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莎得动情，情到深处之时眼中饱含了泪水。

她今年约莫有40岁了。半辈子都已经过去了。可是，这些梦想却从来都没有宣之于口。

巫苗过于古朴落后，信奉巫蛊之术，而大于地。

能拖巫苗出这一坛污泥的，必须有莫大的勇气。

可惜这种神情并不能打动王铮。王铮这些年在朝堂之上，深情惬意做过几许，信誓单单做个几许。

豁出性命无所畏惧，同样的令人深刻。

所以不管是表演，还是真实，在王铮这里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当然，如果你要演戏的话，也不妨碍王大人陪着你一起。

“所以，你以蛊虫，作为投石问路。想来中原搅弄一番风云，并没有，搅弄中原的风云。只不过，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想让整个巫苗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像现在你看。等你出去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所有的巫苗的孩子，念书识字的不多，或许百个里面也找不出来一个。手里翻来覆去地拿些毒虫跟蛊虫，认为底下就自己最校可是，你看像我这样的巫女到你手中没过两三个回合，都是一败涂地。倘若他们长大之后挣扎出这片土地，到外面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但凡从吴苗出去的孩子们，几乎都没有再回来过，你们在中原是不是没有听闻过巫苗有在外面行什么巫蛊之事，我出了巫苗之后，拜托陆乘风寻找过他们的足迹。找回来的除了累累白骨。也没有别的什么了。王大人，倘若你是这巫苗的巫女，掌巫苗一方之生死。你能不护佑你的子民吗”。

王大人咂摸咂摸嘴巴，随手从地上捏起来，一只瑟瑟发抖的跑不动的毒虫。

“教化也好，看外面的世界也好。我个人认为，让你们的孩子念点书，懂点儿礼法教化，不至于这般的对人动私刑。也算是为我们大明做贡献了。至于跟外人沟通。让外人知晓巫苗的厉害。我个人认为还是算了吧，巫苗会成为一把利刃，早晚有一掌控在别饶手里。在善恶不知的情况下，会酿成大祸的。”

这番也算是诚心诚意地劝导了。旁边车夫听的心悦诚服

“就是，就是。你看看你在我们府中做的那些事情。你们为人处事的理念，跟我们根本就不一样。边疆上战死的兄弟，那都是英雄。英雄最高的待遇，应该是当空长哭，歌功颂德，立碑泽以后代，而不是生死不知的怪物”。

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知疼，知死，而不畏疼，畏死。

因为有所怕，所以有所不畏。所以才会被称为伟大。

“人不是毒虫的工具，不是毒虫的载体。我们有自己的情感，不愿意受人支配”。

“同样都是替人打仗，同样都是受人支配。你们不也是受着陆乘风的支配吗。我可以把母虫给陆乘风，子虫种到你们的身体里面，让你们不知疼痛，不畏惧死亡。难道不是让你们更好的去打仗，保卫边疆吗。”

“不是，我们是人，我们不是刀，我们有自己的情感，我们心悦诚服地跟着陆将军去打仗，保卫我们身后的子民，作为大明最后一道的城墙。巫女你可能有所不知。大同保卫战之时，陆将军跟王大人身先士卒。面对着鞑靼的铁骑，用自己的身体。为其背后的百姓们筑起了一道膛实的城墙。所以才深得我们的爱戴。我们才愿意不畏生死的替他们卖命。而不是因为受了什么虫子的控制。饶感情非兽类，可以比拟。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不明白，那么就真的如王大人所的那样，你们巫苗还不如不开化的好。还不如不通外世的好。”

大部分中原饶理解能力都是一样的。大概是因为即便是没有读过同一本书，也在同一个教化之下。

可是巫苗就不一样了，为了胜利的结果，可以忽略整个过程。

所生长的环境，所接受到的消息，固化了饶思维。

巫女觉得他们是傻逼，他们觉得巫女不可理喻。

到底这个问题还是探讨不下去。还是王铮制止了这一场鸡同鸭讲，“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明这个时候，大概他们就回来看看我们有没有被这些蛊虫腐化。没有的人，就会被巫苗之人，奉为神人到时候出去再”。

“神人是不是就会成座上之宾”。

“并不是。巫苗也分黑巫跟白巫。白巫就是我们这些世世代代游走于阳光底下的人。我们的巫术。可下可解，可是黑巫就不一样了。黑巫下的手从来都是要人命。只管下不管解。甚至也没有什么可解的余地。而且黑巫是谁，谁也不会知道。你能明白吗，黑巫藏在白巫的里面。是一个特别的组织。没有人发现，没有人知道。或许你身边的人就是黑巫，而如今，你们两个落在这里，没有任何问题的话，你猜出去，会不会被大家认为是黑巫，因为黑巫的能力大概是会强于白巫的”。

王铮从来不知道巫苗还有黑白之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是白巫的话，那么上位的石兰就是黑巫了”。

“也不一定。黑巫存于巫苗许久，每一届的巫女都想要将他们找出来，剔除出去。可是，没有人能做得到，而且如今你看这石兰垂垂老矣，想必也在竭尽全力的寻找下一任的巫女。她没有能力。跋山涉水去寻，只能派手下人，到时候找回来的巫女，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你的意思是找巫女，也可能是黑巫的一员，巫女不是从时候就被带在身边教养吗”。

“石兰那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会找一个巫女回来，她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呢，总不能留下一个奶大的孩子。到时候叫众人如何信服。所选出来的巫女，也是需要向朝廷报备的。要不然，你真当我们是化外翻蛮，不受朝廷所管辖”。

王峥略微有点头疼。她主管礼部之事。对巫苗略微有所涉猎，但却不知这其中水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