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安是灵一十三年来,最亲密,最依赖的人。十几年,他守护着灵一的成长,而灵一对于柳若安来说,她早已变成他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柔软。
灵一没有父母,也没有知道灵一的父母是谁。十三年前,花也婆婆在月河岸边拾得她,不知她叫什么,便取为岛名,唤作灵一。
花也婆婆是河灵,长期居于水中,无法养育孩童,便找到正在阳里山上修行的柳若安,将灵一托付给他。
那时的柳若安,不过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看着怀中的娇儿,手足无措,但又不忍心她被遗弃,便收养了她,好在那时青禾师妹与他同在,否则灵一真的不知该如何被带大。
“灵一”柳若安轻声叫道。
正在院中练功的灵一听见师父叫她,立马高兴的蹦蹦跳跳跑来,直接撞入师父怀中。
“师父,你叫徒儿?”灵一抱住柳若安就不撒手,仰起小脸看着他。
柳若安不忍心推开她,拿手指轻刮她的鼻尖,笑道,“小丫头,今日练功又碎了多少罐子?”
灵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粉嫩的脸颊上一片红晕“今日,也没碎多少,也就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吧……”
柳若安无奈地摇头,“好好练习,可不准再偷懒。”
“好的师父”灵一如小鸡食米般点头。
“灵一”
“嗯?”
“为师,要出去些时日,你呆在家中练功,不许乱跑,要听青禾的话,知道吗?”
灵一有些惊诧,“师父你要出去吗?去哪里?远不远?要多久?不能带灵一同去吗?”
柳若安对于灵一一连串的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俯下身,用修长的手指轻捏灵一的脸颊,安慰她道,“灵一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听话。”
灵一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将脸埋进师父温暖的怀中,闷声闷气地说道,“那师父要早些回来。”
“好,我会的。”他轻抚灵一的后背,柔声道。
可是柳若安一连走了十五天都没有回来。急的灵一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每隔半天都要去问一遍青禾,师父何时回来。
青禾无奈,每次都安慰她说,很快就会回来。
“青禾姐姐,师父究竟几时才回来?”灵一又问。
“灵一啊,你看灵一岛这么大,你师父他出趟远门耽误几日很正常对不对?”青禾耐心地道。
灵一双眼泛红,声音略带颤抖,“可是我想师父了,而且,而且我总感觉你在骗我,你和师父似乎都在骗灵一,连他去哪都不肯告诉我。”
青禾面露难色,沉默许久才开口,“你师父,他去寻祭涯了,祭涯作恶,你师父是阳虚司弟子,他不能不管。”
“祭涯是阴虚司,师父是阳虚司,所以他们是敌人吗?”灵一又问。
“可能是敌人吧。”
“那师父会打赢他的,对吧?”灵一有些担忧地问道。
“或许……会吧”青禾有些犹豫,又说道,“灵一,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住吧。”
“为何去别处?我要在这等师父回来”灵一摇头。
“灵一,这是你师父交代,我们去别的地方等他,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灵一思考许久,一双灵动的双眸里还有未干的泪水,她抬起头问青禾,“那我们去哪里?”
“去柳家。”
柳家是柳若安的本家,是灵一岛五大大家族之一。家势庞大,家规复杂,柳若安当年为保护灵一,不被家族权利气息熏陶,便带她离开了柳家。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柳家纵然对柳若安的行为不满,但总归是认他这个家族成员的,若他不在,他们也自会庇护他唯一的徒弟。
次日,青禾便带灵一回到了柳家,与家族长老一一照面。而一直被柳若安保护着的灵一,也是从那时起,才知何为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