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不歇,辱骂不绝。
叶宛被推的往后退了又退,最后被推倒在了地上,无助地蜷着双膝低泣。
几个学生越来越起劲,混乱中不知是谁扯住叶宛的头发,朝叶宛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的偏了,打在了叶宛额头上。
纪洋站不住了。
一个箭步蹿过去将那人踢翻在了地上,片刻不停地回旋抬脚、握拳,顷刻间几个学生纷纷倒地。
“滚!”
“那我们的钱…”
纪洋闻言冷哼,神色愠怒:“我让你打人了?滚!”
钱没了,还白白挨了一顿打,几人虽然不甘心但是无可奈何,纷纷起身跑了。
纪洋用脚尖踢了踢叶宛的小腿,脸上没有半分做错事的懊悔与同情,仍旧是一副看不起叶宛的模样。
“起来!我送你回去!”
叶宛抿着唇,泛红的眼眶流露出不解与难过:“纪洋,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纪洋不屑地轻嗤:“就因为你现在只会问我为什么,而不是问我凭什么!”
蹲下身直视着叶宛,纪洋满脸挑衅与不屑:“叶宛,被人欺负了,你是不是只会红着眼眶问别人为什么这么做?”
她不明白。
用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望着纪洋,泪珠在眨眼的瞬间顺着脸颊滑落。
纪洋自己欺负她不够,还找了人来欺负她,难道她问为什么,错了吗?
“你欺负我,我不该问吗?”
伸出双手捧起叶宛的脸,纪洋盯着叶宛的眼睛冷笑。
“我的话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
叶宛在第一时间想抬手打掉纪洋的手,但是纪洋的话以及语气里的认真让叶宛顿住了。
紧接着纪洋的话在耳边响起,也许是清风作扶,纪洋的话从未如此清晰过。
“我不是在欺负你,我是用行动告诉你,你是一个毫无用处、只能依靠别人保护的累赘!”
任人欺负不会反抗,害的他搭进去了自由保护她,不是累赘是什么?
“我不是累赘!”
纪洋尖锐的话刺地叶宛的心狠狠颤了颤,泪水后的眼底是被嫌弃刺痛的自卑。
她不是累赘,她只是…她只是…自卑…
一个从来不被期待的生命,过去十八年的人生,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淹没灵魂的自卑。
“你不是累赘是什么?”
捧着叶宛脸颊的双手骤然用力,叶宛猛然皱起眉头,她被捏的疼了。
“你以为有纪傅呈护着你,凡事为你出头,你就不是累赘了?我告诉你,你就是累赘,毫无用处的废物!如果不是,早在我蹲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应该一巴掌打过来了…”
“啪!”
…
“张鹿宝儿…张鹿宝?”
纪年伸手绕过张鹿宝,打开了副驾驶车门,然后抬脚猛地一踹。
“哎吆,孙子诶!敢偷袭你爷爷!”
张鹿宝揉着屁股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打着哈欠要找人算账。
“啪嗒”
点了烟,纪年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向张鹿宝:“你是谁爷爷?”
一阵风吹过来,冷不防地拍在了张鹿宝脸上,张鹿宝一个激灵,清醒了。
觍着脸凑过去,张鹿宝抄起烟灰缸接在烟头下,伸出食指在烟身上轻轻弹了弹,笑的像个两百斤的舔狗。
“头儿,烟够抽吗?不够我去给您买?”
纪年又吸了一口,冷不防地将一口二手烟喷在了张鹿宝脸上,满意地看着张鹿宝被烟呛得想咳嗽又怕惹他不快憋红了脸。
跟在他身边吸了十几年的二手烟了,竟然还会被呛到啊…
“快去快回。”
张鹿宝如蒙大赦,连忙放了烟灰缸,转身爬出车外深深呼吸了一大口空气,这才忙不迭地跑去买烟去了。
等张鹿宝跑的没影了,纪年将烟头抵在烟灰缸里揉灭了,打开车门下车,抬脚进了对面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