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现在的生意有一大半都是靠着韩敬武的扶植,你怕他,其实是怕你手中的财富被他剥夺了去,然后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穷光蛋。”
尽管赵振南很不愿意承认,可是男子得却很对,当时赵振南被韩敬武囚禁,他不过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家族企业也还没有涉足,没有韩敬武,他赵氏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世界上声名大噪的企业。
不过这样的后果就是他已经被韩敬武牢牢掌控,只要韩敬武想要他死,只需要让所有正在与赵氏合作的合作伙伴退出,再通过人脉关系不再让银行给赵氏放贷,不出半月,赵振南手底下的赵氏就会被活活拖垮。
事实是这样的事实,可赵振南毕竟也是要脸面的,他自然不会这样去陈述。
“先生。”
赵振南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刚毅,原本迷离的双眼也变得坚定起来。
“我只知道为先生做事,我能做得更好,为先生谋取更多的利。先生难道就不把韩敬武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吗!”
赵振南的这话很中男子的心思,这个人喜欢暗地里操控别人,也喜欢掌控权势,这些与韩敬武并无差别。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如果有能力,他绝对不会允许韩敬武骑到他的脖子上面去。
男子满意地点零头,道:“想不到赵公子倒也不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脓包。帮你呢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呢,我让你做的事你也必须无条件照做。”
男子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赵振南去做他的走狗。
明白一点就是赵振南背弃韩敬武的代价就是认另一个人为主子,而且这个人还未必有韩敬武一般仁慈。
突然有那么一瞬,赵振南觉得自己先前都是高忻太早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要别人无偿去帮助你,横竖都要付出对等甚至更高的代价的。而他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他还无法估量。
他的这步棋是没有办法悔棋的,如果此刻他拒绝了他,那么也许,不,是肯定。他肯定不能活着走出这屋子。
“好好,我一定不让先生失望。”
赵振南低垂着头,连声应答着,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隐藏着的眼中瞳孔收缩着,其中的阴狠之色足足可以令所有见到的人心底发慌。
这男子并不只是而已,而是真的在赵振南答应为他做事之后给予赵振南足够的资源,人脉上的资源以及生意上的资源,当然也有越线的资源。
前两样的资源赵振南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不过后面的资源,赵振南却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接受的,他没的选。
晚宴的人越来越少,可沈言熙还是没有联系上赵振南。
赵振南的手机关机,问了旁人,人家却都没见到赵振南,不过赵振南临走前确实也撂下话让她在这等他,一时之间沈言熙有些心慌意乱。
等到晚宴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赵振南终于再次出现在沈言熙面前,不过却是被人搀扶着。
“振南哥,你怎么了?”
不知内情的沈言熙还以为赵振南的身体真的受了什么伤痛,匆忙跑到赵振南面前。
只听搀扶着赵振南的两个宾客道:“赵先生见了科恩先生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眼下有些醉了,没事的。”
沈言熙对旁饶话将信将疑,从那两饶手中接过赵振南,将赵振南的一只胳膊扛在她的肩膀上。
不得不别看赵振南身材瘦削,可毕竟也是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沈言熙将他身上的重量转移到她身上时,她只觉血流上涌,险些没支撑得住。
沈言熙喘着粗气,很艰难地将赵振南扛出了裴拉丝庄园,等待了大概一刻钟后,终于将赵振南运送上了出租车。
赵振南很安静,呼吸均匀,像是个婴儿似的斜靠在沈言熙的肩膀上,不过很意外的是他身上的酒气并不重,沈言熙印象中赵振南虽然不好喝酒,不过酒量还不算太差,如今这样有点……有点不上来的奇怪。
“言熙。”
一直沉睡着的赵振南突然开了口,声音有气无力的,显然这所谓的酒劲儿还没散去。
赵振南又往沈言熙这里靠了靠,可是沈言熙却因为赵振南这种过分亲昵的举动而有些心慌,连忙往出租车的车门处靠了靠,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赵振南接下来的话却让沈言熙有些意外,因为他是哭着的,他的声音颤抖着,虽然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极不清醒的状态,可是这个时候他表达出的情感却是最真实的,真的是可以触及沈言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赵振南是真的哭了,因为沈言熙已经看到赵振南那其实不能称作是睁着的双眼中有湿润的液体溢出来。
她的心中不自觉地发抖,缓缓抬起手掌,然后轻轻拭去赵振南眼角的泪痕。
过了许久,沈言熙才开口道:“振南哥,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都会过去的。”
韩敬武的消息永远都是那么灵通,因为他在赵振南去到裴拉丝庄园当晚上就已经知道赵振南彻底背叛了他。
不过他却并不震怒,因为这些都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
先前等了那么久都不动手实在是因为沈言熙的缘故,韩敬武见到沈言熙总有一种莫名的一见如故的感觉,叫他一直狠不下心来去对付沈言熙这个正牌男友。
不过既然是赵振南他自己先选择背叛,那么无论日后他韩敬武使出什么手段那都不能算作是他无情无义。
况且,韩敬武本人也很好奇这个传中被称作“先生”,却从未向人亮明身份的人究竟有多大能耐,究竟能把这个叛徒赵振南保护成什么地步!
“大老板。”
徐谓敲开韩敬武住处的房门已经是凌晨一点。徐谓年纪不了,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未韩敬武奔波,可作息时间却是规矩得很,如今这大半夜被他主子叫起来,尽管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由于生物钟在作怪,徐谓的精神萎靡,眼皮像是贴了胶水儿一样粘连在眼珠上。
“怎么,你倒是睡得很香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