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主帅李继隆道:“今日南风大作,可用火箭攻城,遂不能杀伤敌军,但城中起火,定能杀其军心,我军可乘乱攻上城头。”
晋军主帅药元福看看风势,对耶律璟道:“大帅,末将以为李将军的建议乃上策,可抽调各军弓箭手,以火箭攻城。”
其他主帅也道可用火攻。
耶律璟看看众帅:“好,就依各位主帅。”
于是,各国主帅下令调集弓箭手。共集结五千弓箭手,备妥燃物。耶律璟命每千人为一队,依次向城中射箭。
一千支火箭,顺着风势飞上城头,飞进城中。顿时,城楼起火,城中也有数座民房起火。城中慌乱起来,大呼灭火。
火箭一拨接一拨射进城上。
慕容云珠见城头和城中起火,怒火心中生,咬得一口白牙嘎嘎响。
拙温大声道:“女王陛下,怎么办?”
慕容云珠躲在垛口,向城外望望,对拙温道:“趁联军射手交替之际,你率一千骑兵,突开城门,杀他个出奇不意。”
“遵命。”
联军弓箭手继续射箭,掉落城下的火箭点燃荒草,烟雾弥漫。火箭射了半个时辰,城里城外笼罩在烟雾之中。就在两队射手交替之际,伏俟城城门突然打开,拙温率领一千精骑杀出城。战马飞也似奔向联军弓箭手,一顿乱刀,手臂和头颅神不知鬼不觉飞落。一排排待命的弓箭手顿时慌乱,四散奔逃。
吐谷浑骑兵杀得性起,勇猛地向联军大阵杀去。联军被杀得措手不及,纷纷后退。
城上的慕容云珠望见,立即下令骑兵出城。大军呼喊着杀向敌阵,联军阵势大乱,无法形成有利抵抗。
耶律璟见状,命本部兵马撤退。契丹军败逃,其他军队不等下令,跟随奔逃。兵败如山倒,联军死伤无数。
吐谷浑骑兵追杀二十余里,大获全胜。慕容云珠怕吐谷浑骑兵陷入重围,果断下令撤军。六国联军见吐谷浑骑兵回城,方停下脚步,惊魂未散。
耶律璟传令就地扎营,并召集各国主帅议事。
大帐内,耶律璟恼怒地看看各国主帅,责问李继隆:“大帅言火攻伏俟城,怎么遭到慕容云珠的偷袭?”
李继隆站起身,抱拳一揖:“是末将建议不周,但各国主帅也没有提出异议。”
各国主帅不满地斜了他一眼。
耶律璟身为联军统帅,为一致对付吐谷浑,只得道:“我等联军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集结到一起,实属不易,为战败吐谷浑,铲除慕容云珠,宜团结为重。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战失利,切不可气馁,当整军再战。”
各国主帅都站起施礼:“统帅所言极是,愿听差遣。”
联军又攻城数日,乃没攻占伏俟城。
契丹与吐蕃、草头鞑靼与黄头回鹘都是草原民族,骑马征战尚可,攻城却不擅长。大宋和后晋虽善攻城,面对伏俟城坚固的城墙与慕容云珠的有效指挥,也是无计可施。而且,李继隆的火攻之策失败,他与药元福不便出策。
联军攻城已有旬日,伏俟城依然岿然屹立。耶律璟一筹莫展。
一日,联军又要攻城,数骑奔来。
契丹探马道:“报统帅,西夏骑兵向伏俟城奔来。”
几位主帅心中吃惊。
耶律璟问道:“夏军有多少?主帅是何人?”
“禀统帅,西夏骑兵约有二三千人,主帅是祥庆军司使细封宝向。”
耶律璟对五位主帅道:“二三千骑兵只是夏军前锋,拓跋辉定率大军在后,增援慕容云珠。各位主帅,你们看以何策战胜西夏?”
