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琙忍着身上的痛看了秦王政一眼道:“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何想要杀我?”
赵凌从地上爬起,看到黄琙和秦王政的身上都被射中了箭,箭头已经没入肌肤,流出了许多鲜血,也不知道这样的箭伤会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她看了一惊,连忙看着两人关心而担忧的问:“你们怎么样了,箭……要不要把箭拔出来?”
秦王政听了感觉有些恼火,转头冲她低吼:“有什么好拔的?拔出来是死,不拔出来也是死。不拔了!”
“……”赵凌没有想到秦王政会突然发火,一时呆住了,便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捂上他的箭伤,看着他的眼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说着吸了一口气,又道:“如果你因为我而死,我发誓,我必定与你共赴黄泉。”
“好!”秦王政闻言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伸手将赵凌拉入身边紧紧地抱着,垂目看着她漆黑宁静的美目笑道,“从这一刻起,生,你我同在;死,你我共眠墓穴!”
“呃……”赵凌忽然感觉有些别扭,只因这话听来太爱mei了。
就在这时,黄琙轻咳一声,看着赵凌道:“赵姑娘,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如果说为你而死,就要与你私订终生的话,我黄某背后中的五六支箭,也是因为你而中的。
若我因此而死了,你又如何对待我?”
“呃……”赵凌感觉难堪死了,她刚才是真心的觉得愧疚了秦王政。
因为昨晚秦王政为了救她而差点丢掉了性命,今晚又是这样。如此,他若是救她而真的牺牲了自己,她又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她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发自肺腑,但却不是用情向一个男人表白,却没有想到因此而让秦王政和黄琙都误解了她。
三人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还能卿卿我我,着实让上面的黑衣刺客们感到好笑。便在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之时,每个人都恨不得将院子里的三人狠狠的射死。
他们是真的很想看看,死了的三人到了地府之时,还能不能卿卿我我?但他们却没有想到,若是三人真死了,他们又怎么知道他们三人在地府会怎样?
秦王政看到第二波翦雨就要射来,心中凄苦的一笑,抱着赵凌的手便更加的用力了一点,让她的身子紧贴上了他。
隔着厚厚的几层衣服,他依然能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以及她口中的气息,是那么的香气。
他抱着赵凌微笑问:“小姐,我们就要死了,你怕么?”
“不怕!”赵凌应了一声,看着秦王政脸上的刚毅,以及眼中的睿智和深沉道,“人生在世,总有一死。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比死还痛苦。
不瞒你说,我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所以,我不怕死。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死会连累年纪轻轻的你。对不起……”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有些硬咽,她因为愧疚而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秦王政看了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当他的手触碰到她脸上的青色面具时,触感是冰冷而僵硬的,但她的泪水却灼热他的心,温暖他的身,让他决定在死前向她说明他的真实身份。
就在他要说真话时,突听一声怒吼陡然响起:“大胆毛贼,你们竟敢趁你们爷爷不在的时候夜袭馆舎,杀我之人?”
这一声大吼着实威慑吓人,如一道天雷一样,震得黑衣人等的心,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就这么一颤抖,他们手中射出去的箭便失去了狠厉之势,也失去了水准。
秦王政一看,暗道一句:“命不绝我……”
他连忙挥起手中的剑,将迎面射来的箭雨一一劈落。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威猛的身影从他们的眼前一闪而过,如一道闪电一样,迅捷狠厉的向着四周屋顶的黑衣人飞弛而去。
屋顶之上,但听一阵叮叮当当,兵兵蹦蹦的声音响起之后,是无数惨叫声响起,接着是无数黑衣人从屋顶上摔下来身亡了。
秦王政护着赵凌,目光却是看着那一道身影如雷电一样一阵乱劈,就将无数黑衣人杀了。
他看了不免砸舌,乖乖啊,这司马尚将军的威力也太大了吧?不出片刻,就将无数黑衣人杀了个手忙脚乱,这也太厉害了吧?
没错,将上面黑衣人杀了个手忙脚乱的人正是司马尚将军。
他自从与李牧大将军在前厅分手之后,就带着儿子司马清源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在客房里,他苦口婆心的劝儿子放弃赵凌,不要做一些不知廉耻的抢亲事情。
司马清源却是坚决的表示,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赵凌抢回来。
他一听,气得拍桌子站起来,伸手想打儿子。但是,当他垂目看到儿子眼中的伤痛时,他又不忍心打了。
便无声的叹口气,问儿子:“你就这么喜欢赵凌?你的喜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司马清源听了想了想,如实的道:“要说非常喜欢吧,过了这么多年了,倒也变了些味了;要说不喜欢吧,想到她变成这样子,我又心疼,又恨不得不她揉进怀里好好的珍惜和保护起来。
父亲,您说,这样的心情是不是喜欢?”
司马尚听了一愣,问题怎么转到他的身上了,这让他怎么回答?想他一生戎马,和妻子聚少离多,见面的时候从来都是相敬如宾,但却没有儿子说的那种感觉。
他想了一下道:“你说的,也许就是喜欢吧。”
他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为父就是不明白了,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和赵凌认识的,又是怎么会喜欢上她的?
如果为父没有记错的话,这十年来,我们只是偶尔回代郡,并不在代郡生活。
这样,你是怎么认识赵凌,又是怎样与她相爱的?”
司马清源想了想道:“是的父亲,这十年来我们的确只是偶尔回代郡,也没有在代郡长住上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父亲应该记得,十几年前,我们是在代郡生活的啊。”
“十几年前?”司马尚脱口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