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在椅子上头坐下,她都觉得神情恍惚,就像是做梦一样。
胤禛处理完正事,就看到年世兰撑着脑袋在椅子上打盹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分外可爱。
苏培盛刚准备上前唤醒她,却被胤禛给拦住了。
“别去吵她,你先退下吧。”
苏培盛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着脸退下去了,只是临走之前他还颇为不甘的瞥了年世兰一眼,就想瞧瞧她给万岁爷下了什么蛊,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一碰上她就变了样?
一时满室静谧,只有香炉里头的龙涎香徐徐的冒着白烟,那香气匍匐,萦绕在年世兰的鼻尖打旋,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觉自然是睡不成了,一转头就看见胤禛正端坐在对面笑着打量她
“爷,您在这坐了多久了?”
胤禛知道她脸皮子薄,便没舍得打趣她,只是伸手将她额前的薄汗拭去,才笑着问她。
“睡了这么久,饿不饿?”
年世兰红着脸点了点头,便任由胤禛牵着她的手走出去,一同回了乾清宫用晚膳。
晚上年世兰便顺势被胤禛留在了乾清宫过夜,这还是年世兰第一次留在乾清宫的寝殿,她小心的四处打量,只觉得四爷这张床真是大啊,两个人在上头打一架都够了。
而胤禛也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等到两人洗漱好躺到床上,胤禛便极其自然的将年世兰揽在怀里,年世兰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凑上前亲了他的嘴角一下。
胤禛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指引,翻身就将年世兰给压在了身下
“糯糯这是,为色所迷吗?”
年世兰伸手抚过他的眉心,只觉得他额头的温度滚烫,让她的心儿都忍不住跟着颤了颤。
“爷”
一开口,就被自己低哑的嗓音给吓了一跳,慌忙用手捂住,却没看到胤禛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还没等她解释,胤禛的吻就落了下来,初时只是和风细雨般的落在她的唇上,后来他越来越不满足,开始攻城略地
年世兰的手指狠狠地嵌进胤禛的后背,嘴巴紧紧的闭着,将到了嘴边的呻吟打了个旋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年世兰睡醒,胤禛早就去上朝了,春浓就在一旁守着,瞧见她醒了,忙将一旁备好的衣裳给她递了过去,伺候着她梳洗过后,才扶着她的手去了前头,胤禛早就吩咐了人给她备下早膳,全是些她爱吃的。
年世兰心里感动,忙拿起筷子夹了几口放进自己的嘴里,春浓见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
“主子,皇后娘娘那里派人来请,邀您午后去景仁宫赏花。”
年世兰现如今一听到皇后的名字就头疼,更何况是她主动邀请,依着年世兰对她的了解,只怕来者不善
“那咱们回翊坤宫准备一下吧。”
春浓自然点头应了,让下头的一个小太监帮忙叫了轿辇才坐着从乾清宫里头离开,行到储秀宫前,就看到那里早就围满了各宫各院的宫女,年世兰这才记起来,储秀宫前头是有一片花圃,这个时节正是争奇斗艳的时候,因此她只是略想了想便让人停了轿,扶着春浓的手凑上前去看。
春浓眼尖远远的就瞧见花圃中间有一片秋海棠开的正好。
“主子您瞧,是秋海棠!”
年世兰顺着她的手往前看,果然就看到一大片秋海棠在院子里开的正盛,当下脸上也染了几分笑意。
“倒是开的不错,咱们一会摘一些回去插瓶。”
那些宫女瞧见她远远的就蹲下身子行礼,都被年世兰笑着叫起。
她一路顺畅的行到了秋海棠花田旁,待到瞧到那里站着的人,脸上的神色才没忍住冷了下来,花田里不是旁人,正是接连几次帮着皇后设计陷害她的武贵人。
武贵人自然也瞧见了她,神色变换了数次,才携着丫鬟过来冲她请安。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起吧。”
她说罢便扶着春浓的手去了花田,武贵人本也要去的,见她过去,眸光一闪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年世兰着了一身烟霞色的宫装,头上也罕见的攒了六尾凤簪,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贵气。
景仁宫里,有那些去的早的,正凑在一起说笑,瞧见年世兰过去都慌忙起身,毕竟她现在可是被太后授予了执掌六宫的权利,虽说是协同,可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谁不知道这是太后对皇后不满才会出此下策?
