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余晖,夕阳西下。
一人一狐来到了药田早已经是傍晚了,后山药田虽然药材不少,但还是偶尔有一些具有攻击力的低阶灵兽。
只见天色逐渐昏暗,后门守着的弟子见到少年手里拿的令牌便直接放君长策进去了。
夜色笼罩下,药田虽说是一块悬壶宗的后花园,但还是保留着最原始的风貌,倒是不如称之为药林更为贴切。
树木葱郁,到处灵气浓郁,整片药田都被一个巨大的结界圈起来了,作为保护罩。
而悬壶宗在此基础上悬壶宗为了本宗门的发展又种植了一些名贵稀有的药材,作为本宗门延续丹火的根子。
周围传来一阵秋蝉的知了知了声,道不尽秋意。
地上的一株玄龄草在细风中摇曳着,在一小方黑暗中发出一点星光。
而远处萤火漫漫,如梦如幻。
君长策不禁感叹,真是人间美景,然而在下一秒却是绷紧了神儿。
“参见大人……”
远处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恭敬的声音。
君长策突然警惕起来,这大晚上的怎么此处还有人?
瞬间敛下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地靠近。
小心地和司狐狸密语交流着,警告他也不要乱动,收敛气息。
而司锡如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这人也在这里。
君长策在树丛后猫着身子,只看到了有两个人影,再近一些,是两个男子,不过那个说话的是个跪着的中年人,而一旁站着的被称为“大人”的人似乎是个年轻人。
“让你调查得有进展了吗?”
站着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黑衣,大兜帽笼罩住了面容,声音倒是温润。
“我们快回去吧,改日再来,这人有些危险。”
司锡如语气严肃,和君长策进行精神上的密语交流。
心中却是有些复杂。
他怎么也来了,目前自己还不能与之抗衡。
“好的,再听一些,我们小心一点。”
君长策有些疑惑,但是她听到的还远远不够。
这人似乎连司锡如都怕,堂堂一国国师还有怕的人。
而且身为这么厉害的人,难道是要做一些对小小悬壶宗不利的事儿,似乎感觉有些不大可能。
“禀告大人,据我所知那新来的弟子姜枕白恐怕是夺了那宝物。”
跪着的中年人禀报道。
然而君长策内心震惊,难道这事儿还与她有关?
她什么时候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真是恐怖。
那小白鼎在自己手中竟成了烫手山芋,逃脱不过别人的虎视眈眈。
君长策听到此处,也知道这人是打着自己的小白鼎的注意了,顿时有些忐忑。
赶忙整顿了一下心思,悄悄地退了出去,以防惊动那个人。
然而在她走之后,她错过的似乎有些多,二人却是如此对话。
“呵呵,就是那个新来的,没看出来,倒是有两下子。”
男子轻笑着,如清泉。
“无妨,不管那宝物有没有在此,现如今封印不知因何原因突然松动了,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东西就出来了,本座不费任何力气,此事便成了。”
男子笑了笑说着,掀起了黑色的兜帽,露出了一张温润的脸。
如朦胧的烟雨,眉目柔和,雪肤如玉,但也有着男子的俊朗。
浅浅的褐瞳笑意盈盈,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一片温软之中。
朱唇如覆雨露,在夜色中更显得光泽。
翩翩温如玉,朗月清风入怀中。
他自是知道有些不听话的小野猫过来听到了,不过,没关系。
“你确定就在这片林子底下?”
男子淡淡地问道。
“属下确定。”
中年男子老老实实,一脸恭敬地说道。
不过若是君长策在此,就会发现,这这这不是大长老翟绩的脸吗?!
“叫上埋厄,那我们到时候就在此处等候。”
男子轻轻一笑,如羽毛轻触在心间。
“好的,大人。”
翟绩一脸恭敬之色,再拜了一次。
“夜色不早了,回去休息罢。”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着让他回去。
哎,人生真是枯燥无趣。
也就那个这几日瞎折腾的鲜活少年倒是合了他几分心思,好歹帮了他一件事。
君长策从药田逃回自己的院子,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发现,看来要早些离开这里,怀揣宝物,心神不宁。
回到屋里,倒了几杯茶水,定定神。
“那人是谁,司狐狸你似乎认识?”
君长策坐在桌边,一脸怀疑地看着那红狐狸。
只见那红狐狸忽然变成了一个华美男子,司锡如面色如常地坐到桌边。
“不认识啊,不过弟弟你最好离那个人远一些。”
司锡如理所应当道,但后半句话却是有些意味悠长。
那人……他自然是认识,不过不是惧怕,只是暂时有些危险,不过却是不能告诉她。
有些事儿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
“那人似乎要打着我的主意。”
君长策托着下巴,深沉地思考了一下,发出屡屡叹息。
得立刻……马上收拾收拾逃命了。
司锡如修长的手指懒懒散散地捻起一块白色如玉的精致糕点,中间一点冷艳朱红的梅花。
轻轻地咬了一口,那动作说不出地优雅好看。
但男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僵住。
第一口咀嚼之时,顿时感到自己的味蕾收到了强烈的冲击。
甜腻腻的味道迅速蔓延,甚至喉咙都有很强烈的不适感。
齁死了,这么甜!
司锡如内心波涛汹涌,但仍旧面无表情,淡然地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一杯又一杯。
君长策正在思虑,回神才注意到对面男人的反常行为,皱起了眉头问道:
“茶是用来品的,你这么喝不怕呛着?”
司锡如往这边凑近一些,一双血红幽深的瞳盯得君长策发毛。
过了会儿,那人才语气中略带嫌弃道:
“弟弟你这糕点全是用糖做的吗,怎么甜得要死?!”
“我素来爱吃甜的,齁甜的那种。”
少年耸了耸肩,同样理所应当道。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口味,自己的屋里、自己的点心,她还是能说了算的。
“吃你的吧,不许浪费!”
君长策望着对面那红衣男人一脸嫌弃的模样和怪异的目光,手中的茶杯一顿,恶狠狠地说道。
司锡如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伸出两只爪子欲要圈住少年,一双狐狸眼满是流光溢彩。
“弟弟是不是心里苦的很,才喜欢吃甜的呢,来来来,来哥哥怀抱。”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