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炸锅了，这些匪徒好像才睡下没多久，警觉性还是很高的。

一时间，呵斥声怒骂声惊呼声四起。梦茹担心侠吃亏，左手拽着赵大叔脚下用力踏出，人已飘过了寨墙立在寨门之上。

松开了赵大叔，了一句：“在这等着不要下来”。接着，扫了眼寨墙内，黑黢黢的一片人头闪动，少也有二百多人。

只见梦茹高喊一声：“来的好，来的越多杀的越痛快。”随即，目光看到了侠。只见那孩子如同饿狼进了羊群，一个措步杀一人，一个跳跃杀一双。

是时候了，梦茹双手扣满银针，目光看向远方，甩手射出。如电光闪过，满银芒飞过，噗通噗通，贼人瞬间倒下一大片。

“梦娘，好的给我留一些。别忘了，不要都杀死啊…”突然的赵大叔叫了一声。

“大叔，抱歉啊，一时给忘记了。你等我，别急。”话音由近及远，随着飘飞的梦茹朝着贼人堆里冲去。

“点子硬，大伙儿赶紧扯呼…”一个十分壮实的中年汉子，站在人群末尾大声喊着黑话。

“还想跑？想的美！”嗡，一声剑鸣响起。梦茹已经提剑在手，朝着那个头领样的贼人冲去。

那个贼人还在着急的继续喊着，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向他射来，转身就跑。可是，他还是太慢，梦茹是剑到冉。还距离那人三丈多远的时候，一股青白色的剑气直射而出。

来很慢，实际上，梦茹杀人只需一刹那足矣。那饶头颅瞬间离开了自己的脖子，向着空中自由的飘去。

割掉人头的剑气依然不愿停下，笔直地向前划去，噗噗噗，一连三颗人头，继第一个人头之后排着队的飞向半空。

“娘啊，点子太厉害了，跑啊。”人群再次开锅了，众匪徒皆做鸟兽散，也不辨方向只顾着跑。

杀了四个贼，梦茹心中的戾气消灭了几分。站在原地没动，静了下心。随后身子一闪，如蝴蝶飞舞在花丛中，忽悠而来忽而远去。再看那些四散的贼人，随着梦茹略过他们身边，一个个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侠追击着逃跑的贼人，一直追到寨子后面。这时，他看到了白鹰。

好一个白公子，如雄鹰翱翔于空，舒展着双臂。一手掐着剑诀一手剑影闪烁，每一次出剑就有几颗人头滚落，实在是俊美飘逸帅不可当。

“白鹰，看在平日的情分上，给我留几个，别杀光了。啊…”就在侠分神喊话的间隙，有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肩头。箭矢入肉不深，可能是距离远，等射到时力量变了。

“侠…”一声惊呼响起，梦茹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侠身后。先拔下箭矢，再伸指点到侠后背几处穴道上，替他止住了血。扯下侠的袍子下摆，裹住他的肩头绑紧。言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姐姐快去杀敌，别管我。刚才是我大意了。”

梦茹不再言语，转回身一眼锁定那个突施冷箭的贼人，嗯？是个女的。“管你男的女的，只要是贼都该杀”。话音还没落地，梦茹已然到了那个女贼面前，手起剑落。

“哗…”但见一片血雨从半空洒落。随即就是那女贼的半拉身子，噗嗤一声坠地。另外半边身子连着多半颗脑袋，还在半空中飘着向下方挥洒着血水。

贼人们彻底的傻了，有一个带头跪下，身子趴在地上大叫：“别杀我，我投降。”

剩下的贼人有样学样的呼拉趴到一片。

“不接受，现在知道害怕了？杀别饶时候怎么不想着今？现在害怕已经晚了。所有贼人一个不留，杀无赦！”梦茹的眼睛已经完全红了，从侠负伤开始，戾气不知不觉又充斥了整个身体。

赵大叔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寨门，此刻正紧握着大枪。也是满眼血红：“杀！一个不留！”

“杀！一个不留！”

“全杀光！所有贼人杀无赦！”

“杀……”

四个人已经被杀神附体，全疯了。

喊杀声，哭喊声，求饶声，绝望的痛呼声，充斥着山寨的每一个角落。

地面慢慢变红了……贼人还站着的越来越少……到处都是血腥味，到处都是滚动的脑袋……

赵大叔脱力的睡在一滩血水里。白鹰的眼眸逐渐恢复了清明。侠还在拿着匕首戳着那些死尸。梦茹满脸的泪水，仰大笑：“哈哈哈……”

好久之后，这个如同阴司地府一般的所在，鸦雀无声。

起风了，越来越大。血水来不及渗入泥土，顺着地面汇入低洼处，聚集成一个个微型的血池，又随着风漾起了一层层的涟漪。有个别没停稳的人头被风吹动，咕噜的滚了几下，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安静了下来。

“呼……愿你们早下地府，最好不要轮回。若强要轮回，下辈子莫在做贼。”梦茹朗声喊着，平静的扫视着这片屠宰场。心中莫名的有一丝悸动，这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发泄一空，梦茹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通透。

“原来如此，以杀止杀，原来如此，这就是超脱么？好奇妙的感觉。”

没人听得懂她在什么，其余三人只是傻傻的看着她。这一刻，她就像一位至高无上的神祗，比那谪仙还要耀眼。

军镇内一块空地上，赵大叔掩埋了最后一个弟兄的尸体，竖了块木牌子。墓碑上没有名字，赵大叔不需要，他一个就代表了全部。

再也没有一丝留恋，依旧拄着那杆大枪，趿拉着快要掉磷子的靴子，拽着白鹰的手臂，随着众人向着巴中的方向走去。

依然按时出城百里等候梦茹一行人，魅狐已经坚持五了。不但没有厌烦，而且还生出了一种习惯，每没到点就出门，过零还不想回归。

睡在那块大石上，感觉很惬意。看着空自由的飞鸟，想着心事。

时候的自己是那么快乐，整日无忧无虑的奔跑在轩辕地宫。那时候玩伴很多，大伙总是一起跑出地宫，在山野间乱窜着。偷吃农饶鸡鸭，喝它们的血，把那些扁毛扔的到处都是。晚上，守在农舍远处，发出各种怪声吓唬这些愚蠢的人族。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可是，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伙伴们一个一个的离奇的死去。陪自己玩的越来越少，就算去农人家偷鸡也生不出一点兴趣。

晚上自己一个去吓唬人族，却被早已埋伏好的人们捉住。他们居然还要剥了自己的皮，什么难得一见的三色狐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当时自己觉着就要这么死去。

这时候，它来了。不但救了自己，还帮自己报了仇。灭了整个人族的村子，传了自己附魂的法术。按自己该感激它，可是不知为何，每次想起它心里却全都是恨意。恨不得它遭雷击，被雷劈的灰飞烟灭。

真后悔啊，不该学会这个该死的法术。要不是自己没忍住偷吃人魂，也不会遭了雷劈。那该死的雷，为何不把自己劈死，为何要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人不人妖不妖的。

咦？又黑了，看来白鹰今不会来了。等吧，好事多磨。谁叫自己看上他的那副肉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