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节划过元阮脸颊,将她的一缕短发别到耳后。
元阮脑子一片浆糊,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加了把大火,咕噜咕噜冒起了泡。
秦先生怎么这么好?
她听到秦先生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水波,听着又空又远。
“这是我的答案,元阮。”
“啊。”
秦谢衣垂着眼眸,看着明显还在发愣的小姑娘:“那么你呢,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之前说的话。
你不解除婚约,我就嫁给你,真心实意嫁给你。
日,怎么突然觉得这么羞耻?
元阮犹豫着点头:“秦”
她及时住口,贝齿在唇上一咬,改成了之前叫过的称呼:“谢衣。”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缠着元阮的手腕下滑,最终和她十指相扣。
那个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叫我秦先生,我喜欢听你叫我秦先生。”
元阮:什么破毛病?感情之前让自己叫他谢衣的不是本人上线?
元阮从善如流利落改口:“秦先生。”
然后,她看到秦先生右边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原本挺禁欲干练的男人,就这么一下,和之前僵硬中藏着凶狠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变得、变得邪气起来。
元阮猛吸一口凉气:住脑!
她看了眼悄咪咪把镜头对着这边,话筒对着这边,录音笔对着这边的媒体,又看了一眼从主人摇身一变成为客人和背景板的苏老板和刚出场连个人设都没立起来的沈途。
“秦先生,我”
“嘘。”
秦先生眉眼带光,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帮你。”
不大好吧咱们现在也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同床共枕的关系,但,这不是以后么?
秦谢衣将小姑娘护在身后,面对苏振国时脸色依然冷得掉渣:“元家的事情,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另外,还请苏先生通知苏小姐提前领走传票,不要耽误了开庭时间。”
说完,他带着小姑娘出门,没人敢拦,甚至纷纷退开,给秦谢衣让路。
他步子不大,一直将就着神游的小姑娘的脚步,又将人塞进了自己车里。
车里冷气没有会议室重,元阮软软的手指在捏着金属拉链,端正坐在副驾驶,目不斜视瞪着眼睛看前面。
车水马龙,街道繁忙,午后的阳光懒散,刺目,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
秦谢衣就坐在身边,卷袖子,打火,拉动操作杆的动作悉数落在她偷偷撇过来的余光里。
她以为应该有场硬仗要打,没想到这么容易从会议室脱身她以为自己说了那番话,以后应该是和秦谢衣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这人又跟来了,满打满算分开不到两小时嘿。
不是,这么快就给回复了吗?
没有回复的时候她焦急,给了回复她又心慌。
元阮恨不得身边谁也没有,好伸手好好薅一薅自己的头发。
这发展怎么这么出乎意料呢!然后呢!她现在该怎么办!
谈恋爱?没谈过。
做朋友?有点婊。
轿跑从车道划出去,元阮看见了在路边站的笔直的李桐。
差点忘了算账。
她找到自己的点,气呼呼的转头看着秦谢衣,哪想一开口就泄了气势,软得像块被晒化的巧克力,哼哼唧唧的:“李桐,其实是秦先生找来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