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疏飞扑到小兔狲身边,仔细检查,发现它只是被摔了一下,有点犯晕所以刚才才没能站起来,终于放下心来。摸摸小兔狲的头:“小坨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这样跑出来了,危险知道么?在任何情况下,保命是第一要务。”
被起了名字的小兔狲,眼泪汪汪点头。
洛疏再回头望那四人,地上已经是四个盒子,四股淡淡的红光从盒子上缓缓升起,然后烟化瞬间消散。
洛疏惊讶地张嘴:这也能成盒……,不过,不应该是绿烟么?!
初来乍到,就杀人了。为什么一点心里障碍都没有?就好似这种杀人的感觉一点都不陌生,什么情况?难道我内心深处是一个杀人恶魔?有些烦躁。
那现在是?要舔包么?
洛疏止不住好奇向盒子走去,一碰到盒子,就自动蹲起,站立,蹲起,站立,蹲起,站立……
这是……
自!动!拾!取!
洛疏扶额……
片刻,自动舔包完毕。
这都自动捡了什么乱起八糟的东西?自动拾取能重新设置么?!
突然,洛疏一拍脑袋!糟了!兔狲=雪猫虎!这帮人口中说那只被骗捉的母雪猫虎不会和小兔狲有什么关系吧!
“小坨坨,雌性亲属,就是妈妈,姐姐,阿姨啥的?”洛疏急道。
顿时,洛疏意识感应到了小坨坨的回应:“我妈妈呀,去外面给我找吃的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天都快黑了呢。平时妈妈这个时候已经回来陪我了。”
不会这么巧吧……
洛疏赶紧道:“快带我去她可能去的地方!她可能有危险!”
小坨坨感应到洛疏的话,拔腿就跑。
洛疏赶紧跟上,小坨坨对这里非常熟悉,七拐八弯从另一边出了山洞,又上了一座山上。洛疏开始还有些脚步踉跄,三跑两栽倒,不过渐渐便能越跑越稳,速度越来越快。
小坨坨跑得急,气喘吁吁在前面带路,到山峰的时候,洛疏意识里传来小坨坨急急的声音:“就在前面那座山里了,妈妈去给我找我最爱的果子了,就在那一片!”
洛疏向小坨坨示意的那座山望去,得先下山,过一条溪再上山,目测直线距离也超过400米。洛疏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希望我想错了。
一人一兔狲脚步不停,继续向对面飞奔而去。突然小兔狲脚步一停,整个颤抖起来:“那个……我妈妈!”
洛疏顺着小坨坨发愣的方向望去,夜色即将降临,光线昏暗,太远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心中十分焦急,八倍镜!八倍镜!我需要一个八倍镜。
骤然,洛疏目光所到处放大了!不是八倍镜!是三倍!
好歹能看到点东西,视线里中有五个人,地上躺着一团血肉模糊。
我擦!
“快跑!我们赶快过去!”
洛疏一边喊发怔的坨坨,一边用尽她最大的气力疾驰!
枪!枪!枪!
AWM!倒底有没有!吉利服都有你没有!有就出来!
一边跑一边用力将平底锅往远处扔,结果平底锅在外面浪了十几米又跑回洛疏手中,这是回旋镖吗!
平底锅到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枪!随便来一把枪!江湖救急!
内心疯狂咆哮,意识翻滚。
突然一个栽倒,洛疏从山坡上滚下,全身燃烧般巨痛,像是烈火灼烧着身上每一个细胞。
在这焚烤中,洛疏感到身上每一丝血肉正在被抽干,大脑像被铁锤疯狂撞击,意识似不断爆破般炸痛,她身体止不住痉挛颤抖。
有什么东西,在这反复的痛苦折磨中,似挣扎破壁,欲撞击而出。
洛疏咬紧牙关,努力保持一线清明,她不能晕,不能耽误时间。勉强支撑着就地侧滚,止住继续往下滚的势头。爬在地上大口喘气,像失水的鱼。
脑内的意识感觉炸裂开,额上青筋暴露。忍不住,喷出大口血。
黑夜即临,风吹草伏。
洛疏弓腰缓缓起身,夜风中,双手爆出无数细小裂口,鲜血淋漓。
双手紧握枪杆!
M416解锁!
提枪,杀人!
没有AWM!直线距离400米!暗光!仰角!只有三倍镜!30发子弹!
要打倒五个人!
很艰难,但我可以!
太远了,无法锁定头部!
但!手感,一个职业选手超过十万小时训练的手感!我可以!
枪口上移,扣动扳机。
啪啪啪啪……连出二十五发!
四人倒地,一人跪地;还有一个没倒!
迅速补三发子弹,那人不再动弹。可旁边却出现蓝色光芒一闪,那是什么?
杀人并没有让洛疏停步,移动打靶是无敌战神的基本技能。
洛疏收起枪,枪居然不见了,又吐出一口血来。她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咽下满嘴血腥。和小坨坨一路狂奔终于来到出事地点,地上散落着五个盒子。
盒子正中躺着一只老虎般大的兔狲,洛疏走进一看,那兔狲已经没了气息,身上的皮已经被扒掉,露出血淋淋的肉和骨头,肋骨被锯断,裸露在空气里。四肢腿骨也没了,一只眼睛插着一只袖箭,一只眼睛被挖。极其惨烈的死法,洛疏当场被震在原地。
她知晓,野生动物在人类的世界苟活不易。盗猎者的杀戮也从不曾停止。但第一次看到弱势的动物是如此惨死在人类的屠刀下。
它,死得多疼啊。它死前,每一秒都在绝望地煎熬吧。
善心地给人类带路,却将自己置于如此残暴的陷阱。
此时,洛疏注意到,一个很暗的灰白小光团漂浮在兔狲尸体上方,缓缓向她飘来。
洛疏不知道这是什么,下意识用手接住。
小兔狲已经飞扑到妈妈身边,用鼻子拱着它的前掌,让前掌能搭在头上,但没有皮毛和骨头的前掌却再也无力抚摸它的孩子,无奈地滑下。
小兔狲将头放得更低,再次搭上妈妈的前掌,却又滑下来,一次又一次。
渐渐,小坨坨不得不接受母亲已经惨死的事实。
它躺下来,钻进兔狲的前臂中,蜷着身体,将头埋在妈妈的怀里。
那里,是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