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心说:“早料到你会要证据,幸好我有所准备。”
徐澈挺身前进,向众人展示他破烂可怜的衣衫和触目惊心的疤痕。
“宗主你看,我这一身伤就是证据。这道疤,是刘青海用阴意剑割出来的,我脚上的老茧,就是迷失不老峰反复兜圈子磨出来的。
实不相瞒,我的屁股上还有伤,刘青海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尾巴根子都给我踢碎了。
冷宗主,刘青锋哪里是踢我屁股?分明是踢你的脸啊!
冷宗主,求求替我做主吧,不然我可活不成了啊……”
其实这伤全是徐澈变出来的,不过有无相法身的加持,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伪造的。
一时间人声鼎沸,议论声到处都是,剑宗出了弟子违背戒训的丑闻,令冷知难的脸色难看至极。
“人证,你拿出人证来!”
徐澈心道:“幸好我留了一手,当初没有连吴朋义一块宰了,现在到了用他的时候。”
“朋义大哥,朋义大哥看见啦,他能为我作证。”
顿时有人把吴朋义推到了冷宗主身前。
吴朋义这人胆小怕事,成不了大气候,刘青海刘青锋已经死了,没有会威胁他,他才敢说实话。
冷宗主一字一顿:“吴朋义,事情,真假?”
吴朋义站在冷宗主面前,像是见了光的老鼠,害怕极了,他一回头,正看见徐澈死死地盯着他。
他心想:“我要是不顺着徐澈说话,估计他日后也饶不了我。”
吴朋义立刻点头:“是,我看见啦,千真万确是刘青海和刘青锋偷袭了徐澈,还把他抛进了狗熊洞里。”
“之前找徐澈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吴朋义摆出苦瓜脸,嘴一咧:“我……我怕刘青海刘青锋报复我……”
冷宗主冷哼一声,彻底没了办法,徐澈的伤算是物证,吴朋义算是人证。
证据齐全,剑宗弟子暗算同门一事,再无疑义。
冷知难最好面子,弟子作出有辱门风的事,令他颜面扫地,对他而言,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徐澈心想:“你要是不让我去藏法楼学神降术,我就赖在静心无欲场上不走,想让这件事翻篇,你得给我好处。”
可是他嘴上还是叫道:“冷宗主,求求你为我做主啊,我委屈啊,我难受啊,我吃不下去饭啊……”
冷宗主无奈:“刘氏兄弟已经消失,我怎么给你做主?”
徐澈心里暗骂:“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人死了没关系,我想要赔偿啊,可这话我自己不好说出口……”
他只好继续赖赖唧唧的哭喊:“我不管,宗主给我做主啊,要是没有答复,就让我饿死在这儿吧,啊呜呜呜呜呜……”
自己不好意思说的话,总希望别人替自己说话。
贾宗主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看出了徐澈的意图,他微微一笑,在一旁劝道:
“知难兄,我宗小徐受的委屈可大了,你要是不给点补偿,别说他心里不好受,我心里都不好受。”
“补偿……补偿……”
冷知难小声嘀咕,随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给你一颗中品灵气珠,算是为你伸冤了。”
冷宗主从袖中取出一枚灵气纵横的宝珠,那宝珠流光溢彩、华彩万分,其中蕴含的灵气量是下品灵气珠的十倍,若能吸收一颗,受益无穷。
宝珠一出,顿时有无数道羡慕嫉妒的目光落在徐澈身上,这些人真希望自己挨一顿暴打换来一颗中品灵气珠。
谁料到徐澈看都不看一眼灵气珠,继续哭喊嚷叫:“我不要!我不要!”
握着中品灵气珠的手悬于半空,收不回也送不出,很是尴尬。
冷宗主的脸上像是挂上了一层冰晶,显然很是不开心,几乎有动手伤人的冲动。
徐澈知道时机成熟,自己可以说出自己的要求了。
要是继续闹下去,惹恼了冷宗主,搞不好弄得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别提神降术了,连中品灵气珠都没了。
徐澈收敛了狂放的表演,委婉表达自己意图:
“冷宗主,你忘了,我是个有无底气海的废物,要再多的灵气珠也突破不了洗凡期。”
他说出这话,冷宗主似乎缓和了不少。
“冷宗主,自然我被刘青海刘青锋暗算以后,我在荒山野岭间悟出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
我想,我要是能学会点秘技法术,下次再冒出来刘红海、刘紫海,我也能应付几下,不至于落到完全挨打的境地。
您看,我想去藏法楼学法术,行么?”
冷宗主盯着徐澈看了半晌,似乎想用目光摸清此人心里的想法。
“冷宗主啊,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求你通融一下吧!”
“宗门有规矩,我一个人不能做主。”
伏魔派确实有世代相传的规矩,新弟子入门三年内不可以去藏法楼学习技能。
冷宗主是剑宗之主,却不是伏魔派的掌门,如果没有奇门宗贾合允许,他一个人同意,不顶用。
谁成想那贾合突然开口:“知难兄,规矩是死的,人确实活的,看见小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于心不忍。
让他明天去藏法楼学习一天的法术吧,我同意了。
他以后有一技旁身,或许可以少受人欺负。”
冷宗主无奈,环视左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也同意了。”
有了剑宗和奇门宗两位宗主的许可,他就有资格进入藏法楼学习神降术,只有一天的学习时间,徐澈必须充分利用。
徐澈窃喜,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自己虽然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但所采用的方法却是自己曾经所鄙夷的。
然而偏是使用这种近乎无赖的伎俩,才能奏效。
“徐澈真是好运气啊,入门不到三年,居然就可以学法术啦……”
“唉,我都入门五年了,还没有去过藏法楼半天,这不公平!”
“你说刘青海和刘青锋去哪了?现在是死是活?”
伏魔派众人对徐澈议论不止,有人羡慕、有人眼红、有人瞧不起、有人佩服……
冷宗主最后拂袖而去,大会不欢而散,众人陆续离开静心无欲场,没有再兴波澜,此事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