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院,王妃同四爷落座首位,左边下手边坐的是李侧妃,右头首位仍是年世兰。
因着是家宴,所以大格格同三阿哥、四阿哥都得以入席,分别陪在各自母亲身边。
这个时候人人都羡慕起了李氏,哪怕出身再低微,人家现如今有了一儿一女傍身,就算是顾及孩子,四爷待她都温和许多。
年世兰怀里头抱着熟睡的福嘉,也在细细打量旁人
三阿哥瞧着比上次见面更高了些,整晚都安静的坐在李氏身边,偶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有恼怒,更多的却是懊悔。
想来也并不是坏到底的孩子。
四阿哥弘历他是第一次瞧见,一想到这是未来的乾隆帝,年世兰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三四岁的孩子此刻正端正的坐在钮祜禄氏旁边,瞧着有些怯懦羞涩,不比三阿哥大气。
只是想了想钮祜禄氏现如今的身份也能理解,只怕是她这个母亲刻意引导成这样的,不然怕是同大阿哥、二阿哥一般落得早夭的下场。
这府里头,从来都留不住聪慧的孩子。
倒是李氏自她惊马后平和许多,不似从前那般张扬,虽然偶尔仍会看不惯刺她几句,但也少了许多的火气,倒是钮钴禄氏她仍未瞧透。
王妃此刻一脸笑意的起身,手里头端着一个黄金酒樽。
“诸位妹妹,今儿个是爷回府的好日子,咱们共同举杯敬爷一杯。”
年世兰抱着孩子不好动,只得将福嘉交到春浓的手里,这才端起酒杯随着众人一同起身,只是那酒都被她倒进了袖筒里头,正院里的东西,她可不敢碰,谁知道会掺些什么。
直到月儿西斜,这场宴会才算结束。
胤禛当即站起身从年世兰的怀里抱过福嘉,又一把揽过年世兰纤细的肩头往外头走,苏培盛在前头挑着灯。
众人就亲眼目送着两人渐渐走远,一时之间心里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她们现在对年侧妃,连妒都妒不起来了,因为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分明是王爷主动啊!
胤禛一走,众人也忙着起身告退,一时间原本人声鼎沸的正院便只剩下了王妃同李嬷嬷。
“嬷嬷,你说我这个王妃是不是做的很失败,爷回来的第一天,不该是宿在我这儿吗?他偏偏偏偏带着年氏那个狐媚子走了,这不是在打我的脸是什么?!”
说罢,愤恨的将眼前的东西统统挥到地上,直到听到瓷器在地上相继碎裂的声音,她才长出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手上的黄金护甲。
“我就见不到美丽的东西在我眼前晃悠,若是碍了我的眼,我便弃之,毁之。”
李嬷嬷瞧着王妃扭曲的脸庞不由叹气,王妃最近越发魔怔了。
只怕长此以往下去,终将铸成大错。
到底是自己从小陪到大的主子,不由耐着性子劝道:“王妃,就此收手吧,不管那年氏再如何得宠,始终漫不过您去,您这又是何必?”
王妃却不肯听,在院子里头来来回回的走,过了好久才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明儿个就进宫,求母妃赐人!我就不信,王爷真能在年氏身上守住了。”
李嬷嬷明明知道这主意下作,此刻也不好再劝,王妃对她越来越疏远了,只怕再劝下去,就离她们主仆离心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