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Bar的装潢还是老样子,人却是都不同了。
客人不一样,酒保也不一样。
周行止寻了个吧台旁的空位置,坐了下来。
“服务生,给我来点烈酒。”
常乾工作这段时间以来,见过不少的客人。像面前这样颓丧惶然的,也确实不少。
看了看客人手指的方向,他取下酒瓶,倒了一杯,“威士忌,请慢用。”
只是这客人点了一杯又一杯,从威士忌到白兰地,从朗姆到伏特加,他不得不出声阻止。
“先生,您这样喝,马上就醉了,时间也晚了,不如早些回家吧。”
周行止感觉到世界在摇晃,耳边有一个忽远忽近的声音在同他讲话,听不清,他侧过耳朵。“你说什么?”
常乾无奈,这是已经醉了啊,“我说需要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吗?”
周行止不想回家,他回正头,不再理常乾,兀自拨弄起手机。想要给常思发微信,但是,眼神无法聚焦,打开了旁边的信息图标,怎么翻找也找不到常思的微信。
时间已近午夜,酒吧快要打烊。周行止像一滩烂泥要趴在吧台上,再也没有力气。
常乾无奈拿过他的手机,用周行止的手指解了锁,给通讯录里最后一个联系人打了电话。
曾天宇已经睡着,冷不丁接到电话还有点懵,“什么?你说你是谁?”
“不是谁,电话的主人醉倒在我们酒吧了,你是他的朋友吗,来接他一下吧。”
半小时后曾天宇匆匆赶来。帮周行止交了酒钱,架起他想走,但力气不够,周行止又不配合,半天移动不到三米远。
任哪个文弱书生要负荷一个比他高出十几公分的大块头,还是有困难的。
眼见两人的磕磕绊绊,常乾看不过眼,从吧台绕出去,把周行止扛到了背上,轻轻松松。
曾天宇连忙道谢,跑到前边引路。
一番折腾后,周行止倒是被折腾的有点清醒了,“回,回剧组的酒店,明天还有戏要拍。”
曾天宇火大,“知道有戏还跑出来喝酒!”抱怨完了还是要乖乖送他回去,哎,劳碌的老妈子就是他。
幸好已经深夜,除了前台,酒店大厅空无一人。曾天宇拖着睡成死狗的周行止艰难前行,转个弯,刚好遇到同一剧组的蒋寅。
蒋寅身着睡衣,手里提着一瓶酒,从对面走来,看见他们两个显得有点意外,但是神情很快收回了。“行止这是怎么了,好大的酒味。”
“没事没事,蒋老师,能麻烦你帮我把他一起弄回去吗?我快要不行了。”
蒋寅二话不说,抬起周行止的另一只胳膊,两人合力将醉汉周行止架回了房间。
“实在太谢谢蒋老师了!”
“举手之劳罢了。”
曾天宇面露难色,“今天行止一时高兴,多喝了些,没什么别的事。”
蒋寅抬了抬手中的酒瓶,十分上道,“嗯嗯,没错,我酒量就好多了,一点事没有。”
曾天宇放心下来,客气地送出了蒋寅,回来继续履行老妈子的职责:给周行止擦脸、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