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三年前突然离开北京,返回大连,给结婚的郑浩言夫妇一封祝福信,我可以想象出那时你的心情。三年后,你接到郑浩言夫人夏晓萱的信后前往北京,你是从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那里打听到她跟郑浩言不合的事情,以及郑浩言跟杨梦琪有染的事情,当你打听到这些事情后,一定在内心里偷笑着,因为你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不对吗?你向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打听夫妻间的事情时,也问她现在还有没有写日记吧?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呢?因为夏晓萱写日记对你的计划非常重要。”
“请不要做这种无聊的瞎猜疑!”杨晨涛皱着眉头,很不高心道。“那是我问起三年前的事情,才会提到她写日记的事情,也因为偷看到她的日记,我才对她死心,提到偷看她的日记,我才问她现还有没有写日记。”
“你的确抓到很好的询问机会,不过,你向夏晓萱询问现在还有没有写日记是不争的事实,你能加以否认吗?因为在夏晓萱的日记里什么事都记。”
“我无法加以否认,不过,我向她问这件事时,并没有特别的用意,我只是无意中问问而已。”
“无意汁…”“麻花警官”唐少华微笑着道。“得好。可是,你知道她现在还在写日记却是事实。”
“这件事我也无法加以否认。”
“更进一步,你知道她的日记可以成为你的护身符,不对吗?”
“那是你想找碴的借口。”
杨晨涛睁大眼睛瞪着“麻花警官”唐少华。
“结果她的日记成为我的护身符,可是,你我一开始就想利用她的日记,这种推理也未免太阴险了。我问你,只记载事实的日记,有可能会被恶用吗?”
“她的日记的确只记载事实,因为我觉得她不会胡乱写,可是,那些事实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她把你制造出来的事实写在日记上,等于是你在写日记。”
“不要开玩笑。”杨晨涛“哈哈”的大笑出来,“我不是创造者,我没有那种本事,也无法做到。”
“不,你能,因为你很会利用状况。”
“到底是什么状况?要不要我吿诉你那时我处在什么状况?事隔三年,才能跟难以忘怀的女友见面,女友正跟她的丈夫闹别扭,或许会投进我的怀抱也不定,酸甜的期待占满我的心,可是,我知道这样做是背叛朋友,会伤害到朋友的感情,我就处在这两种感情的夹缝中,深感困惑不已。这就是那时我所处的状况。”
“那只是你制造出来的假想状况而已。”“麻花警官”唐少华面无表情的道。“你确信别人会那么想吧?你为爱情和友情左右为难,是你制造出来的假像,你这一招非常成功,可是,那时你所想的事情全然是别的。
“你根本就没有左右为难的困扰,你一定很冷静的检讨能加以利用的状况,知道对自己有利的状况。夏晓萱知道丈夫跟杨梦琪有染后,深感困扰,可是,由于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除了你,再也没有可以商量的对象,郑浩言也一样。
“郑浩言希望跟太太和解,可是,他在丹青会是个异端份子,除了孙瑞渊,其他的会员全都对他敬而远之,如此一来,你也是他最适当的商量对象,那时你是以你的想法左右这两个人,这就是那时你的真正状况。”
“你充分利用这种情况,一面劝夏晓萱跟丈夫和解,一面装出为爱情和友情左右为难的假像。那时你提议跟郑浩言见面,并且证实郑浩言也想跟她见面,其实你不是想化解郑浩言夫妇的误会,而是在这个提议中,暗藏着一桩杀人计划,这可以由以后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得到证明。你去跟郑浩言见面,也不是为了夏晓萱。你去跟郑浩言见面时,口袋里暗藏着红色颜料。”
“我为什么要在口袋内暗藏着红色颜料呢?”
“为了涂污那幅画像。”
“你也真会瞎搿,以红色颜料涂污那幅画像的人是郑浩言呀!他是因为怀疑、嫉妒我跟她的关系才会涂污那幅画像。郑浩言先生骗我们他要去蒲洼写生旅行,其实他在跟踪我们,也因为误会我们,才会拿那幅画像出气,用红色颜料涂污那幅画像。”
“会那么想的人只有夏晓萱,其实也是你让她那么想的。郑浩言去蒲洼写生旅行,也是你想出来的一种诡计。”
“我有那种本事吗?”
“这太简单了。那时郑浩言向妻子坦承他跟杨梦琪的事情,以便得到妻子的谅解,可是,夏晓萱并没有要原谅他,只让她考虑考虑,郑浩言感到很不安,一定会找你商量,你就利用这次机会,假好心帮他去跟郑晓萱作解释。
“郑浩言当然没有异议,千拜托万拜托你去跟夏晓萱解释,你一定在心里偷笑。接着,你跟他约定在王府井的咖啡馆等消息,郑浩言留书给妻子,他去蒲洼写生旅行,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待在那家咖啡馆,你也在同一时刻跟夏晓萱约在那家咖啡馆对面的冰果店见面。不用,你当然不是要跟夏晓萱解释,而是要让她误以为郑浩言在跟踪你们两人。
“在谈话时,你突然坐在对面咖啡馆的那个人不就是郑浩言吗?接着,又以前你跟她见面时,好像也看见郑浩言,由于你给她灌输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她才会那么容易上你的当,中了你的诡计,被你骗了,加深对丈夫的不信任感,憎恨起丈夫来。”
“请你稍停一下。”杨晨涛脸红脖子粗的打断“麻花警官”唐少华的谈话。
“我真佩服你的丰富想象力,可是,你的想法出现矛盾的地方,你我叫郑浩言先生在咖啡馆等我的消息,那我非吿诉他结果不可,可是,那我没有跟郑浩言先生讲过话呀!”