皇后今日也穿的格外华丽,只是气色不好,所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阴郁。
“众位妹妹来的倒早,我这里新得了几盆牡丹,邀大家来一同赏一赏。”
年世兰听了,倒是有几分惊讶,毕竟牡丹的花期是在四月,能在八月份还见到牡丹,可见是被人用心培育了许久。
众人一路随着皇后去了花房,里头果然有几盆牡丹开的正艳,年世兰倒是来了兴趣,凑上前仔细端详,皇后见了,眸光一闪。
“年贵妃也喜欢这些牡丹?”
“牡丹花珍贵,尤其是这个时节,嫔妾自然有些好奇。”
皇后见她说得坦然,心里越发不舒服,连带着语气里也带出来了些。
“牡丹自古都是天香国色,自然珍贵,这个时节还能见到,也是本宫与它的缘分。”
话里的暗示意味极重,就差直接告诉年世兰谁才是这后宫的一宫之主了。
年世兰心中冷笑,若是从前她定顺着皇后的话往下说了,可她今儿个,偏不想如了她的意。
“皇后娘娘说得是,只是嫔妾心中,这些花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开出来就是让人赏的,分什么三六九等?”
说罢,不等皇后开口,自己捂唇先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恕罪,嫔妾到底年轻,若有什么说的不妥当的,您多担待。”
周围的人自然瞧出她们之间的火花,只是都聪明的选择沉默,这场被皇后精心安排的赏花宴,到了最后竟有些不欢而散。
胤禛那里也得了消息,晚上用膳的时候便格外留意起年世兰的神色来,年世兰被他瞧得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我脸上有脏东西?”
胤禛笑着摇了摇头,往她碗里夹了几块剃干净刺的鱼肉,才开了口。
“我听说下午你同皇后闹得不太愉快?”
“她老人家拐着弯的说我身份不比她高贵,我气不过顶了回去,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在想,是不是该晋一晋你的位分了,你现在协领六宫,封你为皇贵妃,想来别处也不会有什么话说。”
年世兰倒是没想到胤禛会这样做,毕竟这可无异于在皇后脸上扇巴掌了,只是她也被皇后接连的挑衅弄得心烦,有这个机会,自然不肯错过。
“爷要是不怕那些御史的笔杆子,我是不怕的”
胤禛听她调侃,不由失笑。
第二日早上,册封年世兰为皇贵妃的圣旨就晓喻六宫,宫里头没一个傻子,细细琢磨就知道这是皇上帮着年贵妃,不现在该是年皇贵妃找场子来了,一时心里又酸又涩,都羡慕起年世兰来。
十年了,皇上愣是没看腻,反而还越加宠爱起来了。
旁人常年累月的见不到的人,却隔三差五的出现在翊坤宫。
旁人那里求都求不到的福分,对于人家来说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一时,人人都羡慕起年世兰来。
年世兰自然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因为她此刻正在翊坤宫张罗着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到时候年夫人同年若兰自然是要进宫来的。
年前的时候,年若兰产下一女,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可把云亦给高兴坏了,逢人就显摆,就连胤禛与她都未能幸免,中秋节的时候倒是可以让她们把孩子带来翊坤宫一起热闹热闹
胤禛也知道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因此还没等中秋,就先往年府与云亦府上赏赐了不少节礼,倒是让宫里其他嫔妃的家里有些埋怨,最起码皇后的母家就没收到。
皇后的母亲坐不住,第二日就乘着轿子进了宫。
“文芳,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先是封了年家那个狐媚子为皇贵妃,这又独独赏赐年家,他心里可还有咱们乌拉那拉家,可有你这个皇后?”
