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雪是在颠簸中被震醒的,刚一睁开眼,轿子忽然前倾,白暮雪一个咧阻差点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抓住了身旁的木窗,白暮雪刚想破口大骂,窗外的情形顿时吓得噤了声。
窗外黑压压一片的黑衣人,把马车围的水泄不通,皆是蒙着脸,只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眼睛。
白暮雪咽了咽口水,不是吧,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这是在做梦吗?白暮雪狠狠的掐了把大腿,痛的差点叫出声来。
不是吧,老天,她居然穿越了。
待白暮雪回过神来,外面已经打成一片了。
刀剑摩擦的刺耳声与刺进血肉的尖锐声,不绝与耳。
白暮雪一惊,窗外已经有黑衣人猫着步向马车走来。
这可怎么办啊?她也不会武功,白暮雪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正极速的跳着。
一咬牙,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做防卫状。
不行,她不能死。她还没有体验过古代的生活。
虽是这么想着,白暮雪的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滴落,身后的衣服也浸湿了大半。
窗纱被长刀挑起了一角,白暮雪惊恐的盯着窗户。
死死的屏住呼吸,两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簪子。
白暮雪已经看到黑衣人蒙着黑布的脸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刚想冲上去,黑衣人却突然倒下了,窗纱也上下晃动着。
咦?白暮雪还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窗纱的一角。
窗外一个白衣男子,正艰难的同黑衣人打斗着,看的出来他并不是很会武功。
四个黑衣人死死的围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腹背受敌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黑衣人找到缝隙,朝他的后背砍去,白暮雪一惊“小心”
白衣男子一愣朝白暮雪看来,黑衣人立马趁虚而入。
“嘶”白衣男子身后被砍了长长的一刀,触目惊心。
白暮雪悔恨的打了一掌手背,她干嘛要说呢。
白衣男子又投入到战斗中,后背受伤,以及不够娴熟的剑术让他落入下风。
身上的白衣渐渐染成了血色,白暮雪越看越难受。
宛若谪仙的脸此时毫无血色,这么好看的男子怎能让他陨落呢。
“哎,我在这,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怎么不过来啊”白暮雪站在马车外,朝白衣男子那边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双手。
果然,黑衣人朝白暮雪这边看来,快步向她跑来。
白衣男子想阻拦,又被黑衣人砍了一刀,艰难的用剑撑着身子。
看见黑衣人朝她跑来,白暮雪转头往空旷的地方跑去。
还在和黑衣人缠斗的将士们焦急的想去救公主,却被黑衣人缠的更紧了,无法脱身。
白暮雪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往树林里跑去,却抵不过黑衣人的轻功。
眼见黑衣人的剑就要刺上脖子了,她猛然闭眼。
呜呜呜,死就死吧,下一世还是好汉。
预感的痛觉并没有到来,只听见周边刀器相撞的声音。
睁开眼,是一身喜服的男子,正与黑衣人打斗着。
招式干净利落又帅气,不一会那四个黑衣人就倒地了。
咦?这喜服和她身上的好像,等等,她好像现在才发现自己穿着喜服。
白暮雪的头发凌乱不堪,喜冠头饰也早在轿子颠簸中掉落了。
那人回头,她顿时惊叹,这这这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帅的人吗,星目薄唇,一双浓密剑眉,脸部轮廓分明。
只是那眼中的冰冷刺骨,她一激灵,他的眼神也太冷了。
“走。”他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往马车那边走去。
白暮雪哦了声,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马车旁一片狼藉,印着喜的牌子,被蒙上了一片血色,显的更鲜艳了。
一堆堆的尸体躺在地上,触目惊心,那些将士们正在清理着尸体。
白暮雪有些哽咽,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他们也是为了救她啊。
忽然想起来白衣男子,四处找寻着地上的尸体也没有看到。
有将士抬着担架走过,“等等。”白暮雪揭开了白布,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衣服并不是白色。
白暮雪在心里默哀了几秒,盖上了白布“你们可有见到一个白衣男子”
两个将士想了想,皆摇了摇头。“王妃若是想找人,便去那边吧,所有的尸体都放在那了”
王妃?算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白暮雪快步向那些尸体跑去,一个个查看,都不是。
难道他活下来了?目前也只有这一个说法了,希望他能活着,以后有机会定好好报答恩情。
就在此时,西边的林子里,慕容子隐又吐了一口血,痛苦的捂着伤口。
眼前渐渐模糊,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一辆马车悄然而至,将他放上马车,扬长而去。
现场终于清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血迹斑斑。
“王妃,马车已经到了”一个士兵说道。
白暮雪随他走到马车前,发现那个喜服男子也在车上,他该不会真的是她的夫君吧。
想了想,还是上了马车。
他面色有些冷,也不说话。白暮雪撇了撇嘴,看向窗外。
又过了半饷,她实在忍不住了“你是我夫君吗?”
没想到一穿越来就要嫁人了,哎,听说嫁人后还有诸多规矩,怕是不能自由自在玩耍了。
他撇了一眼,眼神还是冷“你的形象与你的身份甚是不符”
她咋了?他好像一直在盯着上方的头发,白暮雪摸了摸她的头发。
下一刻尖叫出声“啊!”头发蓬松至极,现在大概看起来像是个鸡窝头吧,刚刚一摸手上都是灰尘与树叶。
呜呜呜,太丢脸了,怎么没人和她说呢。
车外的侍从纷纷被尖叫声吓到了,皆是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
王爷也太...他们还是单身狗啊,众侍卫皆红了脸。
夜北冥听到尖叫声有些嫌恶,眼前的女子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也印着许多灰尘脏乱不堪。
实是不能把她同上言国第一美人联系起来,况且看起来还蠢得不行...
白暮雪此时此刻正在急躁的弄着头发,根本不知道她的夫君对她的形象已然颠覆。
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呀。没有梳子也没有镜子,这还能成亲吗?
望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王爷,他更不可能有了。
不然...我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哎呦,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啊。”白暮雪一边喊着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
“王爷,我可能拜不了堂了,我的肚子真的好疼啊”白暮雪哭喊着假装疼的厉害。
夜北冥脑袋有些疼,这女人实在是阔噪的很“闭嘴。再喊就把你扔出去。”
吓得她一愣哭喊声也停了下来。他这语气倒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