药元福道:“拓跋辉与慕容云珠伉俪情深,如我等以大军相攻,必引起拓跋辉不满。现今西夏兵强马壮,我等未必能胜拓跋辉。以末将管见,宜以计取之。”
李继隆道:“药将军所言极是,如能与夏军避战,又能降服慕容云珠,乃为上策。”
吐蕃、草头鞑靼与黄头回鹘主帅纷纷道:“两位大帅之计确为上策。”
耶律璟点点头,“以计取胜固然为上策,可何以为计?”
药元福道:“我联军不要与夏军开战,请拓跋辉商议,看他如何解决这场纷争,我等再作筹谋。”
“好。”耶律璟看看几人,“夏军到来,即遣使前去,表达和意,请拓跋辉议事。”
众人道:“遵命。”
细封宝向率军来到伏俟城东二十里,远远地望见伏俟城的城楼,正待下令停止前进,探马奔来。
“报将军,六国联军不在伏俟城下,在城南三十里扎有大营。”
“知道了,继续打探。”细封宝向在马上向伏俟城方向望望,见天色将晚,传令:“在此扎寨安营,明日进城。”
大营扎下,将士们用完餐,刚要解甲安歇,战鼓擂响。将士们立即奔出营帐,跨上战马。
细封宝向带领将士出寨,列阵迎敌。只见远处一队骑兵奔来,一骑在前,一边奔跑一边高喊:“我等是六国联军特使,奉命拜见夏军大帅。”
细封宝向对部下命道:“不可轻敌,保持作战状态。”
联军骑兵来到一箭之地,放慢战马脚步,徐徐向前。那名在前的骑兵继续向前,来到细封宝向战马前,滚鞍下马,躬身道:“禀将军,小人先行禀报,联军统帅派遣晋军大帅药元福拜见将军。”
细封宝向道:“有请。”
“谢将军。”联军报信骑兵驰去。
细封宝向对将士道:“准备战斗。”
将士们紧握手中的刀枪,进入作战状态。
药元福等人来到,下了战马,细封宝向也跳下战马。
“晋军主帅药元福,见过将军。”
“大夏祥庆军司使细封宝向,见过大帅。请帐中叙话。”
“谢将军。”
细封宝向陪同药元福步入大寨,进到帐中,二人落座。
细封宝向道:“不知大帅来此有何事?”
药元福道:“联军统帅耶律璟得知西夏大军来援吐谷浑,命本帅告知将军,联军无意与夏军对战,请将军通报贵国皇上,皇上到来,耶律璟愿与皇上和谈,和平解决与吐谷浑的纠纷。”
细封宝向道:“好,本将军定转报霸主陛下。”
药元福起身一揖:“有劳将军,本帅告辞了。”
细封宝向站起还礼:“大帅慢行。”
药元福走后,细封宝向立即派人向拓跋辉禀报情况。
拓跋辉领军来到驻地,与细封宝向商议军情,道:“耶律璟虽通报不与我军对阵,为防有诈,我军来到伏俟城后,不要进城,离城五里安营,与城里成犄角之势,这样可相互支援,再遣使与联军协商。”
夏军来到伏俟城东五里扎下大营。拓跋辉命细封宝向把守营寨,领一队骑兵进城。见到慕容云珠,向她表达了联军的意向。
慕容云珠道:“可以签订和议,但不知联军能提出什么条款。”
拓跋辉道:“当然是与你我有关了。”
“是吗?”慕容云珠笑了,凑近拓跋辉,暧昧地:“我看还是与你和后宫那些美女有关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省得我天天看着如花似玉的美女们,这个不敢摸,那个不敢碰。”拓跋辉盯着慕容云珠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揶揄她:“爱恨情仇的关头到了,你有何打算?”
慕容云珠红唇一撇,“熊掌与鱼不能兼得,只有放弃你了。”
“我就是条鲜鱼呗。”拓跋辉握住慕容云珠的手,深鞠一躬。
“鲜鱼?别自我感觉良好了,臭鱼一条。”
“我是臭鱼,你还往怀里搂。”
“没办法,让你赖住了。”慕容云珠笑眯眯地看着拓跋辉,一把将他拥进怀里。“趁着你现在流光水滑干干净净的,我再美美享受享受。和约签订后,你爱钻谁的被窝,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