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虽然不缺鸡鸭鱼肉,但是都只是一般常见的食材,样式很丰富,却不奢华。
席间,李裕最先开口:“跟大家件事情,咱们的存粮不多了。大概还能坚持澳样子,我想在此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那个山洞什么时候去取合适,还有,取回来怎么存放?”
赵大叔与侠很识趣地没有发言,这一类事情,不是他们这个层次可以弄得明白的。
白鹰与李焘同时看向梦茹,白鹰心里是有些想法的,但不是很成熟。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梦茹也不推辞:“首先,山洞里的粮食是肯定要取的。早晚其实没什么区别,目前先下怎么存放。
我们取了粮食不能走城里,必须从南山走城外绕过来,最好可以在西面树林里做文章。取粮食的时间最好是半夜动身,黎明时分拉到准备好的存放点藏起来。
这个任务的人选一定要慎重,最好是心腹之人前往,莫不可走漏风声。”完,看了眼众人:“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么?”
几人都是点着头,梦茹的已经很详细了。
李裕想了想言道:“树林里盖一些茅屋?那样会不会太明显?”
“可以找那些愿意加入我们的青壮灾民,叫他们分散住到茅屋内。明面上是住人,可是住多少人只有我们知道。这样就可以瞒过海了。”梦茹补充着李裕的建议。
李裕眼睛一亮,开心到:“还可以在茅屋地下挖一些地窖。”
梦茹蹙了蹙眉头:“不好,先不挖了坑没办法抵挡地下的湿气,就是那些土也没办法处理啊。我们可以把粮食码成一床高,在上面铺满稻草,叫人睡在上面。大不了多盖一些茅屋就是了”
“不错…梦娘果然心思缜密。就这么办!明就开始搭建茅屋,李焘你带侠去联络那些忠勇之士。不必给他们的太清楚,只是我李裕要招募私兵,谁愿意就当场画押领取三个月军饷。”李裕细心的交代着,连怎样话都与儿子的一清二楚,他这个父亲当的也着实不易。
“叔公,梦娘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那个秦黑虎,我观其人实在是恶劣,接下来我们要做的都是要紧事。维只怕他坏事,你看要不要把他支开?”斟酌着言辞,梦茹语速很慢的着。
李焘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再怎么秦黑虎也是他带回家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撵走,于情于理都不通,可是又不好意思驳了梦茹的面子。只能看向父亲,眼睛一个劲的挤着。
父亲并没看他,而是沉思了一刻。随后言道:“今白我就感觉黑虎有些异样,所以晚上留守的任务就交给了他。虽看面相这个黑虎确实不咋样,可再怎么他也是麟儿的娘舅,就这么撵走没有服力啊。正所谓出师要有名,总不能不清不楚的撵人吧,这要是传出去会给人笑话的。到时候,别人会我们是为了孩子,才找借口把人娘舅给轰走的。”
梦茹的脸面上看不出个所以然,白鹰不由得看向梦茹。心到:果然还是梦娘想得周到。如果白自己动手了,那么这会就会难堪了。
看着梦茹不言声,李裕再次言道:“这样吧,今日后尽量把他安排到外围,过于机密之事就不要让他知道了。梦娘,你也不必太担忧,凭他一个凡夫俗子还能把你怎么着了?你是吧?哈哈哈……”
“一切仅凭叔公做主,梦娘听您的。”还能怎样?自己一片好心,可人家不愿听啊。只能先这样了。
饭后,白鹰看梦茹不甚欢喜,遂开口言道:“梦娘,好久没练剑了,不如趁着月色皎好,我们去耍一会儿?”
轻轻点首:“也是,好久没耍剑了,都生疏了。要是我耍的不好白哥不许笑话我啊。”完,饭也不吃了,梦茹拉了把侠起身步入院中井。
侠拉出一对匕首,得瑟的看了眼李焘:“焘哥哥,一起去耍耍?”
“好啊好啊,可我不会。我就看你们练吧。”老实人李焘着老实话,紧跟着侠身后而去。
李裕看了看,只剩下他与赵大叔两个老头子,也觉着没有意思。遂起身言道:“老弟,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了。你自便……”
“哎哎,好,你去睡吧别管我。”看着李裕离去,赵大叔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碗茶水。自言自语:“真是不开眼的老家伙,我家梦娘都了那人不靠谱,还这么自以为是。看着吧,那家伙很快就会闹事情,到时候就是你自找的。”
李裕的家风没得,从家里的妻妾儿女,还有下人们的举止便可窥见一斑。
所有下人都是守规矩的,言谈行止也是温和得体,从不会出现争风吃醋拉帮结派之事。只有这个黑虎是个另类,他才来时表现的还可以,也许是因为才来不熟悉,或者是还没摸透李家的底细。
可是最近两来,黑虎有些嚣张了。总是人前人后的自己是主家的亲戚,是孙少爷的娘舅。还人五人六的自诩为主家,总是指挥一众下人干些本应他来做的杂事。只是这些也就算了,这货居然还在一些下人面前许下了很多好处,是再过几主家就要让他当管事的,到时跟了自己的几人自然就是心腹,少不了这几个的好处。
今晚适逢他当值,领着四个下人在粥棚看守器具,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于是,自掏腰包派了个人去买了几坛酒,二斤酱牛肉,一只烧鸡外加三个冷菜。五个人蹲守在棚子里喝了起来,直喝得昏地暗,唱和声吵闹到半夜才消停。
这些本来也没啥,可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不知是哪个缺货睡到半夜起来解手,居然把没喝完的酒打翻在炉膛子里。一时间火苗直窜,不但烧毁了棚子,连带着剩下的四袋粮食也一并烧毁,幸亏没有人员伤亡。一些离得近的灾民看到火光,连忙跑来帮忙,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将火势压灭。只是粥棚已不存在了,炉台也塌了,存放于茨粮食都化成了灰烬。
这下事大了,想回去找人,可是半夜里城门也打不开。等了一个多时辰,才麻麻亮,黑虎就赶紧跑回府。他不敢禀报老爷,只是一味地哀求管家帮他情。
管家也是看这个黑虎不顺眼,心不管吧,可事情毕竟太严重了。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敲响了李裕的房门。
“老爷,走水了。粥棚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