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佛系自然也是有佛系的好处的，赫连若一下子好像也就稍微安定了一些，不过也是，不管有什么事情，自己也都不是一个人，自己的身边还是有两个人在陪着自己的，赫连郅和穆景行，他们都会一起度过。

既然赫连郅都这么说了，赫连若也没有什么好焦心的了，毕竟焦心也没用，这是事实。

既然已经说了不要再拖了的，这一早，西疆的大军也就准备好了向北阅的皇城进发，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倒是和前面的感觉很不一样，皇城终归是皇城。

而白亦观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了一样，今天也是在皇城的城墙上等着他们，大概也知道时间是差不多了的吧。

时至今日，赫连若当然也不会再对着他说一些什么嘲讽的话了，语言上的竞争已经没有了半分用处，而且人家都已经这样了，自己再嘲讽也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的说不过去。

白亦观这个时候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还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不过也是，差不多了。

赫连郅和赫连若这两兄妹并排站着，虽然他们是两个人，但是这后面的可是西疆的千军万马，这气势自然也是输不了的。

白亦观这会儿的身边也站着仇镜语，好像自从那次之后，每一次城墙上，仇镜语都会陪着白亦观。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一样了的吧，不过北阅的民众们也奇怪，为什么仇镜语每次都出现在城墙上，但是只是在那站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把所有破国的问题都归咎在了仇镜语的身上，大概总是要有一个背锅的吧，当然，这也是仇镜语自己的意思。

还有一点奇怪的那就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惨烈到了这种情况了，白亦观也不是没有亲身下场，但是也从来都没有受多大的伤。

这意思当然不是说一定想要自己的国主受伤，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不过好在有这样想法的终归是少数人，也没有人真的拿这个事情来做文章。

如今，也算是到了终极之战了，白亦观和仇镜语要面临的也终归是来了。

两军对峙，如今他们也是彻彻底底的守城，赫连若深吸一口气，看向赫连郅，赫连郅心下大概也是明白了，马上也就叫着道：“攻城！”

上面的白亦观闻言，也马上道：“放箭！”

其实战争终究是战争，就算是认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没有投诚，还是要打，的确还是会有士兵伤亡，只不过赫连若也没觉得这是白亦观错了，就算是他没认，大概也是会坚守到最后的吧。

虽然有些可惜，还是会有伤亡，但是总比更大的伤亡要来得好。

赫连若看着眼前的箭羽，这时候也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冲了出去，赫连郅见状，有话想要说，但是还是憋住了，这种情况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的危险，但是想来自己也是拦不住赫连若的。

只能笑着看着赫连若，赫连若直接冲了出去，到了城墙下面，这个位置想来也是放心一点的，至少箭羽是射不到这个盲区的。

上头白亦观显然也是看见了赫连若的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有些犹豫，想来也就转头看向仇镜语：“我们这是不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都已经到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也不过是徒添一些伤亡吗？

仇镜语闻言，也不过是笑笑，对于生死，每一个人都应该是虔诚的，他也不例外，只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也不好回答，因为不管怎么说，两个方向都是可以有答案的，只是说法不一样而已。

看着白亦观那有些话炙热的眼神，仇镜语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不过随后也是笑着道：“其实上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的，如果就这么放弃，你大概是不会甘心的不是？”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白亦观也就应该是有答案了的。

他说什么，都是一样的，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肯定白亦观一下而已。

白亦观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一笑：“是，我相信镜语你是会支持我的而已。”

因为相信仇镜语说出来的话一定是自己想听的，所以这才会问，所谓支持，也不过只是想要仇镜语的支持罢了。

仇镜语坦然一笑：“如果又是揪心着想要减少伤亡的，那也可以尝试着不要用尽全力，最后的结果的确是没法改变了。”

事到如今，仇镜语自然也是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的，不会藏着掖着，这也的确是实话。

白亦观一时间也有些愣神，看着下面赫连若带着人爬城墙的动作，也看得出来，只要给赫连若时间，也一定能上来，他到底要不要守。

其实真的要守也是还能守得住的，只不过也就是拖延时间而已，就像是仇镜语说的那样，结果是一样的。

如果什么动作都没有的话，大概北阅的臣民们肯定也是有意见的吧，一时间，他也是进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说实在的，以前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通透，对百姓们也没有那么好，但是到了现在自己快失去北阅的时候，倒是能有不一样的心情了，说来，也有些迟了。

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做什么大概都是没法力挽狂澜了的，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赫连郅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君主，自然也是会把北阅打理好的，至少百姓们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不等他纠结些什么，旁边就有将领过来说道：“皇上！这样下去就守不住了啊！”

的确，根本挡不住西疆的人，在城墙上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皇上，末将申请领兵出城同西疆一战！哪怕战死沙场，也要守住皇城！”

白亦观看着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先是一愣，是啊，他们都还不知道结果，还不想放弃，北阅对于他们来说，是家，也是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地方。