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卓不在看任彬遥,低头看自己,忽然间产生了疑问,“你为什么要给我换衣服?”
她发现她只知道自己被绑了,可至于她被绑了以后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她又是如何被任彬遥救回的,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已被换过,且被换的彻彻底底。要不是突然之间坐起来,她都忘了问这件事。
果然再怎么心事重重,再怎么愧疚,任彬遥的眼神还是被苏卓这一身性感的风情给吸引了过去,她刚刚哭过,眼角和鼻头都有些发红,可她现在又虚弱,整个人底色发白,坠上一点红光,就有种别样韵味。
让人可怜,可又很想让人欺负。
任彬遥知道这个时候想这些很混蛋,可看到这样的苏卓他又忍不住遐想。
苏卓见任彬遥一直盯着她低垂的领口看,于是就直起身子,可衬衫下面太短,她差点就走了光,吓得苏卓又赶紧扯了被子来盖住。
她觉得这样就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再吸引任彬遥了,于是就坐在那等着他回答,可任彬遥并没有要回答她问题的意思,还一直在盯着她看。
苏卓顺着任彬遥的眼神回看自己还有哪里不对劲,她低头一看,恨得牙痒痒,这件真丝衬衫薄透,她又没穿内衣。
苏卓把被子裹到了脖子上,连手臂都没露出来,又问:“我怎么了,你为什么给我换衣服?”
风景被阻断,任彬遥可惜的收回目光,却忍不住在脑海里回放,她的苏卓真好看。
想的不认真,任彬遥却回答的认真:“你被扔到了江里,我从里面把你捞出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湿透了,所以我就给你换了身衣服。害怕你着凉,我给你泡了一个热水澡,又怕你睡着不舒服,还给你吹干了头发。”
他的服务,体贴周到。
苏卓拧眉,很想发火,谁允许他这么做的?
可还没等她发出来,任彬遥就比了一个发誓的手势:“苏卓,天地良心,我当时什么都没多想,就想让你舒服一点,毫无杂念。”
当时苏卓昏迷不醒,他又急着去找任青处理这件事,哪里还有心思想三想四,他敢保证,他当时看苏卓身体绝对心思单纯,或者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苏卓看个精光。
苏卓听他这样说,憋住气没发火,又问:“衣服哪来的?你家为什么会有女装?”
任彬遥又认真解释,“你忘了,这都是我给你买的那些衣服,都是你的衣服,你说你不想拿回家,就放在了我这。”
他可不想让苏卓以为他在家里藏女人才有的女装。
任彬遥突然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家里没有女士内衣,就没给你穿。”
他买衣服合理,可买内衣就有点怪了吧,谁知道有一天苏卓会被脱的那么干干净净,连换的都没有,不过以后可以考虑在家里放几件,以防万一。
“所以你就给我挑了这么一件?”苏卓扯下被子,露出一截手臂,揪起那只袖子:“薄到灯光一照都透明!”
给她穿衣服就好好穿,为什么要给她穿一件这种衣服?和没穿区别不大。
关于这件事,任彬遥也不能让苏卓误会,更要好好解释:“我当时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我一看这个是真丝的,就拿来给你穿了,没想到有这种效果。”
“我对女装又没有研究,买的时候全凭想象,哪真知道穿出来是什么样子,再说当时情况那么急,我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你穿上是什么样子,这衣服就是我随手拿的一件,不是我特意挑的。”
问完问题,苏卓的火更发不出来了,任彬遥口口声声,一字一词都是在为她好,她怎么发火,只能憋着。
半晌苏卓憋出一句:“还没怎么着,我先被你看光了。”
他们之间还什么都没发生,她就已经被任彬遥翻了底,太羞耻,太恼人了,凭什么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被任彬遥占了便宜。
委委屈屈,伤伤心心,愤愤恨恨,以前在怎样好歹还有个遮掩,这下倒好,他给她泡澡换衣,连个遮掩都没有。
苏卓羞愤,完全忘了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坐在那一脸苦相,可怜她的清白又没了。
“所以你还遮什么,我都看过了。”任彬遥又连着被子一块把苏卓抱过来,放在自己身边,一脸坏笑:“不光看过,还摸过。”
脱衣洗澡,免不了要有身体接触。不过他当时心思太单纯,这是看也没好好看,摸也没好好感受,现在想想有点亏。
“任彬遥你最好不要再说。”苏卓警告他,先前是看他可怜自责心疼他,现在任彬遥可不是可怜自责的样子,她也不心疼。
“好,不说了,事实说不说的反正都是事实。”任彬遥嘴角偷笑,从善如流,手臂勾她过来,苏卓不肯,她现在不爽,不想跟他亲近。
苏卓打开任彬遥的手,眼神却突然瞟见了那块腕表。
她一下子抓起任彬遥的手,问:“你下水救的我?”
任彬遥以为苏卓又要奖赏他了,重重点头:“你被扔下去,我从桥上也跟着跳下去了。”
任彬遥等着,等着苏卓夸他英勇,对他投来爱慕的眼神。可谁知,苏卓又问:“戴着这块表一起?”
任彬遥突感走向好像不对啊…
“我人都下去了,表还能不下去?”任彬遥斟酌说话,回答苏卓的问题的同时,突出他人跳了下去,希望能将苏卓拉回一点正轨。
苏卓好似一下子有了力气,怒气冲冲的看着任彬遥,玛德,老娘三百多万给你买的表,还没过一晚上,你就给戴着下了水。
“你为什么不把表给摘了?它多贵啊!”苏卓问,赶紧拿起任彬遥的手来查看那块表还好不好,还走不走,她当时买的时候忘了问一下这表防不防水了,这么贵应该防水吧…
苏卓看的仔细,直到确定这块表它还走,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我以为三百万一夜之间再给打了水漂…”苏卓放了心,要真不防水坏掉了,那这钱可真是打水漂没的。
这下换任彬遥在一旁气不打一处来了,他咬咬牙,声音非常不高兴:“苏卓,你搞搞清楚,是我重要还是这块表重要!”
当时情况那么急,他想都没想直接就跟着跳下去了,自己的命都没顾,哪里还会想着摘手表?跳江这么危险的事苏卓不关心,却只关心一块三百万的破手表。
任彬遥心里和被什么扎了一下一样不舒服,到没多疼,但就是不舒服的很,非常不爽。
他想得到苏卓的重视。
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上苏卓重要,可在苏卓心里,好像他前面还排着许多东西来抢占他第一的位置。
一如这块腕表,苏卓不关心他跳江下水有没有危险,会不会被呛死,反而关心腕表有没有进水。
为什么他总是比不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还真的都是东西。
苏卓冷嗖嗖瞟他一眼:“你这不好好的。”
她已经知道他好好的了,那肯定就得去关心那些未知的。
任彬遥生气,双手环胸靠坐在床头,把脸也瞥向了一边,他舍了命的去救她,给她报仇,她倒好,流了几滴泪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真不知道苏卓的心是什么做的,说软就软,说硬就硬,变换的吓人,气死人也伤死人。
空气安静,两人挨着坐,中间却跟隔离了一样,谁都不跟对方说话。
任彬遥这次看来是真的被苏卓气到了,半天不看她一眼,倒是苏卓坐在他身边,虽然装着冷漠,但眼神时不时的就会看任彬遥一眼,观察他是否有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