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和爱人一夕之间都有了,真是太幸福了!
倘若祈容知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气的蹦起来质问她: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宠物!
然而他什么也听不见,只静静的躺在树棺里,一动不动。
平稳的呼吸告诉青和祈容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表面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平静。
她对神树道:“是您救了他?”
神树摇摇头:“是他自己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很虚弱,只吊着一口气,看上去是受了重伤。”
回来这个词用的有些巧妙,而且听神树的语气似乎很久之前就认识祈容,谈起祈容的事情就像是谈起老友一般。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清楚他的事情。”神树道:“无妨,待他醒来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青和收起思索,道:“我能带走他吗?”
神树没有同意:“不可,这里灵气浓郁,只有在这里才有利于他的伤势痊愈。”
青和颔首:“既如此,那前辈可否允许我在这里陪着他吗?”
神树看了看灵兮,见她点头,神树答应了她:“也好,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我想他醒来之后第一眼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青和躬身:“多谢前辈。还有一事,神界那位夙风神君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与祈容长的一模一样?”
神树转身已走出很远,声音从远处传来:“这事,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神树走后,灵兮飘到青和面前,柔声道:“放心,他的伤势已经好了一大半,相信过不久就回醒来的。”
青和点点头,委身坐在了树棺旁边陪着祈容。
灵兮见此静静飘走,在神荀的面前停住,温柔的眼神望着他,眼眸里有着探究的意味。
神荀脸色有些苍白,之前逼退桫杉叶罗针的时候动用了灵力,牵动了旧伤,有些体力不支。
他抬手对上灵兮的目光,道:“神女在看什么?”
灵兮眼眸辗转,神荀的身影倒映在灵兮的瞳孔里,她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神荀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世间之事,世间之人,总有相似之处。”
灵兮轻摇了下头,笑道:“不一样的。”
神荀侧过身,避开了灵兮的目光:“哪里不一样?似神女这般圣洁仙灵,不也一样被爱情所困,说到底都是凡人罢了。”
这话似冷箭一般刺中了灵兮的心窝,她垂下头飘到一边,暗自神伤起来。
“过分了吧?”
青和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对他毫不怜香惜玉的行为表示鄙夷。
“说人家被爱情所困,你不也一样?”她瞥了瞥神荀腕上的红线铜钱,戏谑道:“每次你发呆的时候都会摸摸这枚铜钱,跟我想祈容摸手链的行为如出一辙,我真是好奇你哪来的立场说人家。”
神荀挑眉:“看来你的观察力还不错嘛,真是低估你了。”
青和抱臂道:“那是。”
“那你也肯定发现了祈容的真身。”
青和一愣,对上神荀玩味的笑容,顿时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原来你早就知道。”
神荀笑道:“这三界我知道的事远远不止于此。”
青和有些生气:“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神荀耸肩,故作高深道:“天机不可泄露。”
青和冷眼瞥向他:“那你也肯定知道夙风是怎么回事。”
神荀依旧重复道:“天机不可泄露。”
青和:“夙风和祈容本是一人,还是双胞胎狐狸?”
神荀:“天机不可泄露。”
青和:“”
冷冷瞥他一眼,切,不说拉倒,早晚我也会知道。
重新坐回树棺旁,看了眼棺中沉睡着不知世外之事的祈容,闭上眼打坐起来。
伤心过后的灵兮又飘了过来,看着前方凝神打坐的青和,对神荀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身上有属于神族的气息,我们曾经认识吧?”
神荀垂眸:“只是见过一面罢了,那时你还是神界圣洁的神女,我在远处瞻望过你。”
灵兮看向远处白芒的空间,声音带着几分空灵:“一晃眼,都变成往事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许久,神荀看向她:“你留下一缕魂灵,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
灵兮笑意柔柔,“的确,我留下这一抹魂灵,不仅是为了等待有缘人找到神树,更重要的是我有一事要请求你们。”
神荀手指磨搓着腕上的红绳,轻声道:“是为了你的儿子墨君千吧。”
语气是陈述,显然早已猜到这点。
灵兮一愣,蓦地睁大了眼睛,“你见过我儿?”
神荀笑道:“不仅见过,他现在是青云宗的弟子,青和的师弟。”
神荀将有关墨君千的事迹说给了灵兮听,但刻意略过了神珠的事情。
真切的话语,一字一句传到灵兮的耳朵里,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她却热泪盈眶,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神荀讲到一半,见灵兮满含热泪的模样,不由停下了诉说。
她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儿长大了,真好。”
神荀:“是挺好,你想见他吗?”
灵兮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期待望向他,只是片刻转为忧伤,“我这般模样,怎能去见他。”
灵气聚成的魂灵不似常人,一旦出了浮屠山便会化为虚无。
神荀却道:“这有何难,我帮你就是了。”
灵兮感激的看着他道:“多谢你。”
“只是天下没有好吃的午餐,我帮你可不是免费的。”
灵兮笑道:“你有什么条件?”
神荀沉思片刻,幽幽道:“你可知道神界之前有一个叛徒,名叫公習。”
乍一听这个名字,灵兮方才温柔的笑意陡然荡然无存,眼中染上嫌恶。
她鲜少对一个人如此,可显然这个名字激起了她的怒意。
“你找他做什么?你认识他?”
神荀没有明说,只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被他夺走了,我得拿回来。”
灵兮在他面前飘来飘去,面上带着些许厌烦,显然这个名叫公習的人让她变得有些焦躁。
许久,她平复了下心情,对神荀道:“他死了,在百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