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雍王府的时候,已近黄昏。
年世兰睡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脸颊绯红,平添了几分暧昧。
胤禛同她一路说说笑笑的往锦绣阁走,行至一半钮钴禄氏便红着眼睛来请人。
“给主子爷请安,给年侧妃请安。”
年世兰现在看见她还有些膈应,便没搭腔,倒是胤禛问了一句:“何事?”
钮钴禄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才叹息道:“弘历昨儿个晚上就有些发热,眼下都一天了,也没能降下去。”
胤禛不由皱眉。
“既是病了,找府医便是,找我有何用?”
“府医说说是心病,弘历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说想您。”
年世兰在后头听着不由嗤笑,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居然都有了心病,这钮钴禄氏还真是敢说,仗着四爷心疼孩子这么明摆着来抢人,偏她还不能多说什么。
年世兰轻轻的松开胤禛牵着她的手,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心疼。
“爷快去看看吧,四阿哥要紧!”
胤禛心里头确实挂念,点了点头便随着钮钴禄氏去了。
等到他们一行人走远,春浓才扶着年世兰继续往锦绣阁走
锦绣阁里头此刻早就亮起了灯,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全是年世兰平日里爱吃的,只是她今日胃口不佳,稍用了几口便停了筷子。
春浓她们都看出了年世兰有心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荷香院中此刻却一片繁忙的景象,四爷已经许久不来了,如今乍一出现,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置了颗石子,激起层层波浪。
胤禛进了院子便直奔弘历的卧房,小小的人儿此刻面色潮红的躺在那,瞧着就让人心疼。
胤禛上前摸了摸,感觉仍有些烫手不由皱眉。
“府医开得药可按时喝了,怎的这热还退不下去?”
“回爷的话,都按时喝着,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反复复的就是不见好。”
胤禛亲自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沾了冷水盖在弘历的额头上,弘历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瞧见胤禛还有些惊讶。
“娘亲,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我怎么好像瞧见阿玛了?”
钮钴禄氏忍不住又红了眼,伸手握住弘历的小手。
“弘历乖,你阿玛担心你所以过来看你来了。”
弘历这才展颜一笑,只是配着潮红的面色,显得人更可怜了几分。
“那弘历乖乖睡觉,阿玛明天早上还在吗?”
胤禛的身子不自觉的僵了僵,只是看着弘历眼里的期盼,终究不忍心让他难过。
伸手摸了摸他光秃秃的脑袋:“弘历放心睡,明早你起来,阿玛还在这陪着你。”
弘历这才安下心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着胤禛这一句话,整个荷香院都动了起来,光是往府里的膳房就跑了三四回,来来回回的折腾了许久,胤禛和钮钴禄氏才用上膳。
席间钮钴禄氏更是亲自伺候胤禛用膳,一点不让身边的丫鬟插手
等到两人洗漱过躺在榻上,胤禛仍有些沉默,钮钴禄氏却毫不在意,命丫鬟熄了灯,便脱了亵衣躲进被子里。
冬天天冷,她穿的又少,便有些发抖,往胤禛身边靠的更近了些。
扑鼻的女儿香拉回了他的理智,让他禁不住的皱眉,香的太过,有些刺鼻。
钮钴禄氏又往胤禛身边靠了靠,直到碰到他的肩膀才小心的舒了口气。
“爷见怪了,妾身实在是冷的厉害。”
胤禛叫这香味熏得头痛,开口便有些不客气:“既然这么冷,不若多穿些吧,你靠我这么近,香味熏得我有些头疼。”
钮钴禄氏含笑的嘴角隐下,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