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病人我觉得我是个病人
得了一种病
一种在你心里不重要就会难过的病一种只有见到你才能安心的病
一种只有拥抱你才会有幸福感的病
其实就是一种我爱你的病”
——蒋独醒
蒋独醒回来没几天,一周左右的样子吧,这些年跟一一没联系过,最开始去香港的时候弄丢了手机,联系就断的差不多了。
蒋独醒当时挺狠心的,这地有关于李应笑的所有,他都不再有一点联系,包括跟他们要好的郑九一。
后来中间无数次想回来,但是他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他可能上大学那会他爱粘着他,走哪跟到哪,死皮赖脸的做他男朋友。
其实当时心里最没底的是他自己,李应笑从没跟他说过我爱你,到头来还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甚至在这几年来思考的最多的一个问题是李应笑当年有没有爱过他……
之前一直觉得肥皂剧里问这种问题都有病,最后他才知道他才是那个有病的人。
蒋独醒从小到大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人,家里富了好几代,他在家里老小,从小宠到大,脾气也大,霸道的不得了。
但是后来十八岁那年成了他的上铺,他一开始看不起他,抠门,整天摆着张臭脸,生活习惯都带着小家子气,邋遢又格格不入。
就突然一天,他晚上早早的回了寝,看那家伙在小书桌上正缝着一只破袜子,光着一只脚踩在鞋子上,脚丫子白白的,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蒋独醒当时就笑出了声,把李应笑吓了一跳,“你傻呀,袜子破了再买一双不就得了”随口来了一句。
说完蒋独醒就后悔了,只见李应笑脸上有些难堪的神色,抿了抿唇没说话,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蒋独醒一眼。
蒋独醒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那双大眼睛里有什么,蒋独醒说不出来,嘲笑,悲凉,阴郁混在一起,好像又不是……
蒋独醒心里有点难受,那天下午的体育课在篮球场里集合,李应笑是被调剂过来的,他见到蒋独醒还跟之前一样,装作没看见。
蒋独醒确实对于早上的事情有些愧疚,但是不至于让蒋少爷放下面子跟他说话,但他注意李应笑那天脚上的袜子是早上那双……
李应笑自从那以后开始无意识的注意李应笑的生活,一个人可以穷到这个地步是他没想到的。
一双鞋子,两套衣服来回穿,没有手机,除了上课和晚上,宿舍很少能见到他,没人知道这人去哪了。
蒋独醒有次跟女朋友出去逛街,女朋友非嚷嚷着要吃麦当劳,那个时候麦当劳这种东西还是挺稀罕的。
蒋独醒在付钱的时候,突然发现后面那个打扫卫生人有点眼熟,在那看了一会,那人好像有感应似的,扭过头来,是李应笑。
蒋独醒一瞬间觉得有点尴尬,像戳破别人心事的尴尬,反倒李应笑像没事人一样,回过继续头清理脚下的垃圾。
蒋独醒就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不常在宿舍见他。
就在那以后的三年里,李应笑从来没有完整的说过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断断续续,偶尔有说。
蒋独醒知道那是李应笑不容侵犯的自尊心,蒋独醒能做到就是帮他一起保护,能给他多一点是一点。
想弥补过去没有他的十八年。
蒋独醒甚至不太忍心听,伤疤重新撕开,疼的是两个人……
蒋独清曾经问过李应笑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很酸
蒋独醒一时间答不上来
他不知道
李应笑像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一边疼着,他还一边想把刺给化开,融进心脏里,让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带着他流遍全身……
即使疼着也想让每个细胞的呼吸都带着他李应笑……
大概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