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王蕴眸色锋芒,冷笑道:“撒谎也要有个限度,顾老爷子地位尊崇,你何德何能喊他爷爷?”
说完,不等江雪鸢说话,王蕴就愤怒地转向江兆阳,“兆阳,你别听她胡说,她无情无义,心肠歹毒,就是见不得宁儿好,宁愿当废品也不送给宁儿,如今又谎话连篇,欺瞒尊长,实在可恨。”
王蕴一番话让江兆阳眉头紧皱,如果蕴儿所言属实,那江雪鸢就是想用顾老爷子来压自己,让他心生不悦,但他又不像王蕴一样全然不相信。
毕竟,青玉药鼎实实在在是真的,要说顾老爷子和江雪鸢没一点关系,也说不过去,否则谁会把青玉药鼎这样的宝贝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见大老爷面露迟疑,曹嬷嬷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神给大夫人,王蕴瞬时恍然大悟,手指江雪鸢,高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从顾老爷子那儿偷来的。”
江雪鸢彻底无语,有种想要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冲动,母亲的智商估计都用在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上了,其他方面与智障无异。
果然,此话一出,江兆阳脸色更加阴沉,不悦道:“蕴儿?”
王蕴脱口而出之后也后悔了,顾老爷子何许人也?孽女怎么可能从他那里偷到东西?
而且,江家是豪门望族,孽女再不是东西也姓江,一旦偷盗的名声传出去,江家就名声扫地了。
王蕴深谙屈伸之道,神色转换间,已经是一副做错事的小心翼翼,“兆阳,你别生气,我是担心有人怀疑青玉药鼎来路不正,影响到江家的名声。”
“好了。”江兆阳脸色由阴转晴,拍了拍王蕴的手,“你的意思我明白,别自责了。”
王蕴点点头,朝他温柔一笑。
江兆阳思虑片刻,仿佛下了决心,望着江雪鸢,语气转为冷淡,“既然青玉药鼎是顾老爷子送的,你就好好保管吧。”
“遵命。”江雪鸢不动声色颔首,“父亲慢走。”
难道要无功而返?王蕴心下大急,奈何今天已经两次惹兆阳不高兴,她不敢再造次,只得随着江兆阳离开清思院。
走的时候,王蕴不甘心,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江雪鸢,正好撞见后者似笑非笑的嘲讽眼神。
这孽女一定是故意的,王蕴的眼神变得极为阴鸷,掌心收紧,尖锐的指甲几乎刺进肉里,“我们去看看宁儿吧。”
“好!”江兆阳点头,本来想把青玉药鼎要过来让宁儿开心,却没想到牵扯到顾老爷子只得作罢,因为他本能地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二人刚走到江馨宁的院子,就见一个丫鬟匆忙奔出来,“大老爷,大夫人,二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
宁儿是二人心尖上的宝贝,从小长到大顺风顺水,没受过半点委屈,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不同程度的担忧。
见房门紧闭,王蕴急忙上前,“宁儿,你开开门,我是娘,爹也来了。”
里面沉默片刻,随后传出江馨宁的哭声,“都走开,我谁也不见。”
听到爱女痛哭,王蕴心如刀绞,虽埋怨刚才夫君没有从江雪鸢那里强行夺来青玉药鼎,但她不能表露出来,眼珠一转,立即曲线救国,“娘听到你哭,心都要碎了。”
“我已经没脸见人了,干脆死了算了。”江馨宁歇斯底里的哭声仿佛刀一样扎在夫妇二人的心头上。
“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王蕴失声痛哭,“你就是娘的命,要怪就怪娘,若不是娘一时心软,把你姐姐从乡下接回来,你也不会受这种委屈,这一切都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