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里地外的李义腙府邸,前厅内。
魅狐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太师椅上,陪他坐着的是李农。这位李公子生残疾,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两个眼珠子不对焦。他面向你时,眼睛在看门外,当他面向门外时,眼睛却在看你。
此刻,李农正脸对着门眼睛看着魅狐:“实在不行我亲自去跟她谈,或者派人把她请过来。父亲还在洪州未归,他们都到了门口了,总不能避而不见吧。”
实在是别扭,魅狐无奈的一直看着门外,他怕跟这位李公子对眼看,怕自己被带歪了。“公子不必着急,他们一时也跑不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的存在,既然家主不在那我就告辞了,在下会继续跟紧她的,等我消息。”
完起身脸冲着门,拱手朝左边抬了抬快步离去。
是武圣故居,其实只是关云长当年在荆州的官邸。后人为了缅怀武圣,故而一直保留着此处古迹。
一座三层楼四方规整,门前有座关羽塑像。塑像右手提着青龙刀,左手弗长髯威风八面。楼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位看门人在清扫庭院。
从楼内走出,梦茹拉着侠坐在一颗参古树下面。“今日在这关帝故居也算机缘巧合,就借此机会给你讲讲汉末三国吧,你要用心记下。”
“姐姐,你放心,这次肯定用心记下。”白鹰静立一旁,闻听侠此言嘴角不禁一跳。
这一坐就是个把时辰,白鹰早就找地方坐着了。梦茹看着侠逐渐的失了耐心,心想着也差不多了,太多他也记不住。
“今讲了三兄弟桃源结义,其中真意你可明白了么?”
“明白,对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姐姐放心我懂了。”一旁的白鹰没忍住:“这只是其一,刚才梦娘讲的意思其实是,做人要坚守原则底线。忠义仁勇不可忘!”侠看傻子一般的看向白鹰“这有区别吗?整尽些废话。”
“你……”白鹰被堵的气结。
“算了,能明白一些已经很不错了。其实我是想你能跟白哥感情好一点,只是这样罢了。唉……”叹了口气,梦茹起身继续道:“等彻底闲了,必须从头给你教授,今就这样吧。走吧,色不早了,找地方吃饭明日去找李义腙。”
彭蠡湖上,三座岛品字形错落着。不远处的喊杀声不时地飘来,李义腙一直看着堂兄的表情。他在等着答复,李义朝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只是那目光不知在看向何处。
“兄长?”李义腙实在是等得心焦,眼看着自己都来了四了,堂兄一直不肯给一个确定的答复,想回去又不敢走,终日地患得患失。
“都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淡定?这几十年一点长进都没樱真是白活了…”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倒招来一番嫌弃。李义腙尴尬的陪着笑脸:“兄长教训的是,是弟孟浪了。”
“你啊…不管怎么我们都是血亲,做哥哥的能亏得了你吗?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条件,一切都好商量。”李义朝随手端起茶碗,吞下一大口茶水,连带着茶叶一并咽下。
“别的都好,只是要我七成家业这个怕是难。兄长也知道我家里那只母老虎,实在是惹不起啊。”撇了眼李义腙那张马脸,李义朝心中暗骂一声,真是个窝囊废!
“连个婆娘都制不住还能做什么大事?那你该咋办?”反问着李义腙,生气地将茶碗踯下,“咔嚓”茶碗托盘被摔成碎片。李义腙连忙站起赔着罪:“兄长莫生气,别气坏身子。都怪弟无能惹得兄长生气,实在是该死。”着抬起手朝着脸上啪得就是一巴掌。
“哎你这是…快坐下,贤弟不可如此。叫别人知道了会生出许多闲话。”
“要不然就给我那婆娘娘家弟弟许个爵位?”李义腙不但没敢坐,而且还弯下腰试探的问着:“其实她也就是给她娘家要点实惠,就给个虚位与她吧。只要答应她这点要求,其他事我就敢拍板。”
“不是我不答应,是那李崇山不答应。你也知道按我的能力是斗不过他的,要想我们了算就必须要实力。懂吗?”李义朝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微笑,“兄长不是把李崇山的主力都挖来了吗?你还怕什么?”看着忽然发笑的李义朝,李义腙莫名的一抖。
“那些只是一部分,打仗需要什么?还不是要钱?这也是为何我要你拿出家业的原因。既然你家的母老虎胃口这么大,那你就回去跟她。你自己决定吧。”等了四,这只老狐狸终于入毂,李义朝心情一刹那好转,眉梢都弯了下来。
“那我呢?兄长许给我的爵位是?”李义腙擦着脑门上的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许你的宰辅之位不会变的,世袭罔替的楚王也只有你来做。”笑看着自己这位堂弟继续道:“荆襄之地分给你来管,贤弟觉得如何?”
“谢兄长赏赐,弟必然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李义腙一揖到地面色决然。
“哈哈哈…那为兄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大门外李义朝看着李义腙离去的方向,“还差一个李望,也不知烈儿那边怎样了?”
荆州李义腙府邸,李农依然坐在昨那把椅子上,双眼焦距散乱的着话。
“使者路上辛苦了,还是在家里住些时日,等我父亲归来最好。”梦茹与白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真的是还有要紧事,义腙家主不在与李公子结盟也是一样的。梦娘实在等不起。”
事情发展到如今,梦茹已经心灰意冷。跟谁结盟已经不重要,注定不会成功的一个计划,做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至于自己还在坚持的原因,也只是为了给老师一个交代而已。
“可我做不了主啊,要不然几位稍等一会?我去请母亲来。”着话,李农长身而起,抬脚就往外走。“那,也好。还劳烦李公子快一些。”梦茹无可奈何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