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卓说:“你们要做就做的绝一点,别留后患。你们青灯会是不怕别人报复,可他毕竟在七叔这出的事,别等着有人想要讨命的时候不敢找你们却找上七叔。”
命丧谁手就去找谁,她不能给七叔惹麻烦。
苏卓语气淡淡,甚至都可以说漫不经心,可任彬遥眸子里微微一愣,很快闪过并没有让苏卓看见,他回道:“好,知道了。”
任彬遥手指敲打着沙发靠背,若有所思,怎么说呢,他并不惊讶苏卓能说出这番话,毕竟她确实是有一些野性的人,可真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没有那么适应。
一个女孩子,考虑事情这么绝,角度也刁钻,且点的透彻,也不怕他不高兴,直接就点出了他惹得锅让他自己背,别因为青灯会名声大就让七叔背了当替罪羊。
她恨的,她要解了气,甚至要断了根,可她护的,她不允许一点危险因子存在的护着。就如张老板和七叔的待遇,天差地别。
任彬遥突然间笑了起来,苏卓疑惑:“你怎么了。”
任彬遥探出手摸着苏卓的耳珠,轻轻说道:“我找到了一处我们的不同。”
“什么不同?”苏卓问。
“你我都有颗狠绝的心,我阴毒,可你不是,你的毒,都光明正大的亮了出来。”
这两种毒要说谁更毒一点,还真不好说,阴毒的人不会表露,只会在心里慢慢盘计着该如何将不顺眼的人千刀万剐,剔骨饮血,因为要品尝胜利的美味,所以不会强来不会引得他人惊恐,更喜欢沁人脉搏,看他人在愉悦中死去。而这种光明正大的毒,不会害怕溅自己一身血,只要手起刀落这人断了气,他便快活,这是一种疯狂,被心底恶魔驱使的无所畏惧的疯狂,只要你死,哪怕同归于尽。
任彬遥感受着苏卓耳珠的柔软,却知她心中那块坚硬的铠甲。他们这种性子,以后要万一给撞上了,碰出来的火,可怎么收。
不过他爱她,会想办法杜绝与苏卓相撞。
“这还是说明我没你有本事呗,您老人家深谋远虑,足智多谋的能在心里算计,我只能在口头上说出来,逞逞口舌之快。”
任彬遥并不在意苏卓似调情般的嘲讽,微微笑了笑,将她拉过来,“你倒是不反对我说你毒。”
苏卓摇头:“有什么好反对的,你都看出来了,我还装什么纯良。”
她不是一朵小白花,世人再伤我,我也依旧一笑泯恩仇。不管经历了什么都还相信世界上只有白色。
她不是不相信世界是白色的,是好的,只是她也看到了黑,一望无际的黑。
“人呢,最可悲的就是欺骗自己,欺骗别人。一辈子装着好,做着梦,总是不能接受现实。”苏卓感慨,人们总喜欢活在幻想里,如痴如醉的享受自己创造出来的幻境。
“接受现实又不可怕,有善有恶,有好有坏,有黑有白还有灰,把世界看的明白一点,这一生也不算白活。”
是啊,有黑有灰还有白,唯独没有彩色。
在她绝望和干涸的意识里,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彩色。
任彬遥是苏卓的色彩,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属于她的生命。
任彬遥安静的看着苏卓,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要是苏卓是一个拥有美满家庭,幸福生活,也没经历过生活的苦,对生活抱有的美好期待要比这残酷现实多得多的小公主,她还会不会接受自己,或者自己还会不会一眼就爱上她。
任彬遥觉得不会,因为那样的她理解不了他的世界,他也捕捉不到她的内心,他们不会相惜在一起。
他们都被命运踩了一脚,抬头时便望见了对方。
“你真有做我女人的范儿。”任彬遥一收惆怅,调笑到:“你这样的,放在道上混起来说不定也是个人物。”
“可别了”,苏卓认怂:“碰上您这号的,再怎么是个人物,你看不顺眼也会卸我条胳膊卸我条腿的。”
在这一行,做到青灯会这种位置的都不是完全高枕无忧,更别说往下的了,时刻都得小心着别让其他门派给灭了。
“对待你这种美女,我不会这么残忍的。”任彬遥凑到苏卓耳边,低声暧昧:“我只会收在身边。”
苏卓也凑过去,手放在任彬遥的耳朵上轻轻勾着,小声却清晰得说道:“你给我收一个别人试试?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有多毒。”
她不放弃的男人,谁也别想得到,这个男人自己也别想跑。
任彬遥哈哈大笑,明明就是玩味开心,却还装出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她:“可以啊,你这嫉妒心上来,也不比其他人差啊。”
苏卓这种心大的上来了嫉妒心,那可真是毫不掩饰。
苏卓哼了一声:“做大哥您的女人,总得防止别人上位,我可不接受三妻四妾。”
“可别,别说这话,说的就和我绿了你一样,我可没和什么女人不清不楚。”任彬遥赶紧掐断这个苗头,要是苏卓心里存着他会找三妻四妾的这种念头,绝对会有一茬没一茬的刺挠他,那他可比窦娥还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