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决赛要求炼制五品丹药。
这几天假期,裴景泽自己试了一次,耗费了三天时间才炼出来,发现总是差了一点点东西,丹药凝结了,偏偏检测结果不合格。
无论是时间上还是金钱上都撑不住她的自我探索了,于是她向瀛琤发了讯息请教如何炼制五品丹药。
五品以上的丹药,讲究一个“灵”。
丹药有灵,才够的上五品。而这“灵”,往往来自有灵的材料,更高级的“灵”的形成,还需丹劫淬炼。
瀛琤讲解的时候,裴景泽想起她曾经炼制的水息丹。大抵因为冰鱼材料“有灵”,那颗丹药成了高级丹药。
纸鹤穿行,两三天时间,裴景泽把五品丹药的相关事宜了解了几分,心中多了些把握。
这次炼制的是常乐延寿丹。
修真者的大限随着修为的提升而提升,不过不是人人都能在生命的尽头前成功突破,续命存活的。于是,延寿丹的市场十分广阔。
市面上最普通的,名为延寿丹。延寿丹、常乐延寿丹、无极延寿丹、仙命延寿丹的效果依次递增。修为越高,丹药的效果越差,到了合体期,一颗仙命延寿丹也仅能延迟百年岁月。
裴景泽早猜到这丹药不会平凡,不想竟是最为步骤繁杂的延寿丹。
常乐延寿丹涉及到百余种药材,其中“有灵”的药材即为年份最高的三种——环叶、赤焰龙果、丰泽岩裂草。
若仅仅只有一种药材具有“灵”,直接以此为基础使丹药顺从这种“灵”即可。可现在有三种药材有“灵”,如何取舍?是三者互相融合,还是取其一而剔除其二?
看起来不过是细枝末节,可是实质上,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贪心的想要包罗所有的灵性,会导致难度大增,而仅仅只选择其中一种,药效必定不是最佳,想要脱颖而出,很难。
裴景泽踌躇片刻,决定融合三种“灵”,倘若实在做不到,再考虑其他方案。
她正是斗志昂扬之时,放出雷火。火焰却受到了压制,自己的雷元素造的火,联系紧密,裴景泽清晰地感知到雷火传来的臣服与惧怕。
往日里乱飘的焰尖儿这会儿像是听见军令的士兵,整团火歪着身子倒向一边,纹丝不动。
这来怎么炼丹?裴景泽顺着火焰侧倒的方向看过去,一缕墨绿色的火焰宛若君王,焰气高涨,接受着四周金丹修士的火焰的朝拜。
再定睛一看,这人身负八尺巨剑,嘴角扯着不怀好意的笑,故意用自己的异火欺压他人,得意地欣赏周围修士恼怒中暗含羡慕的神情。
这剑?……这不会就是坑了她的那个人吧!
“不过如此!”洛夜冷哼一声。
难道她也要祭出异火?
结果,洛夜咬牙使出精神力,硬生生把自己的火焰掰正了。
裴景泽之前集训的时候被讲到过这种情况,这种时候,当然是要拿出买来的工具,切断自己的火和别人的火的联系啦!
再说了,她这是雷,这些雷还真把自己当火了?
裴景泽向自己的火传递着鼓励的信息,雷火颤颤巍巍地起来又倒,起来又倒。
这么怂?雷的暴躁呢?破坏性呢?液化的时候凶的要死,居然是个窝里横!裴景泽无奈地取出备好的法器,开始行动起来。
……
为了保证“灵”,在提取药力期间不可以对那三种草药过于粗暴。
有“灵”之物,不给它点儿颜色看看是不会甘心被炼成丹药的,不过她已经有了经验。
哪些液滴不听话?用雷火抽他两鞭子,保证乖巧。
尽管如此,裴景泽在融合时还是遇到了麻烦。
一是灵气不足,她现在不过金丹初期,长时间的支撑雷火的燃烧灵气不太够用。其次是精神力消耗过大,上次炼清心凝丹时她颇为吃力,后来七天里神魂增强的幅度也不大,炼制五品丹药,非常勉强。
不过好在裴景泽的储物袋里存留着大量丹药,是瀛琤为了她第一次进入秘境准备的,从秘境里出来,还剩了许多。这下就派上用场了。
最困难的是融合那几种“灵”。
环叶液滴已经完全与前面的药液结合在一起,赤焰龙果进入之后,两滴液体像是磁铁的同一极,十分排斥对方,任凭裴景泽把那大一点的液滴抽成了两小滴也不靠近一点点,反而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
雷火拢着液滴,液滴感知到降下的温度,不惧雷火,直接穿火而过。
也不敢肆意升温逼迫液滴,怕对药性有影响,更怕损了它的灵性。
难办了……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她当机立断,炼制普通的常乐延寿丹。
……
手里握着刚刚出炉的常乐延寿丹,裴景泽非常确定,这枚丹药不够看。
太普通了,在决赛炼出这种品质的丹药几乎是板上钉钉地意味着她失去了争夺前三的资格。
好在还有一份材料,还有些许时间,裴景泽在头脑里搜刮各种知识,寻求破解困境的方法。
若有若无的丹香在鼻尖绕来绕去,那是别人的丹药的味道。丹香加剧了裴景泽的焦虑。
……
“最近怎么样?”美艳逼人的女子坐在瀛琤对面,火红的长裙显得热烈灼人。
“不怎么样。”瀛琤神色淡淡,“出了什么事?”
普通的家族事务,用不着召集人,更用不着他。回来好几天了,却没收到消息,今天才面谈,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哪个家族的老祖,突破渡劫期了?”无外乎这样的事,才能撼动他们家族的地位,在世家之间引起新一轮的势力的洗牌。
那女子严肃起来,“不,今天消息传出来了,没有成功。”这是好事,可问题在于他们的老祖也出关了,“老祖给了一个消息:天机在乾元秘境。你把修为提一提,到时候随我一起去……”
瀛琤应下要求。
……
世道要变了。
或许一直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局中人看不清楚罢了。现在,改变已经堆积到了明显可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