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自然也听见了,当下就叉着腰高声叫骂起来。
“我小门小户的也成了胡家的大奶奶,你们倒是高贵,不照样被人退了亲。”
年世兰这才反应过来那女子是何人,本年世兰穿过来的时候还在纳闷,为何上辈子年若兰早早结了婚这辈子却没有,还是后来听年府里的丫鬟碎嘴,闲磕牙时说起过,本是定了胡家的,连庚帖都换了。
后头胡家大爷胡闹被年若兰抓了个正着,这门亲事自然不成,年世兰没想到胡凤翚这辈子的眼光这样差,什么香的臭的都能吃下去。
“我道是谁,原是胡家的。难怪这般不成体统”
那女子还待说些什么,却不想后头迎头赶上来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贵公子,居左的那个更是直接翻身下马,照着那女子白嫩的面皮就是两巴掌,年世兰隔着这么远都能听着响儿。
年若兰也见了,眸光闪了闪,到底没说什么扶着年世兰就上了自家马车。
那男子更是亲自下令让胡家的车驾避让,让年家的先行。
年世兰上了马车就看见年若兰一改往日犀利的脾气,静沉沉的坐在那处一言不发的出神。
“阿姐,阿姐”
她连喊了几声才叫年若兰回了神,迎着年世兰好奇的目光,年若兰倒是没什么隐瞒。
“那男子,就是胡凤翚。”
“眼光真差,命也不好。”
年若兰倒是没想到年世兰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没忍住笑开了。
寒风吹开了帘子灌进了马车里,年若兰那明媚的笑容太美,晃花了外头两人的眼。
车夫翻身下车,找了两块青石砖压住帘子两角,才继续赶路。
胡凤翚仍旧站在原处出神,不顾后头女子的哭喊,眼见着年府的马车渐渐走远,他才攥紧了拳头那里头坐的,本该是他的妻。
同胡凤翚一同骑马而来的人此刻都下了马,聚在一处说笑,隐隐以居中的男子为主,那男子一身石墨灰的家常蟒袍,五官俊逸,只是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叫人不敢亲近。
“刚刚那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那男子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有些楞,这位可惯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儿。
“刚刚?应该是年府的马车吧”
“正是年府的马车,我还瞧见年大小姐了呢,说来实在可惜”
周围人也都跟着喟叹一声,显然都知道些内情,那男子便有些不悦,有种被人排除在外的感觉。
“可惜什么?”
周围人早就习惯了他平时冷冰冰的模样,此刻他猛然带上了热乎气,倒让他们着实惊讶了一番。
“世子久居在外不知道,那年家大小姐早前曾同凤翚有过亲事,两家都换过庚帖了,谁承想最后凤翚却被自家表妹给算计了,不仅亲事没成,两家还因此结了些怨恨。”
被称作世子的正是当今唯一的异姓王云南王的的嫡子云亦。
云南王无甚野心,这么些年一直在封地规规矩矩的行事,倒是在康熙爷眼前有了几分体面,眼看还有月余便要过年,便邀了云南王一同来京庆贺。
云南王身体不便不能成行,却派了世子云亦前来恭贺,也算全了康熙爷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