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
好像听过!!
屈闯抬头,看着屋脊上的青年,脑中飞快的翻想着。
这个叫江言的……明明都跑到嘴边,却就是说不出来。
还有……苏前辈?
街道上,除了对面四个人,就只剩他和红雪了,他不是,那所谓的苏前辈……
“苏前辈,能否请您……回去?”站在屋脊上,持剑青年颔首俯视着这边,声音很淡,很温和,给人一种很有修养,很好脾气的感觉。
“回去?啧啧啧,我瞧瞧这是谁啊?呦,这不是咱信江镇守嘛,好大的威风!你从哪儿把话说出来的,奴家怎么看不见呢?不如把你们总司那老头叫来,看他敢不敢开口让我回去!”红雪掩嘴娇笑,身形如蛇般一扭,眼眸低垂再微抬,望向屋脊上的江言,眼波流转间,尽显媚惑本色。
江镇守?江言?原来是他!!
一听到镇守两个字,屈闯立即就想起来了。
黎阳城,数百万人,居住的大多是平房,其中还有很多人有庭院,所以黎阳城占地极广。
这么广的地域,管理治安的,却只有两个部门。
邢部,管理人类案件。
镇妖司,管理非人案件。
人类势弱,妖物几乎可以跨两个等级挑战人类。
可是,几百万人的黎阳城,只有一个镇妖司就没有妖物敢兴风作浪,靠的就是镇妖司二十四位镇守。
二十四位镇守,守几百万人城市,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一样,毕竟这可是几百万人!
事实上,镇守就相当于特警部队的小队长,只有在重大案件时才会出动,普通案件都是由游曹来处理的。
游曹,相当于片警。
屈闯这种的,相当于协警,是临时工,虽然挂着游曹的身份,实际却不是官府人员,甚至和官府都搭不上边,顶多算杂鱼!
就算没有事事亲临,但几百万人的黎阳城,如果有妖物兴风作浪,以妖的实力,还是能造成不小的破坏,毕竟妖这种东西,可比人体炸弹强了无数倍。
可黎阳城为什么这么平静?靠的就是这二十四位镇守和镇妖司的名号来震慑。
在黎阳城犯事,绝对逃不了二十四镇守的追捕,而一旦落入镇妖司的手里,想死都难!
多少妖物,听到镇守的名字,都会瑟瑟发抖,足见二十四镇守的威望!
江言,正是二十四位镇守之一!
虽然不知道江言的具体实力,可单凭镇守的名头,他的实力就绝对不容小觑!
可就是这样的赫赫威名,红雪却是软刀子一般,冷嘲热讽的把对方一顿怼。
黎阳城占地极广,除非在特殊时期,否则镇守不受禁飞令限制,一有不对,用不上一分钟,其他二十三位镇守就会赶来支援!
苏红雪却叫嚣着让对方把镇妖司的总司叫过来……
守一国的二十四镇守不够,还要把总司长叫过来……
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红雪这话,谈不上一人挑战一国,可性质,却相当于……挑衅一个国家的国家安全局!
屈闯只是听过镇守的名号,感受并不强,如果换个人在场,估计下巴都会被惊得掉到地上。
听到苏红雪这满满挑衅的话,屋脊上的四人却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其他三人都保持沉默,江言则淡笑着说道:“苏前辈说笑了,与其说这些,不如说点实在的,前辈究竟要怎样才肯回去?”
“想要奴家回去?也行啊……我要这家店的阵盘!”红雪的声音永远那么好听,慢条斯理,音调起伏,细腻,湿润,像融化的巧克力,点滴间,甜的动人!
“前辈不会认为你这么张嘴一说,我们就会把阵盘给您吧?”江言依旧那么儒雅,语气里看不出半点的不快。
“奴家拿了阵盘,自然会留在这里喽,这里出事,奴家难道还会不管吗?”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请示一下,还请前辈稍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请前辈带上这块令牌!”
说着,江言随手一挥,一道黑影撕裂空气,呼啸而来。
街道这边,屈闯只看到一抹黑影飙射而来,人根本反应过来。
那黑影临近后,只见白影一闪,“叮”的一声,旁边红雪已经抬起玉手,白皙纤长的玉指弹在那枚黑色令牌的边缘。
令牌发出一阵嗡鸣,像风车一样疯狂旋转着飞起了两米多高,落下,稳稳落到红雪白嫩的玉手之中。
江言应该是用了暗器手法,那令牌快到撕裂了空气,加上令牌本身的材质,不夸张的说,如果被正面打中,那令牌最少能打碎几尺厚的石头。
可红雪却只用一根手指,就精准的弹在飙射的令牌边缘,将这势大力沉的令牌弹飞出去……
单凭这一点,红雪的实力就不在江言之下,或者说,红雪就算不能碾压江言,至少也得有六成以上的胜率!
“说完了吗?是不是就该论到我了!苏前辈,末学新进……”
看到红雪只用一根手指就弹飞了江言的暗器令牌,那种力量,眼力,气息,技巧,那是一种完全是无法想像的等级。
站在街上,精壮汉子看到这一幕,不由双眼放光!
江言把正事说完,他立即双手一抱拳,精瘦的脸上,满是兴奋。
虽然知道打不过,可他还是想要挑战一下,这难得一见的高高手!
“重八!”
可他话还没说完,站在屋脊上的江言就出言制止。
精壮汉子不解的回头,看向屋脊上的江言,只见银色的月光下,满脸儒雅的江言手中长剑微微上抬,向上点了一下。
精壮汉子双瞳一缩,随即脸上露出狂热的表情,大脑沸腾的他几乎本能的脱口说道:“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说完,他猛的低下头,目光如电,如火,凶戾,噬血,疯狂,像兽王看到目标后,迫不及待的想冲上去,要把目标撕开,让血和肉流淌一地的残忍。
现在虽然是晚上,不过月光明亮,视野本就很好,江言又站在屋脊上,看得就更清楚了。
站在街对面,看到江言的动作,屈闯也抬头向上看去。
一看之下,他也愣住了。
不知何时,天上的月亮,竟然变成了浅红色,变成了一轮血月。
可周围的月光还是银色的,没有半点浅红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