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努力仰头看东方折，小嘴一瘪，眉梢一落，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东方凝：“......”

东方折：“.......”

东方折有些懵，不愿意去哄。

东方凝暗叹一声，瓷娃娃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东方凝认命去抱小娃娃，抱她到马车外，轻声哄着。

哭声渐弱，东方折一言不发下了马车。

今夜的露宿之地是一处山洞，邻近悬崖峭壁，山洞前就是一片广阔平坦的草地，呈斜坡趋势，顺坡下去，就是环绕苍山的苍河。

流萤说，此处山水不错，而且洞内布置齐全，兴许是多年之前有人在这里住过。

东方折兴致缺缺一言不发。

东方凝把瓷娃娃放在洞中唯一的小床上，床周有一圈莲花，点燃之后，她惊奇地发现，那莲花灯的灯芯居然是有人用蜡油裹桃花而成。

小娃娃一瞬不瞬地盯着跳动的火苗，眼里有光。

......

“阿折。”

东方折在洞外，不知从哪里找了根软枝，当鞭子舞。

西辽人常年在马背上，惯用鞭子而非刀剑。

少年劈来一道竖鞭，触及东方凝脚边的土地，手腕收动腕成鞭花，将软枝的另一头收到手中。

“不愧是我西辽男儿。”

东方凝笑的豪爽。

东方折不语。

“阿折，你若不想将笑笑养在身边，可以留她在元辽，在前面的桃花村找个住户养着，等笑笑长大了，西辽大局落定，再娶回西辽也不迟。”

东方凝半开玩笑半认真。

若东方折一心把笑笑当那小姑娘，一心要娶，天天把未来媳妇当女儿抱抱哄哄，迟早有一天会心理变态的。

东方凝如是想。

东方折思索片刻后，浅浅抬了眼：“若笑笑在十三四岁芳龄时对谁倾心我该当如何？”

“额。”

未料想到东方折竟真的如是想过，东方凝一时语塞。

“若笑笑有了青梅竹马，自小定亲，感情深厚，只待成婚，我又当如何？”

东方折像是自言自语。

东方凝无言，这孩子，这是彻底陷进去了，十六岁的少年设想过的未来都是关于她的，这便是老祖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诅咒吗？

“西辽局势未定，阿折，不若，让暗香带笑笑留在这里，待西辽局势明朗，再接她回家？”

东方折环顾四周，月色清波明朗，山色秀丽，一片静谧祥和。

“暗香是你身边最好的暗卫，阿折。”

看出他的犹豫，东方凝觉得好笑，出言提醒：“定能护笑笑周全。”

“若西辽起战事，十天半个月尚且不论，若要三五年呢？万一暗香和笑笑日久生生情我该如何？”

东方凝：“......”

实在忍无可忍，东方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东方折手中的软枝，一鞭子打在东方折右腿上：“东方折！你现在又不愿意给笑笑当爹照顾人家，又不愿让别人照顾她，你到底想如何？”

东方凝一语中的，东方折终于明白自己内心的烦闷感从何而来。

不过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小丫头当爹而已，十六岁的男人终究是少年，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东方折浅浅笑开来：“小姑姑，”

东方凝感到不妙。

东方折：“不若，你给笑笑当娘，阿折以后做你女婿如何？”

怎么说都是他吃亏啊。

东方折如是想。

东方凝：“.....”

手上动作快过嘴，东方凝一鞭子朝东方折脑袋呼过去：“当你个头，老娘还没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