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胤禛回来,年世兰将这话学给他,倒引得他乐了一番。
胤禛见她心情不错,心里不自觉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亮工回京的事情会叫她多想。
吃了饭,年世兰捧着话本子依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翻着,一双眼睛却滴溜溜的转,有时还偷偷的往胤禛身上瞄。
胤禛就算是个木头,也该感觉到了,不由叹气。
“说罢,什么事?”
“爷,我就是有些好奇,那隆科多将李四儿接回去,怎么着了?”
胤禛真是被她给生生气笑了,自家哥哥官位都不保了,还有空去八卦别人院子里的事。
“还能怎么着,接回去宠着、供着、当祖宗!”
“啊那隆科多倒真是痴情,李四儿都这么样了也不嫌弃。”
胤禛见她也不肯好好看书,干脆将话本子从她手里头抽走扔到一旁的锦凳上。
“哎哎!爷您扔我的书干什么呀?”
胤禛也不理她,干脆脱了衣裳陪着她一起躺下,将人揽进怀里。
夏季本就闷热,她又许久没有擦洗,生怕胤禛在她身上闻见味儿,忙将人推得远远地。
“爷,您离我这么近也不怕熏着。”
她自己有时候闻见还有些嫌弃呢,更何况是胤禛这么挑剔的人。
胤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忽然笑出了声。
“我可算是知道隆科多为何会对李四儿那般了。”
年世兰觉得自从生了孩子脑子就有些不够用,不然为何四爷说的话分开她都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只是她也没在这上头过多纠结,感叹了一番后便枕着胤禛的手臂沉沉的睡去。
胤禛有些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床幔,一直考虑着该给年羹尧在京城里安排个什么官职才好。
这一想就想到后半夜,苏培盛来叫起的时候,他不过刚刚才睡下。
等下了朝,他刚想回府,不想却被隆科多从后头叫住。
“老四,你停一下。”
胤禛本不愿同他过多牵扯,谁知道却被人从后头攥住了袖子,没法子只能回头,冲着隆科多点了点头。
“舅舅。”
不管怎么着,先皇后与他有养育之恩,若是连声舅舅都不喊,只怕明天皇上的案上都将是弹劾他的奏折。
“找个地方,我有话同你说。”
“舅舅若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我回府还有些事情。”
“不就是照顾你府里那个侧妃嘛,我说老四,这女人就不能太惯着!”
“比不得舅舅一片痴心。”
要说胤禛还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一句话就叫隆科多怏怏的闭上了嘴。
“舅舅若没事,我就先走一步。”
“哎哎谁说没事了,我找你真有事!”
说罢也不顾别人再看,伸手就揽住了胤禛的胳膊,让他想甩都甩不开。
“走吧,去你车上说。”
等到两人上了车,隆科多才说明了来意。
原是李四儿被圣上杖责之后,没有将养好就逃了出去,身上那处留了疤痕,因着知道胤禛同叶老关系亲近,所以才特地来请他帮着寻寻叶老。
“舅舅这话可真是难为我了,叶老本就是淡泊的性子,此刻他去了何处,我又哪里知道,太医院的太医这么多,哪个不是精通歧黄之术?”
“我去问了,没一个有法子的,若不然,我也不会求你。”
“请恕我无能为力。”
“你若能帮我这次,我就去圣上那里为年家求求情还不行吗?”
胤禛看着隆科多,目光渐渐转冷。
“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说皇阿玛是那昏庸之人,轻易就能被人说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