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村位于南域西面的一片群山之郑
这里四面环山,人迹罕至,几乎与世隔绝。
时隔半年,重回故地,石家村的村民们只觉得恍如隔世,纷纷抱头痛哭起来。
这半年里,整个村子仿佛被时光封印,青山绿水,桥依旧,一点没变。
但归来的人却变了……
当时一起逃荒的人,大多数已经化成了半路枯骨,如今归来的,只有不到总数的三分之一
大家哭着走过村口的石桥,将半路采集的鲜花放到了一间又一间的院门前。
每一束鲜花都代表着一个逝去的灵魂,这是石家村祭奠逝者的习俗。
石头和荷花他们也捧了一束鲜花放在自己家门口,几个孩跪在花前,哭得不能自已。
他们也在逃荒路上失去了最亲的人。
柳如云和林江风眼角含泪,心有戚戚,无奈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只能默默地陪着一边。
这种伤感的氛围一直持续了三,柳如云和林江风也给石头他们放了三的假。
从第四开始,迎接他们的,便是没日没夜的打拳和冥想。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之后,柳如云和林江风悄悄地跟村长提出了辞呈。
在这半个月里,他们两人飞遍方圆百里,给村民们猎了许多山鸡和野兔。
村民们的生活也已经步入了正轨。
他们的地里长出了谷苗,山上也有了吃不完的菌菇和野菜。
对于几个徒弟,他们能教的也都已经教完了,能不能领悟学会只能靠他们自己。
但没人指导,终究是他们的失责。
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柳如云和林江风几乎将储物袋里所有的修炼资源都留了下来,包括那两个宝葫芦。
水葫芦可以储水,火葫芦可以喷火,有了这两样宝物,等石头和荷花的修为再高些,也能靠其抵御一些寻常猛兽。
每当离别,最是不舍。
因此,这次离开,柳如云和林江风并不打算告诉几个孩。
一大早没亮,屋外还有虫鸣。
林江风还在酣睡,柳如云醒来后便推了他一把。
林江风被推到一边,翻过身再次将柳如云搂在怀里,嘟囔道:“娘子,还早着呢,再让我睡会。”
“睡什么睡,已经不早了,该起了”
“不要,困死了”
柳如云又推了他一把,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唉,算了。
他这几也是累极了,还是让他再睡会吧。
体修不同于神修。
万千道法中,练体可以是最艰难的,最痛苦,也是最难以大成的一种。
练体需要不断突破人类身体的极限,整个过程犹如割肉拆骨,重新塑造,需要极强的毅力和决心。
因此,这几他在训练徒弟的同时,也在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
除了洗漱和睡觉外,他身上的千钧石就几乎没脱下来过,而且还越绑越多。
以至于每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会酸痛难忍,让柳如云心疼不已。
柳如云又在他怀里躺了会,等他的呼吸再次平稳后,便悄悄地退了出来,心翼翼地下床洗漱去了。
没一会,林江风感觉到怀里空空,也有些不适应地醒了过来。
他见娘子正在屋内心翼翼地洗漱,便笑了笑,伸了伸懒腰后也跟着起了。
柳如云见他起了还坐在床边发呆,连忙给他丢了一条毛巾,嗔道:“发什么愣啊,赶紧的,一会石头他们该醒了。”
“来了”
林江风笑了笑,将毛巾挂在肩上,穿了靴子便跑了起来。
他取出一支毛刷站到柳如云身边,叹了口气道:“唉,真的舍不得”
他沾了沾盒子里的膏粉,又继续笑道:“娘子,要不以后我们就搬到这山村来住吧,这里山清水秀,比咱们成亲时的那个山洞好多了”
完,他单手撑在桌子上,便对着洗漱盆便刷起牙来。
“好什么好”
柳如云嗔了他一眼,用毛巾擦了把脸后,便坐到了梳妆台前,一边梳头一边叹道:
“我们如今树敌颇多,别搬来这里住了,就是跟村民们的认识一场,也有可能会给他们带灾祸,还是心谨慎一点吧。”
林江风闻言愣了愣,刷牙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眼神微暗,含了口水又吐了出来,叹道:“娘子得也是……”
完,他默默地擦了擦嘴,望着水盆里的倒影发起呆来。
柳如云见状愣了愣,绾好发后,捡起他床头的腰带便帮他系了起来。
系到一半,见他依然盯着水盆看,便叹了口气,搂着他的腰,笑道:“相公,莫要多想了,我们又没错,错的都是他们”
完,见林江风还是不为所动,便亲了亲他的后背,继续笑道:“等我们足够强大,还不是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他们还敢来惹我们不成”
林江风愣了愣,突然笑了。
娘子得没错,只要他们足够强大,谁还敢来招惹他们
他转过身将柳如云拥在怀里,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后,挥了挥拳头,眼神坚毅地望着远处道:
“娘子得是,到时候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必将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打得屁滚尿流,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柳如云“噗嗤”一笑,低头紧了紧他的腰带,边系便道:“是是是,我们家爷最厉害了,赶紧洗漱吧,不然一会石头他们该醒了,醒了可就难走了”
“好,娘子”
林江风笑了笑,再次转过身。
他望着水盆里的倒影,突然摇头一笑,捧起一手清水,便动作麻利地洗漱了起来。
鸟雀啼叫,当清晨的第一缕光划破际的时候,的村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声。
“师傅”
“师母”
村民们纷纷惊醒,走出院门一看,只见一个的身影,正一边哭喊,一边朝着村口跑去。
他跑得跌跌撞撞,膝盖和手肘已经被石子划破,脸上更是溢满了哭泣的泪水。
“石头,你这是怎么了”
有村民不忍,连忙冲出,担忧地询问了起来。
石头手拿这一张写满黑字的纸张,一边抹着眼泪泪一边哽咽道:
“三……三叔,你看的……看到我师傅了吗呜呜呜,我师傅……我师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