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叶宛没有回家。
纪傅呈找了整整一晚上,最后是纪年抓回来在酒吧喝的不省人事的纪洋,半桶冷水灌下去,纪洋醒了,也傻眼了。
“叶宛她打我,所以我才…我才把她扔在那儿,我…我…”
“嘭!”
一身黑装的男人握紧拳头砸偏了纪洋的脑袋,然后推了推眼镜,转向纪傅呈等待下一步指示。
他就是之前在酒吧里跟在纪傅呈身后的男人,齐凡。
如果愤怒是利刃,纪洋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纪洋抖着身子瑟缩着脖颈,不知是被室内的寒凉冻着了,还是单纯的无法承受来自周围一整圈的滔天怒火。
“…找到她,带回来!”
无论她现在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找不到回家的路,还是已经落在了什么人的手里…
找到她,带回来!
“是!”
…
冷…饿…
叶宛用干的发疼的嗓子轻轻咳嗽,蹙着眉睁开了眼睛。
梦里瓢泼的大雨没了,湿透了冰冷地贴在身上的衣服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软软的床与暖暖的被窝,以及透过窗与纱洒进屋内的点点暖阳。
“唔…是梦…”
“梦?呵,如果这么想你会开心的话,我愿意纵容你。”
低笑声猝不及防地传进耳里,好听的声音立刻让叶宛眼前一亮。
“你是傅呈的朋友吗?”
她想起来了,她被纪洋欺负,纪洋骂她是累赘,是废物,她很生气,打了纪洋。
后来纪洋生气了,扔下她走了,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天又下雨了,她真的好冷。
她不记得怎么回来的,但一定是傅呈找到她,带她回家的。
“傅呈呢?”
张升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颌,好整以暇地盯着叶宛朦胧的眼睛,笑的如沐春风。
“我以为你醒来后会先问这里是哪里,然后再问我是谁。”
叶宛微愣,继而回答的懵懂而笃定:“这里是我家,你是傅呈的朋友。”
张升莞尔轻笑,微微俯身将右手食指轻轻抵在叶宛的唇上。
“答错了哦。这里是医院,我也并不是谁的朋友。”
张升微微仰起脖子,轻轻呼吸,神色颇为享受。
“消毒液的味道中夹杂着丝丝微不可闻的血味,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地兴奋。”
张升说话的时候,无论是神情或是语气都给人无比享受与斯文的感觉,却无端让叶宛头皮发麻。
真的有人会喜欢闻血的味道吗?
叶宛轻轻皱眉,这个人真奇怪。
“你…”
“嘘…”
再一次轻轻抵住叶宛的唇,张升低笑:“罕见的A3亚血型,很高兴我能找到你,我叫张升,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张升的声音很温柔,宛如诱哄,叶宛不知不觉就顺着他的话点头了。
“我们还会再见的。”
温柔地仿佛有回音的声音在叶宛的脑海里还没有转够一圈,说话的人早已经迅速跳下四楼的窗户,与此同时病房的门被大力从外踢开。
齐凡大步走到窗前,目光向下搜寻,张升却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老板,人跑了,夫人没事。”
纪傅呈进入病房内,径直走向叶宛,脸色阴沉。
“不用追了,让人盯紧叶崇安,从今以后你跟着宛宛,寸步不离!”
张升看了眼叶宛,紧接着收回视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