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不平整,有些坑洼的地方积了水,车辆经过又不减速,即使避着让着,裤子上也难免沾了泥泞。
转个弯,终于来到一条比较平坦干净的青石路,此路临河而建,因为连日下雨,河水涨了不少,水流湍湍。
梁惟沉实在受不了身上的泥泞,拿出纸巾站在路边弯腰擦拭裤脚的泥泞。
眼角瞥到一个足球滚过去,他没在意,换了张纸巾,擦拭另外一只裤脚。
“扑通!”一声,梁惟沉下意识抬头看去,看到一个孩子在水中上下沉浮,来不及多想,他飞身跃入河中。
一股尖锐的痛由额角传来,他知道自己撞到了河里的石头,但已经顾不得这些,他抓住孩子,往岸边游去,眼看着就要到岸边了,一股湍急的水流涌过来将他卷走,孩子哇哇大哭,岸上的人更是惊呼一片。
因为右手抱着孩子,梁惟沉只能用左手,但是这样不足以抵挡水流,只能随着水流走,忽见一块凸起的石块,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尖锐的石尖刺破了手心,他却只能用力再用力。
终于这一股湍流过去了,用尽最后的力游到岸边,紧绷的一口气松下来,他又累又痛又冷,竟无力的倒了下去。
梁惟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房间里陈列简单,应该是镇卫生院。
额角抽疼,手心里也似火在烧,喉咙又干又痒,更要命的是全身酸疼无力,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又发高烧了。
梅婶推门进来,见梁惟沉醒了,又惊又喜。
“恩人哪恩人哪,你终于醒了。”
梁惟沉看向梅婶,有些惊讶。
“您昏睡了一上午了,感谢老天爷,您终于醒了。阳宝,阳宝,快来,快过来。阳宝别害怕,叔叔救了你的命。叔叔是天大的好人。快,谢谢叔叔!”
孩子兴许怕生,一手紧紧的抓着梅婶的衣袖,另一只手抱着个大红苹果,怯生生地望着梁惟沉。
梁惟沉笑笑,“没关系。”
“您说我们压根就不认识,您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孙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会一辈子铭记的。”
梅婶有些心虚,昨天还怨他占用了余晚秋的休息时间,今天他就救了阳宝。
“阳宝听话,快,谢谢叔叔”。
阳宝盯着梁惟沉看了一会儿,才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
“谢谢叔叔。”
梁惟沉看了他一会儿,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不客气。”
“梁先生,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梁惟沉正想问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姓梁,可梅婶不给他开口机会。
“梁先生,您的脑袋撞到了石头,医生说了没有脑震荡,还有你的手,也没有伤到骨头,都是皮外伤。您放心,治疗的费用我们全包。梁先生是外地人吧?您看您是回家养伤还是在这里养伤?”
梅婶的嗓门儿大,噼里啪啦一通说完,梁惟沉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想了想还是先解决眼前的急需要紧。
“能不能先帮我倒一杯水?”
“好,好。”
梅婶爽快地答应,拿着水壶去接热水。应着转身去倒水,发现水已经凉了。
“喝凉水对身体不好,我去接壶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