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景回老宅后和老爷子的第一次碰面,以不愉快告终,他始终没明白,老头子也是很爱母亲的,他知道当时为了缓解自己的丧母之痛,才另娶了一位妻子,希望她能给自己遗失的母爱。
可没想到继母在和老头子结婚一年之后,就有了孩子,这让本来还没有完全走出母亲离世的小厉景心中更加的伤心,而且那时候老头子说娶了柳淇回来,是希望她能好好照顾自己,却没想到这个女人总是当着老头子的面对自己好,私下却眼神恶毒,经常欺负自己。
那时候,楼家还在自己隔壁,因为继母怀孕,父亲也没有把注意力再放到他身上了,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懂了何为争宠,他也不屑跟一个女人争宠,所以常常跑去楼家玩,楼伯母与他的生母之前交情甚好,母亲去世后,楼伯母将他也视如己出,好到有时候连程铭都会吃醋。
可那又如何,那毕竟也不是自己的亲妈,虽然她真的待自己很好,在没有母亲的童年,他是从楼伯母那里找到的母爱,对于柳淇,他除了恨还是恨,恨她夺走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就连自家的产业也想妄图霸占,他又怎会把父母一手建立起来的基业给外人!
后来父亲将他赶出家门时,楼家也搬离了隔壁,跑到另外一处住下,楼程铭也是从小时候起跟他关系就铁一般的好,现在大了也还是一样,能为对方两肋插刀,却从不会面上直说。
严老爷子和严厉景的对话全都被柳淇听到了,她双手紧攥拳头,难道阿坷就真的没办法救了吗...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儿子!
“哎...”严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刘管家在一旁看了也于心不忍。“老爷,大少爷他...”
“都是我的错啊,现在阿厉他才会对我如此...”
“老爷,您别这么想,大少爷他刚刚不是说,是回来帮您祝寿的吗,这说明了在大少爷心里,您还是很重要的。”刘管家跟着严老爷子多年了,其实也算是看着严厉景长大的,严厉景的性格,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但愿吧,二少爷人呢?”
“二少爷我已经有好些天没见他了,自从那天您说要带他去黄家赔礼,好像二少爷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因为以前二少爷也有不着家几天过,所以我没怎么在意。”刘管家答道。
“我不是要你看着他吗!现在这关键时期,万一黄家把他抓了走怎么办!”
“我...”刘管家疏忽了,实际上,还真就如此,今早出门之前,天明给严厉景打过电话,说昨天晚上在夜场局碰到严坷了,然后就把他抓回黄家了。严厉景表示只要不弄死,随便整,所以黄天明就放手干了。
黄家老宅。
“黄天明!打不过我,就叫老子来,你以为你还是幼儿园的小屁孩吗!”严坷被人关在一处比较幽静且黑暗的地方,一直没有人过来,只听得见门外一直有人在。
门外的保镖1:“你别叫了,打了我们少爷,你还敢这么嚣张,你难道没听外面的人说过,惹了我们少爷的下场吗?”
门外的保镖2:“行了,别管他了,等会老爷就来了。”
被关在门内的严坷被蒙住了双眼,整个人还被绑在椅子上。他本来和老头子吵了一架,跑出来找朋友解闷,谁知道又遇上了黄天明,还被他的人打晕绑了走。早知道他就应该听老头子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了,现在只能祈求老头子赶快来救自己。
从小到大,严坷一直都被惯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但他确实是不知道,他从小惹的祸都不算特别大,柳淇一人足以解决,但这一次碰到刺儿头了,怎么可能轻易就能解决。
“老爷!少爷!”门外的两个保镖齐声喊道。
“里面什么情况。”黄老问道。
“哦,那小子一直在叫唤,刚刚才消停...”话音未落,门里面的严坷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大声喊道,“黄天明,有胆子的咱们1v1啊!打不过就叫人,算什么男人!”
黄天明脸色瞬间黑了,要不是景哥的交代,自己至于如此嘛?否则就凭他怎么可能打的过自己。
“严坷,你是不是还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一丝悔意都没有,反倒还如此顽劣!看来我是时候替你爸管教管教你了!”黄老说道。
黄天明是黄老三十多才生下的儿子,家中就一个,宝贝的很,平常都很宠他,那天突然看到自己儿子一身伤回来,哪个做父亲的不心疼。本想着跟严家的关系也不适合闹得太僵,若是这严家小子知进退,认个错服个软,也就算了。现在看来,他不但没有悔改之意,还越发的叫嚣。严家那位既然管不了,那就由自己代劳了!
“来人!既然严二少想要玩,那你们就陪他去练武场玩玩吧!记住,下手轻点,别整死了。”黄老说完,甩了甩手离开,黄天明自然也是跟着老爸走了,反正景哥也交代过,不整死随便他玩。
随后,严坷被黄家的一众保镖绑着带到了练武场,这个地方是黄家那些保镖训练时候用的场地,黄天明从小也喜欢武学,经常跟着父亲来练武场看他们训练。
严坷眼睛上被蒙着的布扯了下来,一瞬间的光亮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再次睁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个诺大的,好似古代比武场的那种圆台,他被人放到了圆台中心。
“靠!黄天明,你来真的!”
“不然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你带着那些二流子来打我的时候,你咋没想过有这样一天?既然你喜欢以多欺少,那么我也来试试这种感觉!”
“你!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我们家和楼家关系密切,你真要为了这点事来跟我们作对?”严坷的脸皮可真厚,是谁告诉他楼家会出手帮他的。想都知道不可能,程铭那小子跟景哥一条船的,可能帮景哥的对头吗?
黄老稍微楞了一下,随即黄天明跟他说了,放心整,严厉景兜着呢。黄老一声令下,圆台周围围着的保镖一窝蜂的上了台。
“我...”严坷见搬出楼家也没有用,只能自己来了,可他也不过就是会写三脚猫功夫,怎么跟这些接触过正规训练的保镖比啊!
保镖们很默契的不打脸,但其他地方没少动手,而且黄老吩咐了,别下手太严重,对严家面上也过不去,所以严坷身上没什么大伤,全是跟黄天明那时候一样,淤青和红肿,嘴角被揍得流了点血。
“严坷,以牙还牙,我黄家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今天你家那位来了,我也是这么说,我念在你没有对天明下死手,所以我也只是给你个教训,之后你要再敢这么挑衅我黄家,欺我儿,那我定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你!”黄老说完,便让人把他丢出黄家,黄天明也通知了严厉景,让他找人来接人。
严厉景自然是叫了管家去黄家把人给接回来,严坷是被他们抬回来的,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可身上淤青遍布,哪有一块是好的,这可把柳淇心疼坏了,她知道,儿子这副模样,肯定和严厉景逃不了关系,但她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赶忙让人叫家庭医生过来帮儿子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