皇后的心里也孬,可她心里知道皇上是为何,只是里头的原因她不能同别人说,就是她的母亲,也不行。
“萱姿惹恼了皇上连命都给丢了,皇上不降旨问咱们的罪已是仁慈,您居然还妄想着他能往咱们家送赏赐不成?”
说到端答应,就连皇后的母亲面色都不好看,毕竟当初家里人瞒着皇后让她进了宫,本就做的有些不好看,谁知她在宫里也不安生,惹怒了皇上丢了性命,连带着乌拉那拉家也被拖累。
皇后的亲哥哥都因着这事被皇上迁怒,寻了个由头撸了他的官,现如今还在家里头闲着
“文芳,皇上那里你可得给你哥哥求情,他才四十岁,正是出政绩的年纪,若是就因为萱姿那个丫头毁了前途,你也不甘心是不是?”
皇后其实对她兄长做不做官的并不在意,只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依着自己母亲的性子,只怕会留在这对她胡搅蛮缠,现如今宫里头被年世兰夺去了小半的权柄,若是她这里再传出什么丑闻,皇上未必不会废了她
“母亲请放心,皇上来了我会同他说的。”
只是皇上若是不来她这景仁宫,她也不能强求不是,只是这些话她是万万不会同母亲说的。
年世兰此刻正端坐在翊坤宫的院子里头看着春浓她们几个打糯米糕,现在正是桂花飘香的时候,春浓她们便采了不少鲜桂花准备给年世兰做些点心吃。
年世兰瞧着瞧着便没了兴致,索性搬了躺椅到廊下假寐,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枝头的桂花,有些便随着秋风落在年世兰的脸上、身上,远远的瞧着,就像是个误入凡间的仙女,格外出尘漂亮。
最起码就看呆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几个丫鬟。
春露性子跳脱,便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发没发现,十年了,咱们主子居然一点都没老。”
就连她们这些年都渐渐有了老态,眼角的细纹连藏都藏不住,可是年世兰却一点都没有变化。
同一时期进府的其他嫔妃同年世兰相比,竟像是比她大了十几岁。
春浓她们也都有同感,边打糯米边盯着廊下熟睡的年世兰不错眼的瞧。
年世兰是被桂花的香气给勾引醒的。
她醒来时发现厨房里头的那些糯米糕都被人搬出来放在院子里晾凉,她上前拣起一块放到嘴里尝了尝,只觉得入口糕点细糯还带着桂花特有的清香,里头还被春柳掺了些牛乳提鲜,倒是意外的好吃。
“春浓,等一会晾凉了太后那里与皇上那里都送去些,另外阿哥所和懋嫔那里也不要忘了。”
春浓连忙点头,回屋去翻找点心盒子去了。
年世兰这才放心的躺在廊下吃起了桂花糕。
晚上胤禛过来,瞧见她倒是没忍住笑了几声。
“今儿个送过去的糯米糕是春柳做的?把我乾清宫门口侍卫的魂儿都差点勾没了”
年世兰自然知道她是在同自己开玩笑,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她心里头却突然蹦出个念头来,压都压不住。
“爷,您说的那个侍卫,成亲了没?”
实在不能怪她如此急迫,实在是她院子里头的丫鬟平日里连个接触旁人的机会都没有,只一门心思的照顾她,她感动的同时心里一直觉得有块石头堵着,上不去下不来。
胤禛多聪明的人,她只是开了个口胤禛就瞬间想到了什么。
“你想给他们做媒?”
年世兰听他这么问,连忙点了点头。
“您也知道春浓她们都跟着我挺长时间了,眼见着她们花一样的年纪却只能这样在宫里慢慢枯萎,我的心里就格外不得劲。”
胤禛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回头我让苏培盛套套他的话,若人本分,我便来跟你说一声。”
苏培盛:
爷,您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您身边的内务总管,可不是什么拉郎配的媒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清穿:我成了四爷的老婆,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