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端过汤碗闻了闻,却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只得对年世兰摇了摇头:“奴婢学艺不精,竟闻不出别的味儿来。”
年世兰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起来,一想到这个汤是要送给自己的,她就觉得后怕……这雍王府里,不知是谁如此忌惮她,竟这般迫不及待的要对付她。
春浓眼看众人都围在这里没什么头绪,便开口道:“主子不若先回房,奴婢去前院把叶老请来,就说春露吃坏了肚子劳烦他瞧上一瞧,以叶老的医术,定能够查出来这里头究竟是何毒。”
年世兰知道自己留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呆的时间长了有可能还会引起下毒之人的警觉,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这处就交给你们了,春玉留下来照顾春露,春柳你设法去院子里其他人那里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是,奴婢领命。”
等到年世兰回到内室,才察觉自己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双腿更是像灌了铅一般,钉在地上再不能挪动分毫。
她攥着帕子在正厅里头坐着等,直到门帘子被人从外头掀开,她逆着光看去,就看见春玉已经跑到自己身前,一脸的薄汗,气喘吁吁道:“主子,查……查到了,是水……水银。”
年世兰的瞳孔一缩,她预料过千百种可能,想过可能是麝香……藏红花一类的寒凉之物,却从没想过竟然是水银,看来那人不只是不想自己生下孩子,更是想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自己。
“春露那里怎么样了?”
“索性她喝的不多,只用了半碗……叶老已经开了方子给她催吐过了,现在已经睡下了。”
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递到年世兰身旁的茶几上:“这是从汤里捡出来的水银珠子,叶老说那人下手极有分寸,汤里的水银剂量堪堪比正常的分量多些。”
年世兰看着身旁的瓷瓶,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像是被人一瞬间抽去了精气神:“既然春露那处无碍了,这件事情便瞒下吧,不要往主子爷那处禀告了。”
“可是主子……”
“听我的话,叶老那里你帮我去说一声,还有……等春柳问完话回来,叫她即刻来见我。”
“是,奴婢这就去。”
等到春玉迈出了门栏匆匆走远,年世兰忍不住回头去问春浓:“你说,我当初嫁进王府来,是不是错了?”
春浓自然知道年世兰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她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劝:“主子爷对您这般好,怎么会错呢?错的是那些躲在暗处一心只想着害人的腌臜东西!”
“是啊,我没错,可那些人却要害我。若我真的中了她们的毒计命丧王府,只怕她们才觉得称心吧。”
春浓想了想,确实如此,一时间也不敢再去劝年世兰。
春柳那边足足耽搁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向年世兰禀告:“昨儿夜里守门的王婆子说瞧见洒扫的梅儿偷偷在院子里转悠,她上前问过梅儿说晚上吃坏了肚子刚从净房出来,奴婢又问了守在去净房那道路的李婆子,李婆子说昨儿并没有瞧见过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