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在里头的赫连若也不敢再去思考,因为那个虫子一直在自己的脑子里头作祟,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什么。
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别忘了,她也是对自己狠的人,不会比穆景行差上多少。
说是极端?那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她不会那么怕去承担后果,她会采用自己所认为对的方式,她有自己的道。
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极度反弹,或许看着的死路可能是唯一的一条生路呢?
其实在泡这个汤药之前,赫连若就已经准备好了,当然,也是在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一招的,毕竟也是对自己有所损伤的。
要是以前,或许自己还可以不怕,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为自己的决定而买单,其实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但是现在好像是不行的,自己也没有那么洒脱了。
虽然赫连郅不想要给自己压力,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也的确是把西疆当做是自己的责任,这是属于临凰公主的责任,虽然不是她的,但是她还是想要做到。
毕竟赫连郅对自己那么好,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到呢?
还有的就是,现在多了一个穆景行,她或许不能完全的算计人心,甚至是不能看明白自己的,但是她知道有一点,自己现在也很喜欢这样的状态,穆景行或许真的会是那个人吧。
她想要尝试一下这二十几年都没有尝试过的感觉,哪怕因为这个最后得到了什么结果,其实也是不亏的,人生总是充满了体验,总不会一帆风顺,就当自己遇到了浪。
可是那些事情的发生,也都是她的不可控范围内的,她可不想让自己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对洗筋伐髓这么自信,这个时候又怎么能输。
自己还放言让穆景行不要帮自己,那自己总是不能丢这个脸的吧。
所以,赫连若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这个时候的赫连若,没有再全力的去控制那股暖流去冲破那道门,而是稍微暂停了一下,自己这一暂停,那虫子的移动好像也慢了一些,没有那么激烈的。
下一秒,赫连若慢慢放缓的呼吸,也让那股暖流平静了一些,随之而来的,也就是那个虫子的平静。
赫连若慢慢的开始呼气,不再往里头吸气,没错,她想要让自己达到窒息的感觉,等脑供氧不足的时候,大概那虫子也会被限制了吧。
赫连若打的就是这样的如意算盘,让自己置于死地,也不让对手有活的机会,不可谓不是狠人。
而外头的鹿霖看的是明明白白的,看见赫连若呼吸的幅度慢慢的变缓,随后,脸色开始变得通红。
一下子,她也有些紧张,该不会是呼吸不过来了吧,之前主子也没有跟自己说过这个可能的啊,一时间,鹿霖也就有些着急,她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告诉穆景行。
按照赫连若这样的状态,不出三分钟,必然是要断气的,就算是赫连若练过憋气,也不会撑太久。
往往选择就是瞬息之间,下一秒钟,自己或许就是会错失机会的。
在她犹豫的时候,赫连若肺里头的空气已经消失殆尽,那虫子的行动也变得非常缓慢了,但是赫连若感觉它下一秒就要暴动了。
当然,赫连若也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了,在它要暴动之前,赫连若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空气,下一秒钟大概就是会窒息的。
脑子也全是混沌,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但是,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就在那一瞬间,把自己剩下的所有力量全部集结在一起,那股之前已经慢慢退下的暖流瞬间往头顶上冲。
而这一次,没有任何的阻碍,直接冲破了之前的那一个瓶颈,直达那个虫子的位置,那虫子被那股暖流瞬间杀死,化为无。
而所有的事情也不过是在一瞬间的时间里头。
在那个虫子死亡的时候,赫连若马上吸入了大量的空气,一下子喉咙有股腥甜,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便没有了意识,晕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的鹿霖,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在看见赫连若晕过去的瞬间,马上就对着外头喊了一句:“主子!”
鹿霖都还没来得及靠近浴桶,穆景行就已经破门而入了,满脸着急的神色,看见浴桶里头的赫连若晕了过去,马上伸手去探赫连若的呼吸。
在发现呼吸还算平稳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见旁边地上的鲜血,又看到了那刚好燃尽的那柱香,瞬间脸上扯出了一个微笑。
果然是赫连若啊,这个法子,他其实想到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她真的会选择这么做。
其实看到这样的赫连若多少是有些心疼的吧,但是他也知道,这会是她自己想要看见的结果,当然,这也就是她的性格。
鹿霖这个时候是真的慌了神,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穆景行的表情:“主子,怎么办?”
闫华自然是在外面没有进来的,他要是进来估计会被穆景行瞬间戳瞎双眼,而穆景行也的确是一秒不到就消失了,那速度简直快到不是人。
“她没事。”穆景行拿起旁边的毛巾给赫连若擦了擦汗,满眼都是心疼与温柔。
而这个时候鹿霖听到了穆景行的话这才看向他,看见他的眼神,她也有那么一时间饿失神,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穆景行用这种眼神去看待一个人的。
没事吗?没事就好。
“给她沐浴更衣,等会儿带她回寝殿。”赫连若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的不会醒,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而这个时候的穆景行把了脉也就知道了赫连若的成果,哪怕是他大概都是要惊叹一句的,也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啊,无论能力,无论天赋都是极好的。
鹿霖听得明了,答了一声:“是。”
穆景行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待在这,也就出去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