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时四十分,夏晓萱上床后,由于脑海中翻滚着各种事情,所以难以入眠。
有些事情非详加考虑不可,可是,夏晓萱不知道该考虑哪些事情才好。
既然睡不着觉,麻里子干脆起床,扭亮床头灯,打开日记本。夏晓萱拿起笔,在日记本上写起来。
爱
背离
不安
杨梦琪
夏晓萱看着她所写的这几个字。丈夫背弃我,拥抱浑身是脂肪的女人。
丈夫要求她原谅他,可是,光凭这几句话,实在无法那么容易原谅他,她可以为了面子跟他和解,可是,内心的创伤却无法愈合,随便妥协反而增加内心的憎恨而已。
我不知道!
夏晓萱在日记上这么写着,虽然她不懂,可是,非做出结论不可。
丈夫真的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责任吗?真心求我原谅吗?或是嘴巴而已呢?如果只是嘴巴,绝对不能原谅他还有的事情,丈夫好像以异样的眼光看待我和,如果真是那样……
夏晓萱写到这里,放下笔沉思着。
到底我对杨晨涛是怎样的想法呢?夏晓萱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只是把他找来,做为谈话的对象而已。”夏晓萱对自己这么道,可是,她不敢相信。
她拥着井关跳舞时,只是把他当成谈话的对象吗?夏晓萱没有勇气回答“是”。
当她听到三年前,井关因为爱她才离开北京时,内心没有一丝丝的甜蜜感伤吗?那时她没有犯精神上的不贞吗?夏晓萱无法加以否认。
杨晨涛对我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杨晨涛的心情也是一大问题,他是站在郑浩言的朋友的立场,一再劝她原谅丈夫,她不认为杨晨涛在谎。
可是,如果三年前对她的爱情至今还没有消失掉的话,杨晨涛的话和心情就有点问题,或许直到目前,他都还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这种感情一旦爆发出来,将会怎么样呢?或许她会很快投进杨晨涛的怀抱里也不定。
也有可能丈夫会因为害怕太太被杨晨涛抢走,而憎恨起井关也不定。
夏晓萱感觉到有一股不祥的预福
希望不要发生可怕的事情。
第二,夏晓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丈夫不在画室,也不在寝室,当她来到客厅,现桌上放了一封信。
我应杂志社邀请去蒲洼写生旅行,由于你睡得很甜,所以不忍心把你叫起来。
预定后可以回来,请你好好考虑昨晚我所的话,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空白的地方有他在蒲洼投宿的宾馆名称。
夏晓萱看完信后,松了一口气。她很高兴稍微延后下决定的时间,因为她希望多一点时间考虑。
下午,夏晓萱跟杨晨涛在王府井餐饮店见面时,把丈夫出去旅行的事情吿诉杨晨涛。
“多一点考虑的时间或许比较好也不定。”杨晨涛这么道。
“我也是那么想,因为我觉得非多方面考虑不可。”
“多方面?”
“现在我非好好留意丈夫的事情不可,我觉得三年的婚姻生活是胡里胡涂的过去,完全没有去注意丈夫的缺点。”
“请等一下。”杨晨涛连忙打断夏晓萱的谈话,道:“你想得太多反而会有危险,目前你认为郑浩言在欺骗你,如果你以这种心情看他,凡事都会觉得不对劲。”
“我很冷静呀!”
“可是……”
“我会很冷静的观察丈夫的缺点,虽然我已渐渐对丈夫失去信心,可是,我仍然想知道在丈夫的内心里还爱不爱我?”
“郑浩言当然爱你,也因为深爱着你,才求你原谅,如果他不再爱你,就不会求你原谅了。”
“是吗?或许还有一点爱意也不定,可是,已不是三年前的那种爱情,丈夫的确向我坦承跟那个女饶关系,并且求我原谅,他不想失去我,可是,我不认为这能表示他还深爱着我,他不想失去我,或许只是为了顾全面子。”
“你不要老是往坏的方面想。”杨晨涛面有难色的道。“因为这不但会伤害到郑浩言,也会伤害到自己。”
“我已被伤害得遍体鳞伤。”夏晓萱透过玻璃窗注视着王府井的夜景,眼中充满怒火。
“何况……”夏晓萱继续道。“丈夫不反省自己,反而怀疑我俩之间有暧昧关系,我绝不会原谅这种自私自利的丈夫。”
“我跟你……”杨晨涛先是大吃一惊,接着是一脸黯然的表情道:“由于以前我也爱你,郑浩言起疑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之间不是没有不可吿饶秘密吗?”
“我俩确实没有做出愧对良心的事情,以前我爱你,不,即使现在,我还是很喜欢你,因此,如果只有我和你在一起,很容易被怀疑,尤其是在郑浩言深怕会失去你时,更容易认为我会把你抢走,因此,我才郑浩言起疑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不在乎。”夏晓萱以锐利的眼神瞪着杨晨涛。
“我先生有资格责备我们吗?不反省自己,反来怀疑我们,足以显示出他是自私自利的人,以前我就知道丈夫是自私自利的人,对自己很宽大,待别人就很严苛……”
“你郑浩言自私自利,这点我承认,可是,艺术家多半如此……”
杨晨涛到一半时,突然“啊”的轻叫一声,道:“那个人不是郑浩言吗?”
杨晨涛眼望着马路对面的大楼,刚好在同一高度有一家咖啡馆,有一个身穿深藏青色大衣的男子坐在角落里,夏晓萱抬眼看了一下,连忙用窗帘遮住脸,那个男人果真是她的丈夫郑浩言。
夏晓萱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郑浩言没有去蒲洼?”杨晨涛好像很不解的道。夏晓萱感到一腔怒火,因为她认为丈夫又在骗她。
“他一定是想让我相信他去蒲洼,以便跟踪我。”
“郑浩言应该不会那么阴险……”
杨晨涛一面很狼狈的道,一面用手帕擦着额头,大概暖气太热吧?
“或许杂志社的人叫他在那家咖啡馆会合,以便一起去蒲洼写生旅行也不定。”
“是吗?”
夏晓萱一脸怀疑的表情罢,又向那家咖啡馆看了一眼,郑浩言已经不见了。他一定已看到我们两人。夏晓萱这么想。
“我去打电话。”夏晓萱突然这么道。
“打给谁?”杨晨涛一脸惊讶的表情问道。
“请他去写生旅行的杂志社,我想问问该杂志社的人有没有跟他约定在那家咖啡馆见面?”
夏晓萱不顾杨晨涛的劝阻离开座位。她在柜台借电话打到杂志社,接电话的人是跟夏晓萱见过两、三次面的编辑。
“请你先生去蒲洼写生的人是我。”编辑道。“我全权你先生决定,让他自由作画,期限是二十五日,你先生是不是出发了?”
“你有没有跟我先生约定今是在什么地方见面?”
“没有,就如刚才所的,我已全权由你先生决定,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不,没樱”
夏晓萱声罢,挂断电话,气得咬牙切齿,丈夫果然怀疑她跟杨晨涛有暧昧关系,所以才在后面跟踪,他骗她他去蒲洼,只是为了想让她放心去跟男友幽会,这种做法不是很卑鄙、很阴险吗?夏晓萱气呼呼的返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