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曦冷冷的出声,带有寒芒的眸子动也不动注视着身体猛地僵住的男子。
他对不起的是那个死去的慕凌曦!
“我真的很想……”
慕凌曦停留在男子眼角的手,缓缓下滑。
划过那脸庞,喉结,最后停留在男子心脏的所处之地。
白嫩的指间有锋利的光芒闪过,是银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银针!
慕凌曦截住了后面的话,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罢了!罢了!”
手腕一翻,银针消失不见。
慕凌曦自己转动着轮椅向后退,流苏很有眼色的走到身后,握着轮椅的把手。
“多谢住持出手相救!我叨扰了数日,也该回去了。”
慕凌曦扭头看着一旁沉默的住持,出声道谢。
流苏环顾了四周的气氛,虽然内心有很多疑惑,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嘎吱嘎吱”
流苏推着慕凌曦缓缓走出寺庙。
整了整衣袖,将有些通红的双手缩进衣袖,慕凌曦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男子那灼灼的目光。
将视线眺望向被白雪覆盖的山体,多好啊,什么都掩盖了。
这几日的天气还不错,每天都是大晴天。
流苏推着慕凌曦,慢慢的沿着山间林道下山。
但让流苏不高兴的是,后面跟着讨厌的人。
马车跟在她们主仆二人身后缓缓移动。
朔风抱着自己的剑,驾着马车,脸上也满是不耐烦。
京城的事万分紧急,主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而跟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浪费时间!
纵然心中有再多不满,朔风也不敢出声抱怨。
“小姐,他们好生烦人!竟一直跟着!”
流苏偷偷扭头看一眼,正好被朔风逮着个正着,怒气冲冲的瞪了流苏一眼。
慕凌曦微微抬头,看着天上飞过的信鸽。
这已经是第三只了。
看来身后那人有要事需要处理,但还是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
是觉得愧疚了吗?
嘲讽一笑。
下山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便看见那破旧的小院。
流苏推开木门,准备推慕凌曦进去。
却被慕凌曦伸手制止。
转动轮椅,慕凌曦看着距离不多五步之远的马车。
马车上的帘子被微风吹动。
里面的人沉默不言。
“没必要再跟着了吧,都已经到门口了。家里贫寒,就不招待你们了。”
慕凌曦了揽被风吹散的头发。
“如果感到愧疚的话,那就不必要了。我们谁也不欠谁!”
说完,慕凌曦便自己转着轮椅进入小院,残破的木门将马车阻隔在门外。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马车的窗帘才被人掀起。
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那紧闭的木门。
探究,怀疑……
良久,“走吧!”
朔风扬起了马鞭,驾驶着马车快速离去。
屋内,流苏将慕凌曦抱上软榻。
欲言又止的看着闭目休息的慕凌曦。
挣扎了许久,流苏伸手将慕凌曦身上的被子掖好,便转身离开。
外面太阳正好,温暖的太阳透过窗纸,零零散散的映在慕凌曦脸上。
显得那么安静,祥和。
京城内,将军府。
“主子,宫里那位突然通知要驾临府上,属下刚才飞鸽传书,却没有回信,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
屋内,地上跪着一人面向屏风报备。
屏风后,窸窸窣窣的,有人在换衣服。
“就是有些事耽搁了,人还有多久到?”
熟悉的嗓音。
像是换好衣服,屏风后的人慢慢走出来。
墨黑色的长衫,腰间坠着一块白玉,上面好像还刻着字,但具体是什么,却看不清。
衣摆处金色的丝线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脚踩黑色靴子。
俊美但淡漠的脸庞,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太多东西。
此人正是寺庙中的男子。
他是何等身份?
战临渊---天启国的大将军,替圣上征战多年,出了名的骁勇善战。
手上握着天启国一半的军权,深受圣上的喜爱,货真价实的位高权重。
“将军,人来了!”
屋外传来通报。
战临渊理了理衣衫,推开门,跨步走出。
大堂内,有一人背对着门口站立,双手背在后面。
“臣未能远迎圣上,还请恕罪!”
战临渊走进屋内,抱拳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