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华七点钟回到住处。开门的声音虽然不,却没有人出来迎接。正在门道里脱鞋,妻子在里面招呼,“回来啦,洗澡吧。”掀开帘子进去,妻子正在织毛衣,餐桌上铺着白布。
“我猜你回来得晚,先让唐梅吃了。唐梅跟房磊一起看电影去了。你先洗澡吧。”
唐少华默默脱下西装。这套西装可有年代了,衬里已经破旧不堪。把长裤折起来时,尘土、砂粒扑啦啦地散在席子上。今一把人都走累了,连话也懒得多。
因为工作关系,时常不能按时间回家。为了不让妻子和女儿久等,约定过了六点半钟就开饭、唐梅是女儿的名字,房磊是她即将结婚的丈夫。两人今晚去看电影,所以不在家。
唐少华照旧一言不发,钻进浴桶去洗澡。
“合适吗?”妻子在询问洗澡水的温度。
“挺好,”唐少华连回话都显得嫌麻烦。一嫌麻烦,就连多余的话也不愿意多。
把全身泡在热水里思索事情,这是他的癖好。
他正在思索昨殉情自杀的这对男女。到底是为什么事情自杀呢。现在,死者的家属从津打来电报,明就要前来接领遗体,也许真相就可以大白了。报纸,候补科长朱得高和目前被揭发的某部贪污事件有着重大关系,他死之后,部里的上层人士的处境已经转危为安。朱得高这个人胸襟虽然不开阔,却似乎是个好人。而且,据报纸,朱得高同柳燕关系很深,朱得高曾经过后悔的话。照此看来,朱得高显然是为了贪污和女人这两件事情摆脱不开,才走上以一死求解决之道。不,贪污事件大概是自杀的直接动机,女人问题大概是火上加油的导火线。
“麻花探员”唐少华一边用热水拂面,一边在想“两个人一同乘367次列车来到旅顺口站,女人把朱得高留在旅馆里,她到哪里去了呢?朱得高是十五号夜晚住进星期八旅馆的。从他口袋里检出来的餐车餐券可以证明,这一就是到旅顺口的那,他一个人立刻到旅馆投宿。
这时候,女人就没有露面。从十六号到二十号这五,朱得高住在旅馆里眼巴巴地等那女人同他联系。这个名叫柳燕的女人,这几到哪里去了呢?”
“麻花探员”唐少华用手指搓了搓脸,又想到:“朱得高整足不出户,专等她的联系,显然是事关重要。二十号晚上般钟,等了多时的电话终于来了。是个女人声音,大概就是柳燕。
可是为什么,电话不找朱得高,而专找腾飞呢?他化名投宿,两人显然在事先是约定聊。
朱得高听羚话,马上出门。当晚上,就跑到棒棰岛海岸自杀了。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自杀了。既然是好容易才见面,为什么不慢慢行动呢?”
“麻花探员”唐少华想到这里,从浴桶里出来,也不擦肥皂、痴痴地坐在一边,连寒冷也不顾了。
“如果,连最后高兴一阵的时间都没有了,那就是事态严重,不容再拖,如果有这样紧关节要的事情,那又是什么呢。提起来,他们连遗书都没有,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自杀事件都有遗书。大致来,留有遗书而死的大都是年轻人,中年以上的有很多人不留遗书。没有遗书的自杀事件,牵涉的问题一定广。朱得高也许另有无须留下遗书的道理。
那女人随着男人一道死,也就不留遗书。照此来,这就是殉情目杀。对,殉情自杀。
可是”
唐少华突然觉得身上越来越凉,连忙重新钻入浴桶:“可是,餐车餐券只是一个饶,这一点还不能解开,难道是我多疑?”
妻子在外叫起来了,“喂,你怎么还洗不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