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韩敬辰的卧室,见韩敬辰还躺在被窝里,聊想着他这个时间还没醒,也不想让他继续睡下去,便直接上了韩敬辰的床。
“好啦,都六点了,该起了。”
韩敬辰眉梢舒展,却装作赖床的模样,慵懒地翻了个身。他很享受这种很生活化的状态。沈言熙就是他的妻子,此刻正好心地叫他起床,以免一会儿他上班迟到。
只是他这辈子恐怕永远都过不上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心里有了这个念头,韩敬辰也没有什么心思再与沈言熙演戏,便也从被窝里爬起来。
距离沈卫国回来的时间还早,他们二人又多在别墅里磨蹭许久时间。自从昨夜韩敬辰掏心掏肺地交给了徐大俊那块儿看着很不起眼的优盘,徐大俊也再没有逃跑的心思,对于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到底是不是真的十恶不赦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与沈卫国会面的地方是布达勒斯一家很着名的高档餐厅,餐厅距离飞机场并不远,平日里人也不多,来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上层人物。
现在全布达勒斯的警方估计都以为韩敬辰绑架了徐大俊,正藏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根本不会料到他会带着沈言熙会见他心中的岳父。
沈卫国这一路被阿飞护送着,可看着阿飞身边这么多身着黑衣,面容冷漠,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的人,也一直提心吊胆着,就想着赶紧见到他女儿,好带着他女儿离开这是非之地。
餐厅之中的一间雅间里,韩敬辰和沈言熙已经早早准备好,虽然见到父亲更多的是兴奋,可想着这次应该是韩敬辰第一次见到她父亲,沈言熙越想越紧张,俨然已经将韩敬辰当做了她真正的丈夫。
瞧着沈卫国一脸惊恐,拖着颤抖的步伐进了雅间,沈言熙连忙冲上去,一把搂住沈卫国的脖子。
“爸,爸。”
随着连声呼唤,沈言熙泪流不止。
沈卫国先是喜悦,然后心疼沈言熙这么长时间在外面遭罪,转而又是埋怨沈言熙。这么长时间不与家人联系,还心甘情愿入了贼窝。
沈卫国心翼翼地瞥了眼韩敬辰还有屋内韩敬辰那些手下,顿时心慌得厉害,半点责备沈言熙的话都不出口。
入了座,上了菜,沈卫国才敢仔细去瞧这个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的男人韩敬辰。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沈卫国不是个擅长记住人相貌的,愣是直直看了韩敬辰许多次。
韩敬辰也发现沈父在看他,浅笑着开口:“沈伯父这就忘了,我们见过面的。”
这一声沈伯父才让沈卫国想起来眼前这个英俊又冷酷的年轻男子他见过的,他来过他的饭店,当时似乎是确认什么事情。
“那个时候我到京海办事,刚好听熙的父母在我办事地点附近开了个饭店,便过去去见了你们一面,恰巧那个时候马尔塔州发生强烈地震,我便也没停留太久便离开了。”
沈卫国听着韩敬辰话很有礼貌,并不咄咄逼人,心中惊诧,却也放松了不少。
“你们见过面?”
韩敬辰点点头,“就是你刚和赵振南分开来马尔塔州寻我的时候。”
韩敬辰不避讳提及赵振南,反倒沈言熙在听到赵振南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头一紧,鼻腔发酸,似乎要是不稍加控制就会流出泪来。
这场筵席整个过程下来比受刑还艰难,餐桌上的人都沉默不语,一桌子名贵的餐食也不见他们吃下多少。
整个饭局,沈卫国都在想着如何把他女儿从韩敬辰的魔爪中带出来,却没想到吃完了饭,韩敬辰去抢先主动开口:“熙,刚好你父亲在这里,你就跟着你父亲一道回京海吧。”
原来韩敬辰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沈言熙自然不肯,走到韩敬辰面前,情绪激动。
“那怎么可以,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身处险境!”
韩敬辰还没有答话,沈卫国却怒了,满脸泪痕地望着沈言熙道:“你今要是敢跟他走,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罢,沈卫国不再理会沈言熙,而是直直朝大街上走去,沈言熙这丫头要是有良心就跟上去和他一块儿回京海,要是真是白眼狼,那他就当是这二十几年白养了女儿,以后再不认她便是。
“爸。”
沈言熙刚想追过去,却见到了残酷的能摧毁她全部心智的意外。
沈卫国的面前突然横穿过来一辆白色面包车,这车就像失控一般,在这狭窄的路上并不减速疯了似的朝沈卫国撞去,撞到了沈卫国还不停,一路向前狂奔,直直朝沈言熙这边撞来。
好在韩敬辰眼疾手快,一把将沈言熙抱住转了个圈,才让沈言熙避开了车祸。
面包车内没有人,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提前将车调成自动驾驶模式,把油门调成最大,就等着沈言熙和韩敬辰这伙人出来好将他们一起撞死。
沈卫国当时正在气头上,走得便快了些,所以第一个触发了面包车的开关,导致面包车朝他驶来。
沈言熙没有功夫去想究竟是先生的人还是其他什么人想要他们死,她只希望她的父亲能安全无事。
她奔到已经倒地不起的沈卫国面前,看着满脸是血的沈卫国泣不成声。
与沈卫国一起回京海,沈言熙在心中也不是没想过,毕竟爱情与亲情都是同样重要的,她留在这里也怕会给韩敬辰添麻烦,也许在挣扎片刻,她就会同意跟着她父亲回京海。
可她却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一步,她的父亲血淋淋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了一般,沈卫国的周围面包车前面玻璃碎了一地,足可看出这次撞击的严重。
韩敬辰紧紧搂住沈言熙,不时用手臂遮住沈言熙的眼睛,不让她去看沈卫国此时的惨状。
“救护车马上就到,沈伯父会没事的。”韩敬辰安慰道。
十分钟后,沈卫国被送上了救护车,沈言熙在一旁护着,阿飞守在沈言熙身边,而韩敬辰害怕身份暴露,则藏在了暗处。
事发马路旁的一栋写字楼的其中一间房间里,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子正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随后拨通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