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第一个抽出的铁建设施,二十里的铁轨,一个失误给建在了山上。
詹九峰仰天长叹,我叉叉个圈圈啊,鬼知道下一次铁建声望再次达到100会是何时啊。
眼下更夫刚打了三更鼓,他能去哪,难道再去求陈大婶收留一晚?
扑通!
在巷子里没走多远,詹九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
爬起来一看,原来,路中间卧着一个男人,酒气冲天,不省人事。
看来,天涯沦落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啊,詹九峰把这个醉汉扶到墙角,借着月光看去,哟呵,熟人。
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在情爱楼外被赶出来的人,而且此人的名头,丝毫不弱。
因为,这个男人正是今科科举的探花郎,叶流星。
詹九峰想起纪紫薇的话,榜眼和探花也先后被皇帝逐出京城,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位叶探花,竟然也流落到了武昌城。
在殿试前,状元榜眼探花三个人就无话不谈,相见恨晚,如今叶探花醉倒街头,詹九峰岂有不管之理。
在叶流星身上找了半天,没找到半块铜板,看来,投客栈是没钱投了。
背起这个醉汉,詹九峰叩开了陈大婶的屋门。
陈大婶睡眼惺忪,恶狠狠道:“詹九峰,你还回来做甚,别想我再收留你。”
詹九峰赔笑道:“陈大婶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不是我来求收留,而是我背上这位公子求收留。”
陈大婶捂着鼻子,皱眉道:“他是谁?”
詹九峰道:“这位叶公子有的是银子,等他明儿醒了,自然不会亏待陈大婶你的。”
陈大婶有些松动了,道:“那你把他放下,你走吧。”
詹九峰笑道:“使不得,叶公子醉成这样,你老人家细皮嫩肉的,就不用费神照顾他了,这种粗活儿,留给我吧,多谢。”
说罢,詹九峰背着叶流星,一溜烟挤进了房门,陈大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等到次日天还没完全亮,詹九峰就醒了,叶流星也醒了。
他和叶流星两人和衣将就了一晚,见叶流星想要开口说话,他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叶流星眼神询问,詹九峰指了指木窗,便轻手轻脚走到窗边,那样子,显然是想开窗逃走,免得被陈大婶要债。
谁知,窗户一打开,窗口竟然被钉上横七竖八的木栏杆,根本无法逃出去,啥时候钉的?
既如此,只能期待陈大婶没醒了,詹九峰蹑手蹑脚,轻轻打开房间门。
“詹公子,叶公子,早啊。”
陈大婶肥胖的身躯,就坐在门口,脸上笑意盈盈,手里把玩着一把菜刀。
詹九峰干笑两声,道:“陈大婶起得这么早啊。”
陈大婶道:“好说,老娘我先去窗口钉了木栏杆,又在这门口守了半个多时辰了。”
詹九峰嘿嘿道:“我俩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成不?”
陈大婶的菜刀摇摇晃晃,另一只手朝两人摊开。
叶流星道:“詹状元,这是?”
詹九峰苦笑道:“叶探花啊叶探花,昨夜你醉成狗,在陈大婶家住了一晚,人家现在问你要过夜费。”
陈大婶冷笑道:“两个穷光蛋,还自称状元探花,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就在这刹那,詹九峰猛地冲出房门,逃开了陈大婶菜刀的控制范围,嚷嚷道:“这位叶公子有银子,陈大婶你和他谈吧。叶兄,我在三里外的梁子山等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没影儿了,只留叶流星在房中,哑口无言。
梁子山,就是昨夜建铁路的那座山。
山不是很高,只有八百来米高,山上光秃秃的,几乎没人会来,算是离武昌府最近的净土了。
詹九峰很快来到梁子山山脚,果然,那条铁轨已经建好了,就从山脚开始,围绕着山体,螺旋慢慢上升,整整二十里的铁轨,一直绕着上了山顶。
铁轨是普通的火车铁轨,两根钢轨铺在枕木上,既坚固又好看。
詹九峰摸了摸铁轨,发现钢轨也好枕木也好,包括固定用的螺丝螺帽,都非常特殊,无法被外力破坏。
这应该是系统的好处,铁建系统所出的设施,人力是无法破坏的。
他沿着铁路,往山顶走去,还别说,这铁路建得非常合适,弯度很小,坡度也很小,要是真有火车来开,开上山一点难度都没有。
没多久,他就走到了梁子山山顶,二十里的铁路,也到此为止。
山顶有一座早已荒废了的破庙,断瓦残垣,一片破败。
詹九峰在破庙里转悠了半天,一无所获,别说值钱的东西了,就连鬼也看不见一只。
当然了,即便有鬼,他也看不见。
走出破庙,詹九峰陷入了思考,昨夜的建设铁路,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把设施建在自己想建的地方,必须要先花钱把场地搞出来,不然的话,设施只能建在荒山野岭,毫无用处。
而闹市区的屋舍地契,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拿下的。
银子,银子从哪来?
沿着铁轨下山,詹九峰拼命想法子赚银子,可想了半天,目前来看,他的产业就只有这条二十里的盘山铁路,这如何赚钱。
下到梁子山山脚,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在惊奇地观瞧铁路,居然是叶流星,他搞定了陈大婶?
詹九峰迎上去哈哈一笑,道:“叶兄,你有手段啊。”
叶流星骂道:“呸,好你个詹状元,原来你已经在她家赖了十天了。”
詹九峰道:“你怎么知道?”
叶流星恨恨道:“那陈大婶咄咄逼人,昨晚我那一夜,加上你之前的十夜,一共要收五两银子,我身无分文,只得从她身上偷了五两,再给了她,她才放过我。快别说她了,詹兄,这个钢铁木头路,是你弄的?”
詹九峰点头,道:“不错,这种路叫铁路,以后可以用来跑火车。”
叶流星道:“詹兄,麻烦你说人话行不?”
詹九峰骂了一句,在地上简单地画了画火车的示意图,当然了,叶流星脑中一点概念都没有,他是看不懂的。
詹九峰也懒得深入解释,把山顶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表达了想赚钱的想法。
叶流星一听,顿时接口道:“詹兄,这条什么铁路是你修的,要赚钱还不简单,咱就在山脚收门票,只要是人,不论是谁,每走一次铁路上山就收一次的钱,不就结了?”
詹九峰一想也对,别管赚钱多与少了,第一桶金要先赚到才行。
两人说干就干,当即就把山脚的铁路入口围起来,摆了一张破木桌,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就这样吊儿郎当地开始了收门票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