,就连以速度见长的飞僵都完全跟不上他的身影。
张时修哈哈大笑,左手拿着酒葫芦,右手举着鸦九剑,一边喝酒,一边舞剑,在月光下仿佛犹如上的仙人。
看得阵中的一众人惊讶不已。
“仙翁,当真是仙人乎?”葛道明眼睛里充满了仰慕。
此时的张时修已经醉了,眼神迷离,面色潮红,嘴角微笑,可是他身手却是越发的厉害,在铜皮铁骨的飞僵身上刺出了无数的窟窿,飞僵身上冒着黑烟,墨绿色的液体流了无数。
“呔!”张时修大喝一声,用尽全身之力,对着飞僵胸口刺去。
噗嗤一声,鸦九剑刺入飞僵胸口,剑尖从后背穿出。
飞僵痛苦的嚎叫了一声,丢了手中的偃月刀,右手抓住鸦九剑,左手对着张时修一拳击出。
张时修冷冷一笑,右手握剑加了一把力,左手一掌迎向飞僵。
飞僵这一拳乃是最后一击,聚集了全身的力道,张时修一掌接住,被震得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喷到飞僵头颅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顿时冒起了黑烟。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张时修受伤吐血之际,还能将龙虎二气融入血液中,这一口血蕴含了极强的灵力,乃是驱邪镇魔的上佳材料。
头颅一阵颤动,突然和躯体分开,转头就要逃跑。
“哪里走!”张时修大呼一声,摸出三枚铜钱,用力一掷,头颅来不及躲闪,被铜钱击郑
“疾!”张时修右手捏剑指,运起龙虎二气。
砰的一下,三枚铜钱同时爆炸,竟将头颅炸得粉碎,还在张时修身前的躯干猛然向后一倒没了生机。
张时修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坐下,暗自调理起来。
阵中的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飞僵就这样被张时修杀了。
“叔公!”张庆之连忙跳出阵外,奔向张时修。
“我没事,死不了。”张时修拿出紫皮葫芦喝了一口道。
张时修走到飞僵躯体旁边,用力拔出鸦九剑。
咔嚓一声,由于飞僵最后一击太过霸道,竟然将鸦九剑震断了。
张时修握着剑柄,看着只剩下七八寸的剑身,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缘起缘落缘早定,事前事后事难料。”张时修抬手就要将鸦九断剑扔了。
“叔公别人,给我吧!”张庆之连忙道。
“一柄断剑,你要来作甚?”
“嘿嘿,我没有趁手的兵刃,看你这剑就是件宝贝,断剑也有断剑的用法。”张庆之抓着头道。
张时修想了想道:“好吧,但现在不能给你,等你参加门中大比之前,我在给你。”
“为什么。”
“呵呵,到时你便知晓。”
“叽叽!”张如意叫了一声,刚刚还蹲在张庆之肩上打盹的灰毛蝙蝠突然飞了起来,向着张如意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