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没想到年世兰居然会找人查他们的鞋子,不自觉的就想在地毯上头蹭一蹭鞋底,却被弘历一把按住。
“五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脚上生了脚癣痒得厉害?”
一句话,将屋子里头众人的目光都聚到弘昼的脚上,这下子弘昼就是想动都动不成了
苏培盛领着人进来,恭恭敬敬的给两位阿哥脱了鞋,然后在他们两个人旁边不远处各支了一个火盆子,毕竟寒从脚起,还是小心为好。
弘昼此刻坐在椅子上,觉得格外的不自在,忍不住偷偷去打量坐在上首的胤禛与年世兰,却发现他们两个人正低着头饮茶,连个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
而与他们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头,苏培盛正挨个的对着桌子上头带青苔的石头仔细的比对弘昼的鞋子,终于被他给找到了相同的那一块,石头的边缘还有着暗红的血迹,显然是从池塘旁直接被人给移了过来。
苏培盛这边的发现没多久就被人报给了胤禛知道,胤禛看向弘昼的目光里头,充斥着失望与幽冷。
“弘昼,你今儿个可曾去过池塘?”
胤禛既然这么问了,那就代表苏培盛那处有了发现,弘昼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主意。
“儿子去钟粹宫之前确实去了一趟池塘,想去看看池塘旁边是否有鱼,难道因此就能定了儿子的罪过不成?”
年世兰见他这个时候还在嘴硬,不由冷笑,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一样。
“五阿哥去池塘自然没有问题,可问题是为何你的鞋子上却沾了血迹,难道你还亲自下厨杀鸡宰鱼不成?!”
一句话,叫弘昼如坠冰窟,直挺挺的跌坐到了地上。
胤禛偏过头看了年世兰一眼,似是有什么疑问,但却什么都没说
“儿臣不是故意的,儿臣当时与六弟一起去池塘看鱼,失手将他推倒,儿臣害怕被您责备,才才隐瞒了下来。
“既然五阿哥都承认了,那便交给万岁爷处置了,弘曦那里离不开人,臣妾便先告退了。”
说罢,扶着春浓的手就进了内室,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门紧紧的合上,显然是存了气的。
弘昼此刻心里头也有了悔意,后悔不该这么冲动,该和额娘商量了之后再行动才是。
胤禛在上首沉默了很久,才出了声。
“鞋子上头没有血迹”
弘昼听得先是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年贵妃给耍了!
“什什么?”
“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啊,弘昼。”
胤禛说完也带着弘昼转身离开了,整个屋子里头只剩下了弘历与他,弘昼小心的提防,生怕弘历又冲过来打他一顿,谁知弘历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打你我都嫌脏手。”
说罢也带着人离开,弘昼现在又气又怒,只是到底顾及着这里是弘曦的住所,因此没敢久留,灰溜溜的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弘曦在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烧,年世兰忙叫春玉去熬药,亲自一勺一勺的喂进他的嘴里,然后便是一块接着一块的给他换冷帕子,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他能够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