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夏绵刚睡醒,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就闻到一股米粥的香味。她走到厨房一看,就见夏纾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围着一条实在不符合他气质的粉色围裙在做早餐。
夏纾听见声音也转头看过去,就看到穿着鹅黄色睡裙的姐姐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明显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懵懵的状态。
夏纾忍不住一笑,虽说在外人面前他姐姐一向以高冷形象示人,但他知道夏绵对待亲近的人其实十分柔软,而且有时还会犯迷糊,尤其是刚睡醒的时候,简直可爱得不行。
“你怎么这么早?”夏绵揉揉蓬蓬的头发,走到夏纾的身边。
“我昨天夜里回来的。”夏纾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边说,“姐姐快去洗漱,马上吃饭了。”
哪想到没睡醒的夏绵直接抱住了夏纾精瘦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直接闭上了眼睛:“好困,靠会儿。”
夏纾无奈,但是刚睡醒的姐姐太可爱了,他也实在是不忍心就让姐姐走,于是任由她靠着,自己看着粥。
约莫过了五分钟,夏纾都以为自家姐姐站着睡着了的时候,夏绵直起身子,眼里一片清明,显然是醒了。
“我去洗漱。”
夏绵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夏纾已经把早餐端上桌了。米粥、煎蛋还有一盘蔬菜沙拉,她这个弟弟真是贤惠。
“姐姐,快来吃吧。”夏纾对着夏绵招了招手,把刚盛好的粥放在夏绵面前。
吃着饭,夏纾问道:“姐姐到底是有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夏绵放下勺子抿了抿唇:“我昨天见了席修宸。”
“啪”的一声,夏纾手里的勺子一下掉在了碗里。
什么?去见了席修宸?
还不等夏纾多问,夏绵就和盘托出:“我决定和他结婚。”看着自家弟弟立刻变得惊慌的脸,夏绵安抚地拍了拍他放在桌子上的手,“你先别着急,吃完饭我慢慢跟你说。”
夏纾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对面神色依旧的姐姐,他一边不理解姐姐的决定,一边感叹他姐姐真是泰山崩于前脸色都不变。
吃过饭,夏纾也没有心情收拾桌子,直接拉着夏绵坐到沙发上拷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儿?”
夏绵将昨天的经过都跟他说了一遍,夏纾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席修宸会帮他们查父母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夏绵摇头,但她现在显然没有心情考虑这个问题,“我只知道,他帮了我们,而这件事儿我们两个人做不到。”
夏纾当然也明白,夏家只是书香世家,不从商、不从政,而且多为知识分子的夏家人难免清高一些,不愿掺和社会上杂乱的事儿,结交的人自然也都是如此,也不会有能查这些事儿的人脉。即使有门路,也不会有席修宸查得这么快。
“姐姐我明白,但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他总觉得那个席修宸高深莫测,不是姐姐的良配。
“这是他的条件。”夏绵回答,没错,这是他帮她的条件。“我没有别的选择。”
“姐姐。”夏纾眼神中尽是心疼,他的姐姐总是这样,将一切扛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夏绵偏头避开夏纾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文件:“这是他给我的,我们一起看。”
夏纾的目光也转向那个文件,他明白,那里面就是真相了。他盯着文件,点了点头。
夏绵这一次,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这份文件。
这份文件真的是述说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原来当年夏家父母出车祸真的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做了手脚,这个人就是夏绵母亲同父异母的舅舅沈江汉。沈家一共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夏绵的母亲沈落,是原配的孩子,一个是沈江汉,是外遇的孩子。
沈落在沈家并不受宠,从小到大不被父亲宠爱,还被继母和弟弟欺负。直到遇到了夏君亭,嫁入夏家,有了一双儿女,才幸福起来。
沈江汉在当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但其才气远不如夏君亭。他嫉妒夏君亭的天赋,再加上上一辈的恩怨,也不愿意异母的姐姐过上幸福的生活。
直到两年前,画家协会的主席换届,夏君亭本该是最佳人选,但沈江汉有意竞争,于是在夏家的车上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