“这件事情你只要加以调查,就可以明白,因此,纵使我能欺骗她,也无法同时连郑浩言先生也欺骗呀!”
“由这个矛盾来看,你的想法……”
“不,你可以做得到。”“麻花警官”唐少华不疾不徐的道。“那,她在日记这么记载着:发现丈夫的踪影时,拿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好像在稳定紧张和不安的心情。”
“那又怎样?”
“你叫郑浩言在咖啡馆等消息,消息你是传达给他了,可是,你不是以言语,而是以动作吿知他。”
“恐怕你跟郑浩言事先讲好,不成功的话就把手帕放在额头上,所以你才会以手帕擦额头上的汗水。”
“那晚郑浩言跟孙瑞渊喝闷酒,由这件事也可以间接证明你以手帕擦额头的汗水是在吿诉郑浩言解释没有成功。”
“不仅如此,你还利用夏晓萱对丈夫的不信任感展开下一步行动。你若无其事的提到那幅画像,内心里非常希望她回家后去看那幅画像,结果如你所愿,因为她一回到家,就去画室看那幅画像,发现画像被人用红色颜料涂污。”
“她当然认为这是丈夫的杰作,不会想到是你动的手脚。”
“也因此,她才对丈夫失去爱,代之而起的是憎恨。于是她离家出走。”
“这一切都照着你的计划进校”
“去蒲洼写生旅行回来的郑浩言知道太太离家出走,一定感到非常吃惊,于是到处打听她投宿的宾馆,打电话找她。”
“郑浩言希望太太回家,可是,对丈夫产生疑惑的夏晓萱拒绝回家,他只好找你商量,对他来,你是他们夫妇的和事溃”
“可是,你这个和事佬却利用这次机会,把他俩当成玩偶般玩弄于股掌。”
“你一定也拿那幅画像向郑浩言大作文章。”
“他在你的暗示下看那幅画像,发现画像被人用红色颜料涂污。”
“郑浩言一看到这幅画像会有什么想法呢?这可以很容易想象出来,他当然不会认为是你破坏的,一定是认为太太恨他这个做丈夫的,才会拿画像出气,于是你又假好心的安慰他。”
“你一定向郑浩言,夏晓萱因一时在气头上,才会离家出走,我去好好开导她,在这一段期间,你能不能把画像修复?如果她看到恢复原状的画像,或许会回心转意,不定也许会相信你对她的爱没有变。”
“郑浩言不但相信你会尽力化解他们夫妇间的误会,而且也决定亲自修复那幅画像。”
“于是你又向郑浩言布下另一个陷阱。”
“那个陷阱就是康民大药店,你向缺乏作画材料知识的郑浩言,如果要修复画像,最好使用从国外进口的溶剂,而这种溶剂可以在康民大药店买到。”
“你不但把康民大药店的位置图交给郑浩言,而且还约定前往的时间。”
“一心想跟妻子破镜重圆的郑浩言,绝不会对你所的话产生怀疑,必然会依你所的话去做。”
“另一方面,那你跟郑浩言的夫人夏晓萱约在景博公园见面,你知道夏晓萱有早到的习惯,于是你利用她这个习惯,让她在等你的时候,看到丈夫从公交车下来,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要调整你跟她约会的时间即可。”
“你也算计到她看见丈夫后,一定会因为疑惑和好奇而加以跟踪,因此,你叫被你收买和威胁的康民大药店老板把你交给他的溶剂交给郑浩言,并且叫郑浩言在剧药购买者签名簿上签名。”
“接着,又叫康民大药店老板向跟踪而来的夏晓萱摆出含糊暧昧的态度,好让她起疑心。”
“你的计划可以是衣无缝,完美无缺,也进行得很顺利。”
“疑心生暗鬼的她相信丈夫是为了杀害她才来购买毒药,她向你想跟丈夫离婚,这句话是你期待已久的。”
“你也向她你一直深爱着她,如今造成三角纠纷,你会去跟郑浩言谈离婚的事情,两后,你向她报吿郑浩言答应离婚的好消息。”
“不用,这当然是假的,因为你向郑浩言摆出和事佬的姿态,绝不会向他提出离婚的要求。”
“你一定是向郑浩言当他服她后,三人再见一次面,那时最好把画像修好。”
“事件那,你去郑浩言家跟被你玩弄于股掌的郑浩言夫妇见面。”
“夏晓萱相信丈夫答应离婚,郑浩言则相信妻子已回心转意,有和解之意。”
“你把带来的酒倒进酒杯后,向郑浩言夫妇敬酒。”
“如果酒是丈夫所准备的,夏晓萱大概不会喝,因为她相信丈夫为了杀害她已弄到毒药。”
“由于酒是你带来的,她才安心的喝,也因此,才会跟郑浩言一起被毒死。”
“你的计划完全成功,你确信夏晓萱的日记是你的护身符,问题是那幅画像,因为由修复画像来看,根本无法证明郑浩言有杀意,因此,那幅画像有必要加以处理,烧掉嘛,会留下气味,埋掉嘛,难保以后不会被挖出来。”
“如果再度用红色颜料涂污画像,会因为颜料的干度让人起疑心。”
“因此,你才想出以百号风景画夹带出那幅画像的巧妙手法。”
“你很成功的在丧礼那,把对你唯一不利的证据画像从郑浩言家带出来,我想那幅画像已被你烧掉了,不是吗?”
“唯一被留下来的是郑浩言夫人夏晓萱的日记。
“在她的日记里,只是记载她决心跟丈夫离婚,担心会被丈夫杀害的忧虑和不安的心情,由于郑浩言已经死亡,无法出面加以澄清,所以你绝对安全,你一定这么确信,事实也是如此,我们认为那是强迫殉情才释放你。”
“你一定在内心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